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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随缘至心有灵 咫尺天涯在身边

“崂山二老”离开沈家庄之后,就一路向南而去。两人均已受了叶尘埃、水中月的内力所伤,十分严重,不宜长途跋涉。捡了一个偏僻的小镇,住进了一家客栈。在房间里面运功疗伤。水中月暗中悄悄尾随其后,发现二人并没有什么动静,一直躲在房间里。

直到次日一早,“崂山二老”吃完早饭便匆匆离去。水中月跟了他们那么久,他们都没有发觉。可是水中月自己却渐渐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身体很不舒服。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坚持,但是到后来,心痛越来越严重,痛的脸色惨白,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流。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感觉天旋地转。终于......缓缓倒了下去。

三人正在吃饭时,叶尘埃忽然心口一阵绞痛,俊眉紧皱,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佩儿问道:“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叶尘埃手捂着心口,微微摇头,道:“没事......只是心口刚刚痛了一下。”佩儿道:“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叶尘埃微微一笑,摇头道:“没事,现在好多了。只是觉得很是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想了想,忽道:“难道......”心中预感到不妙,猛地站起身,跑了出去。弄得两人莫名其妙,廖天过急忙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佩儿拍了他一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走啦!”随手往桌上扔了一块碎银,拉起廖天过就往外跑。

叶尘埃心痛的时候,也正是水中月病发的时候。他竟然感觉的到水中月的痛苦,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里是那样的难受。

昏迷之中,水中月感觉有一股苦涩的东西流进嘴里,苦的令她秀眉紧皱,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非常豪华奢侈的房间里,身边一个姑娘手里正端着药碗,见她醒来十分高兴,放下手中的药碗,就跑了出去。水中月皱皱眉头,撑起身子下了床。向四周看了看。这间屋子十分高贵、典雅,屋子里面的摆设及其珍贵。

这时,房门打开,进来好多人。一个富商打扮的人,手拿一把折扇,全身上下的穿着甚是华丽。散发着一股不同凡响的气质,隐隐有一股王者风范。他身后的那些人对他很是恭敬。在众人见到水中月那惊世骇俗的容颜时,每一个人都惊诧万分!水中月来到众人面前,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她的声音更令众人心中一颤!那富商打扮的人说道:“姑娘如此绝色佳人,怎会一人昏倒在林中呢?”水中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那富商打扮的人道:“龙。”水中月道:“龙老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取出随身的一根金针,递到那人面前,说道:“这根金针你拿着,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为你完成。”龙老爷接过金针,问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水中月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也必定和官府有关。我不喜欢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我们后会有期。”龙老爷笑道:“姑娘的话实在令人费解。”水中月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需要明白,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是谁,恐怕就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却被两人挡住去路。

其中一人喝道:“大胆!你竟敢对我们老爷这样说话。”龙老爷说道:“姑娘似乎应该将话说明白一点。”水中月冷漠的看了一眼,丝毫不以为然。身形一晃,便到了门外。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到了外面。立刻就被周围的手下团团围住。水中月淡淡的说道:“你毕竟救过我一命,金针在手,随时恭候阁下的大驾。告辞了!”清风飞扬,衣袂声起,人已腾空飞离而去,芳踪已渺。众人惊讶万分,恍如梦中一般,仰头望着水中月消失在空中。

‘崂山二老’深知凭自身的武功,根本无法保住‘水月令’,一定会被水中月收回去。虽然性命比较重要,但面对富可敌国的宝藏,什么都已被抛在了九霄云外。所以,二人想好必须找一个有一个能力的人来保住‘水月令’,决定去投靠唐家堡。二人带着秦綪一路赶往唐家堡。

秦綪从小生在富贵之家,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路上颠簸的厉害,实在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崂山二老’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很是不安。正午时分,‘崂山二老’拉着秦綪在路边的茶铺休息。秦綪从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几时受过这等罪。只是坐在那儿,不吃不喝。‘崂山二老’也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喝起茶来。休息了一阵之后,二老又拉着秦綪上了马车。

马车还未走出多远,前方发现一个白衣女子骑在马背上,挡在马车前面。面罩白纱,显得很是神秘。‘崂山二老仔细瞧了一阵,依稀认出来人就是将自己打伤的‘水月仙子’。他们没想到水中月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且浑然不知。不错,来人的确是水中月。

秦綪坐在马车里,忽然见马车停止不前,甚是奇怪,便跳下马车,她一眼就认出来人是水中月,高兴地叫道:“水姑娘......”说着就要跑过去。却被‘崂山二老’硬生生的拉回去。秦綪骤然见到一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心情很是激动。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要哭了。水中月道:“放开她!”老鬼头说道:“你说放就放,我们的脸往哪儿放!”水中月冷笑一声,说道:“就算你们不放,难道我会这么轻易让你们走吗?”‘崂山二老’心中一慌。前几日受的伤,虽说不重,但也不轻。实是不敢轻易与水中月动手,就算二人联手,也未必是水中月的对手。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富可敌国的宝藏,就算拼了命,也绝对不能放手。眼色微变,二人同时出手向水中月扑去。明着打不过,只好暗中偷袭。两股紫色腥气向水中月袭去。水中月不动声色,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凌空跃起。迎着那两股紫气,只见两股金光与那两股紫气在空中相撞,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顿时如晴空霹雳般,响彻九霄。四周树叶纷飞,沙石碎裂,烟尘弥漫。秦綪只觉得大地都在颤抖,浑身摇摇欲坠。那一刻,她根本看不见水中月,直到烟尘散尽,人影乍现。只见“崂山二老”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嘴角一缕鲜血流出,惊恐万分的看着水中月。水中月衣袂飘扬,站在二人面前,丝毫没有受伤。“崂山二老”心中大骇!却不死心,定要拼个鱼死网破。老人头倏然向水中月掷出一物,那东西在空中忽然炸开,从里面飞出许多细如牛毛的小针。而且每一根针上面都涂有剧毒,只要被针划破一点点皮肉,马上就会毒发身亡。水中月秀眉紧皱,凌空一扫,一股强大的金光乍现,那些毒针纷纷坠地。“崂山二老”脸色骇然!而水中月已扑到眼前。“崂山二老”不及还手,水中月已到了二人身后,手中拿着她曾经送给秦綪的那块‘水月令’。“崂山二老”大骇!如此可怕的身法,竟见所未见。水中月什么话也没说,目光甚是冷淡。“崂山二老”此时已是伤上加伤,无力再战,相视一望,便展开轻功离去。

水中月收起‘水月令’,走到秦綪面前,说道:“秦小姐,让你受惊了。”秦綪骇的花容失色,见状微微摇头。水中月道:“水月令我不能再交给你了,免得给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好在你没事,只不过我现在还有事要办,不能送你回临安。”转身四处望了望,见从一颗树后露出一个头,便叫道:“车夫,你过来!”原来的刚才的激烈打斗,车夫早已吓得躲到了一边。此时见水中月叫他,才颤巍巍的从树后走过来。水中月道:“你别怕,只要你把这位姑娘安全的送到临安,这锭银子就是你的。”拿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银子交给车夫。车夫接过银子似乎有些不相信,但银子却是在手中,喜道:“是......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办到。”秦綪有些害怕的道:“水姑娘,我......”水中月知道她怕什么,对车夫说道:“倘若你对秦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可不会放过你,听到没有!”车夫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就一阵惊恐,骇得连连点头道:“是......小的不敢!”水中月纵身上马,对秦綪说道:“一路平安!”便纵马离去。秦綪原本想问她叶尘埃的事,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在一条宽阔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哭声,官道的中间躺着几具尸体,一辆马车前,一对夫妇吓得抱在一起,那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孩子,正在哇哇大哭。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些强盗土匪打扮的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情形这些人是拦路抢劫,将那夫妇的随从手下都已杀害。此时他们正一步步逼向夫妇二人。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那男子已倒在血泊之中。那些山贼一个个面目狰狞,从那夫人怀中一把夺过孩子,向一旁扔去。一人一刀砍向那妇人,一声凄惨的叫声中,妇人倒在地上。眼看那孩子就要撞在树上,命丧于此。忽见银光一闪,一条白绫破空飞来,缠在婴孩身上,将他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那伙山贼均是一惊!却见那孩子已经落在一个面戴轻纱的白衣女子手中。

水中月在林中听到那一声惨叫,便飞身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只救下了那孩子。这伙人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水中月心中十分生气,凌厉的目光向那些人一扫,惊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水中月声音冷冷的说道:“你们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吧!”一人喝道:“哪里来的臭丫头?少管大爷的事,滚开!”水中月眉头皱了一下,袖中的白绫脱手而出,化成一条白龙向众人飞去。只见水中月素手微动,那条白绫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便听到他们一声声的惨叫,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只见他们每个人的右手都被断了一根手指,鲜血涌出,面色惨白。这瞬间的变故,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不敢轻举妄动。水中月道:“这就是你们杀人所要付出的代价。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杀人,见一次,我就断你们一根手指!”那伙山贼骇的惊慌失措,屁滚尿流的逃之夭夭了。水中月抱着孩子走到那夫妇身边,发现二人已经气绝身亡。水中月安葬了夫妇二人之后,抱着孩子在二人坟前看了好久。“你们放心!我会照顾你们的孩子,让他平安的长大。”

叶尘埃三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水中月,心中很是担心。这一日,三人正好碰见送秦綪回临安的马车。秦綪在马车上向外张望,一眼便瞧见叶尘埃。急忙叫车夫停车,跳下马车就扑到叶尘埃的怀里。“叶公子......”叶尘埃三人均是一愣,佩儿诧道:“秦小姐?”叶尘埃推开秦綪,说道:“秦小姐,请自重。”秦綪心里一阵难过,娇滴滴的望着叶尘埃。廖天过道:“你不是和‘崂山二老’在一起吗?”叶尘埃闻听一惊!急忙抓着秦綪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月儿救了你?是不是?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秦綪见他心思全在水中月身上,丝毫没有把她这个千金小姐放在心上。心中好恨!银牙一咬,扭过头去,说道:“我不知道!”三人有些疑惑的看着秦綪。叶尘埃更加的不相信,俊眉紧皱,缓缓放开她的肩膀,疑道:“你会不知道?如果不是月儿救你,你怎么逃出二老的手心?还有谁会救你?”看了秦綪好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跑开了。

佩儿走到秦綪面前,说道:“秦小姐,你骗不了我们。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奉劝你一句,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痴心妄想。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说完便与廖天过一起离开。

水中月一边走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奇怪的是这个孩子自从水中月抱他开始,就一直没有再哭。睁着大眼睛盯着水中月,样子很可爱。水中月笑了笑,将孩子放下,柔声问道:“你真乖,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孩子刚刚学会说话,还不清楚,含糊不轻的道:“龙......儿”水中月很是喜欢的和孩子碰了个头。龙儿伸出小手,摸了摸水中月的脸,“漂亮......”水中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刮了小东西的鼻子,说道:“小家伙,你怎么知道?”站起身来正准备带着小家伙离开,却猛地心一阵绞痛,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惨白。紧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一片漆黑,倒在地上失去知觉。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叶尘埃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水中月,他的心感觉很不好,和那天一样,心中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佩儿追上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又不舒服啊?”叶尘埃摇摇头,忽然三人听见,在寂静的林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哭声。三人凝神静听,便朝着声音的地方奔去。走近才发现,竟然是水中月。叶尘埃急忙抱起水中月,焦急的叫道:“月儿......”佩儿伸手搭在水中月的脉搏上。廖天过抱起一旁啼哭的小家伙。叶尘埃心中很是不安,问道:“佩儿,怎么样?”佩儿将一颗药丸放进水中月口中,说道:“姐姐只是病发而已,没事。”叶尘埃松了一口气,轻轻抚摸水中月那苍白的脸,紧紧抱着她,害怕她再次离去。水中月悠悠的醒来,见到他们微微一笑,“尘埃......”叶尘埃柔声说道:“你怎么样?好点了吗?”水中月笑着摇摇头,“没事......”廖天过道:“月姐姐,这个小家伙是谁的孩子?怎么哭个不停啊?”水中月站起身来,说道:“把孩子给我。”廖天过无奈的将孩子交给水中月。“乖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佩儿问道:“姐姐,这谁家的孩子?他爹娘呢?”水中月紧紧抱着孩子,说道:“他爹娘已经死了。”将发生的事情向三人说了一遍。三人闻听也是愤愤不平。见这个孩子活泼可爱,都很是喜欢。水中月打算先回临安,将孩子安顿好,再做其他的事。叶尘埃道:“还是我来抱吧!你身体刚刚好一点,不要太累了。”佩儿道:“这个孩子真怪,只要姐姐一抱就没事。”叶尘埃笑道:“是吗?”有些不相信的接过孩子,孩子却乖乖的没有哭。廖天过十分纳闷的说道:“咦?奇怪了?怎么我一抱他,他就哭啊?”佩儿偷偷笑道:“那是因为他不让你抱。”几个人闻听都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秦綪看在眼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水中月,难道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张美丽的脸吗?为什么叶尘埃就是不肯正眼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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