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朝中群臣对丞相提出的奏折所说,互述理由,各说各的理,朝堂上一时间文武百官争论不休。
正当时,一个值守突然从外面进来,打断了所有人的争论,此时早朝,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敢来打扰,而这时候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这名值守进入大殿,在门口略作停顿,有侍监上前与之小声相谈,之后面露震惊,还略带丝喜色,然后微微向御阶之上的执礼监示意。
执礼监知道没有问题,这才转身请示,得到皇上准许,就示意值守上前。
值守快步上前,站于阶前群臣之后,单膝跪倒,开口禀道:“启禀皇上,刚才有一队人马来到宫门前,领首之人言称自己为大皇子,以令牌为证。”言罢,掏出一块令符双手呈递,有侍监上前拿取,之后转交于执礼监,执礼监又呈送御前。
听到值守所报,皇上早已激动不已,待得令符呈送面前,迫不及待的就伸手接过,来回打量,确定确实是大皇子之物,立刻下令道:“哈哈哈,不错,这正是大皇子之物,立刻宣他上殿。”
“是,臣遵旨”值守听令,躬身退出大殿,之后立刻下殿,赶赴宫门口。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大皇子平安归来,可喜可贺。”一时间朝臣尽皆向皇上道贺,皇上也是喜不自禁,只是他不可能看到,御阶之下有几人脸色虽是喜色,但眼中却闪烁不定。
不几时,內监示意殿内,有人已在殿门前等候,执礼监的得到皇上示意,开口高声宣道:“宣大皇子觐见。”
“宣大皇子觐见。”一声声宣文直传殿外,在余音之中,一个身穿锦袍的英武男子,踏步而上,行动间威严显露,但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待到他行至御阶前,再难掩激动之情,阖身下拜,嘴中颤抖的高呼:“儿臣拜见父皇,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也是激动非常,激动不已,看到大皇子拜倒,立刻起身就想下去,却有坐了回去,抬手虚扶,嘴中说道:“皇儿,不必多礼,平身。”
大皇子闻言再次一拜,然后站起身来,抬头看向皇上,两人对视良久,大皇子再次开口:“父皇,儿臣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这十几年来辛苦你了。”皇上欣慰的说道。
“儿臣无事,为了我朝繁荣昌盛,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大皇子欠身说道,然后四周一打量,接着道,“现在是朝会,儿臣鲁莽,只是儿臣归心似箭,西域之事一结束,就星夜兼程赶了回来,今早刚进京,就忍不住来见父皇,未曾想打扰了朝会,还请父皇赎罪。”
“皇儿言重了,你回来就是一件大好事,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皇上笑道,不过想想确实,复又开口道:“不过,现在确实还有要事,你暂且退到一旁,待朕处理完朝政,随朕回宫再叙。”
“是,儿臣遵旨。”言罢,大皇子左右一观,然后向右侧点头示意了下,就向左侧行去。
“大皇子。”
“大皇兄。”
····
左侧丞相和众位大臣,及齐王、韩王、魏王都与大皇子稍稍见礼,就不在多言,大皇子在丞相和三王相让下,站在丞相之后,三王之前。
皇上看大皇子站好,这才开口道:“好了,说回正题,对于刚才丞相所奏,众位爱卿还有何话要说的吗?”
半晌,无人应答,皇上看向楚王,问询道:“皇弟,丞相刚才也是一家之言,他确实对北地的情形了解不全,之前你言担忧西狄作乱,会将成为第二个北蛮,你可有何证据,还是有什么发现吗?”
楚王被皇上问及,不敢怠慢,再次上前禀道:“皇兄明鉴,臣弟只是将自己对于北地之事如实告知皇上知晓,臣作为领军之人,总要防患于未然,将可能危害到我朝的边患提前做好预防。”这话看似在推脱,严明自己思虑过甚,其实再次重申了北地边患不容忽视,撤兵之举不能操之过急。
丞相这时也上前来,道:“皇上,楚王所言确实有理,臣是文臣,确实不通兵事,这北地之患的情形了解不深,所以言说有失偏颇,只是微臣负责统筹天下赋税之事,知晓今年各地俱言劳力不足,恐今年赋税远不如往常,而北地大军的军资筹措也必然受到影响,所以微臣才提议裁军,此事微臣确实思虑不周,还请皇上赎罪。”此言虽名为请罪,实则以赋税之事增加撤军筹码。
皇上闻听楚王和丞相所言,不禁内心踌躇,无法立刻下决定,这是又有几位朝臣上前诉说自己的理由,总之都是两种观点,一是支持立刻裁军,好与民休息,二是保持大军完整,威慑西狄,平复北地。
一时间大殿又恢复到之前相持不下的情形,皇上一时也难以抉择,毕竟关于北地之情形,他也不太清楚,如果贸然决定撤军,导致西狄没有钳制,从而丧失对北地的掌控,那确实可能使得今次的战争做了无用功。
正在皇上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站立的大皇子,也站了出来,微拱一拜,朗声禀道:“父皇,对于此事,儿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事,尽可讲来。”皇上一挥袖,让大皇子明言。
“是,”大皇子应道,“儿臣刚从北地归来,对北地之事多有了解,此次对北地之战,正如之前设计的一样,儿臣之前前往西狄出使,促成我朝和西狄的结盟,之后儿臣也并非一直待在西狄。通过西狄的联系,儿臣也前往了西域,联合西域诸国,通过西域诸国进而影响北蛮,从而保证我朝能够赢的战争。”
皇上听着大皇子所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奥,如此说来,之前战争中,我朝虽然占有优势,但万难击溃北蛮,只是北蛮突然内乱,造成北蛮势力大降,从而保证我朝取得大胜,此事是否就是皇儿你的手笔。”
“父皇明鉴,这事确实是儿臣所为,当时儿臣在西域诸国了解到北蛮各部虽然联合,从属于北蛮皇族,可是其下数个王部其实力并不皇族弱,所以西域各国被划分开来,归属给不同的蛮族,对其上贡品。了解到这些后,儿臣就利用西域各国归属问题,挑起北蛮皇族和各王部的间隙,让各王部对皇族命令虚以逶迤,听调不听宣,最后在大战中,彻底点燃各王部对皇族不满,让其彻底分化,最终各自为政,同时促使西域各国独立,并对北蛮出兵,让其后方打乱,让我朝可以从容破敌。”
“哈哈哈,原来如此,总算是清楚了,之前虽然胜了,但好多事情都让人疑惑,现在总算放心了,哈哈,皇儿你可立大功了,此次北蛮之战,你可居功至伟,之后朕必然会论功行赏。”皇上满脸喜悦和骄傲之情,对大皇子大为赞赏。
“儿臣惭愧,这本是儿臣应做的,这次胜利还是靠我朝百姓出力,三军众卒用命相拼,领兵大将殚精竭虑,文武百官奋力援助,相对于这些儿臣所做不值一提。”大皇子不敢居功,连连推辞。
皇上摆摆手,不让大皇子继续推辞,转移话题问道:“好了,有功就是有功,有功就要赏,否则谁还肯出力。这个先不提,你接着说对于此次丞相所奏,你有何见解。”
“儿臣对丞相所言,也是有所认同,但对皇叔的忧虑也是赞成,所以儿臣建议对于北地大军可裁不可撤。”
皇上和众臣一听都愣了,这是啥意思啊?有些蒙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