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是通缉令……”
“这女子是什么人呀?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成了朝廷钦犯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前几****听说京城里都闹翻了,这女子是罪妃如氏,犯了罪被皇上判了死罪,偏偏人家跟那风流太子爷有了奸情,被太子爷给救了出来,换了个娼妓的身份养在身边,结果东窗事发,让皇上给知道了!”
“这皇上被人戴了绿帽子,而这人还是自个儿的儿子,你说能不震怒吗?当时就同那风流太子说,要皇位还是要这个女人!若是要皇位,那就杀了这个女人!若是执意要留下这个女人,那就只能将太子之位让人其他皇子了!”
“啧啧啧……那看来风流太子对罪妃如氏,也就是逢场作戏了?要不然朝廷哪能就下了通缉令呢?”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那太子爷是什么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想来不过是想尝点不一样的味道,这才勾搭上了皇上的女人,这不,一旦牵扯到皇位,立即就将那女人给弃了……只是可怜这女人,当真以为太子爷对她情比金坚……”
告示前,两个老百姓谈得不亦乐乎,吸引了一群人围在身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八卦,不时地又补充几句。
而站在人群旁边蒙着面纱的女子却是握紧了拳头,一双杏眼迸射出滔天的怒火!
原来南宫冷说的那些话,竟是这个意思!原来张濂给自己面纱,竟然是这个用意!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管烟如愤愤地看着告示上面贴着自己画像的通缉令,恨不得将其扯下来撕个粉碎!
可现在旁边的官兵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不能这么做!
若是她这么做了,只怕连墨笙寒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已经下地狱同那阎王爷见面了!
管烟如暗暗压下心里的冲动,小心翼翼又自然而然地走出人群,往僻静的深巷走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墨笙寒问清楚!
为什么要害自己!难道他将自己就出来,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通缉自己吗?可是为何要多此一举,为什么不直接等着皇上处死她呢?
这些让管烟如百思不得其解……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
她需要见到墨笙寒,然后同他问清楚了!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迷茫了,管烟如也不能确定墨笙寒是否能百分之百信得……但她心里还是想要信任他!
拐过小巷子,管烟如正打算去寻个住所,度过今晚。
却听到深巷中传来一丝细微的动静,她急忙就停下了脚步,翻身轻盈一跃,落到了另一面围墙后面。
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便是走了过来。
轻微的脚步声正巧就停在管烟如刚刚停留的位置,管烟如暗暗放轻呼吸,直觉告诉她,这一群人不简单!
“找到了吗?”
一个可以压低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
另一个声音应道。
管烟如正好奇他们在找什么的时候,却又听到刚刚那个声音沉声道:“探子不是说,在这附近一带,有看到像管烟如的人的身影出没吗?怎么可能会没有!你们再搜查一遍!务必将人找出来!”
竟然是找她的?
管烟如心里一惊,想飞上房顶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人,但又怕被他们发现,自己现在手上的伤还未痊愈,绝对不能摊上麻烦的事情!她只得抑制住心里的冲动,停留在原地。
“若是找到人,是要继续跟着,还是……”
“立刻将人捉了,她若是反抗不从,就取了她的人头回来复命!”
似乎是领头的男子,声音冰冷无情。
“这是主子的意思?”
“嗯!破庙已经让她逃了一次,若是再逃一次,我们就很难向上头交代了!快去吧……”
声音刚落,脚步声立刻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管烟如才是站直了身子!
破庙……
是将她从地牢里掳出来的人同一伙的人?
真的是上官璃的人的吗?
若是那样,难道真的是墨笙寒想要杀自己?为什么?真的是为了皇位吗?
管烟如暗暗压下心里的慌乱,手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
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追到了这里……
突然,一道灵激自脑中一闪而过,管烟如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
墨笙寒明明已经下令通缉自己了,找到自己之后,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处置她,却为何还要让这些人暗中杀她?
这不合乎常理!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墨笙寒的人,看来还有待确认!
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回京城调查清楚!
这些人已经追到此处,看来她不能再以现在这般模样行动了!
管烟如想着,立刻就从另一个巷口走了出去,她记得刚刚经过的时候,有一家胭脂水粉店就在这附近,她需要易容,而易容需要工具!
朝堂之上,百官上朝。
墨笙寒威严地坐在龙椅上,自武丞相那一场叛乱之后,墨问天虽然醒了过来,但仍然不能过度操劳,朝政的事情,也几乎都是墨笙寒在做,而墨问天,似乎是当真有意要放权给墨笙寒,所以墨笙寒便一改当初的玩物丧志,沉迷女色的陋习,真正变得有担当起来。
而百官对他这一改变,也是相当的满意。
“启禀太子,边关武天胜的逆党几乎已经全部镇压,但仍是有一小部分人逃入了灵川国中,逃脱了我方将士的追捕,你看是否要暗中派人潜入灵川国,消灭其余党,避免他们再生作乱!”
“万万不可……”
礼部尚书申司晨站了出来,叩首沉声道:“灵川国同我国近年来虽然因为和亲的事情,已经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和睦,背地里却是暗潮汹涌!”
“我们的人若是为了捉住武天胜的逆党,偷偷潜入灵川国,若让灵川国的斥候发现,恐怕不妥!轻则引起灵川国国主的忌惮,重则可能引发两国的战争!武天胜的事情刚刚过去,我们实在不适合又引发战乱!”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行同灵川国国主打一声招呼,让他派人帮忙捉拿武天胜的逆党,这样既可以避免引发两国不睦,又显得我国礼仪周到!”
“此举也不可!”
礼部尚书申司晨又是出声道:“若是我们这般去同灵川国的国主说,那灵川国便知道我国现今国内****,到时候若是他们生了其他心思,只怕不好!”
“那申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就任由武天胜的余党逍遥法外吗?”尚书大人钱肖然站了出来,盛气凌人地喝道。
“本官也并不是这个意思!”礼部尚书申司晨微微皱眉,握拳朝着钱肖然轻轻一点,才道:“本官只是以为,我们应当将国内的纷乱处理好,待全部稳定下来,再另想对策,对付逃入灵川国境内的逆党!”
“哈哈哈……申大人当真是好笑!若是等咱们处理好国内的纷乱,那些逆党只怕已经逃之夭夭,寻不到踪迹了,又岂会等你慢慢想好对策,去对付他们呢?”钱肖然冷笑了一声,便是讽刺道。
墨笙寒平静看着底下吵得不可开交的百官,抬手沉声道:“停了……”
下面争吵的声音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本王觉得申申大人说得在理。”说着,墨笙寒又扭头看向钱肖然一派的大臣,“钱大人说得也不错……那诸位大臣,可有谁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我们既能瞒着灵川国我们国内****的事实,又能将那群余党给捉住呢?”
此话一出,底下所有人立刻都禁了声,偌大的朝堂里,安静得连呼吸都显得大声起来。
墨笙寒眸光微沉,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是两头顾及,一时也想不到法子。
这时,上官启却是站了出来,朗声道:“微臣有一个法子,既能避开灵川国的各种麻烦,又能将那群逆党给处理了。”
上官启乃上官家的嫡子,上官璃的哥哥,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征西将军,长得英俊挺拔,一双眼睛极其精神。
墨笙寒眸光一亮,立刻就道:“征西将军请说!”
“只是……臣这法子,却并不是很光明正大。”上官启却并没有立刻将自己的法子说出去。
“无碍!”
待墨笙寒说了这一句,他才是出声道:“臣以为,可以利用麟飞殿来当做借口!”
“当初武天胜便同麟飞殿的人合作谋反,但最后却失败了。微臣以为,咱们可以让咱们的侍卫扮成麟飞殿的杀手,借口同武天胜之前便有了间隙,这番进入灵川国,便是为了杀掉武天胜的余党,以泄愤很!”
“麟飞殿本就是从灵川国出来,这般假扮,定然不会让人有所怀疑,一来既能避免遭到灵川国国主的忌惮,二来又能将武天胜的余党消灭!三来……”上官启抬头朝已经心领神会的墨笙寒朗声道:“三来又能将罪名嫁祸给麟飞殿的人,加深灵川国同麟飞殿的嫌隙!”
铿锵有力的声音刚刚落下,墨笙寒立刻就道了一声:“妙计!”
下头的百官立刻就跟着响应了……
“好!那就照着上官大人的话去办!”
“边城急报……”
刚刚讨论好对于武天胜的余党应当如何处理,墨笙寒正准备退朝,朝堂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急切的传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托着一卷急报。
墨笙寒旁边的小李子立刻就道:“呈上来!”
底下百官静成一片,均等着看是什么样的急报。
却见墨笙寒看完手中的急报,脸色微变,抬头看向下面的百官,“边关的斥候传来消息,说驻扎在边界附近的灵川国的大军近来有异动!”
此声一出,底下登时一片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