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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倚窗西望

要说神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迹到底是真是假,其实说实话这里面有一多半是假的,而且剩下的那些所谓的“真的”,也都进行了一些添油加醋的艺术加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钟神秀的前身的确很优秀……呃,这里的优秀特指他搞事的本领很优秀。

神秀虽然为人高调显摆,但是他也只有一个人,要促成几年里就誉满天下的局面是很困难的,所以他这些天花乱坠的成绩背后,更多的是因为有化生寺这个庞然大物在里面推波助澜,完完全全把他捧起来的。

相对于那些隐士宗门来说,名气对他们可有可无,但是对这些以弟子数量为取优关键的门派来说,就没有什么是比增长名气更重要的事情了(五庄观这个奇葩不算)。

所谓:天下庙宇千千万,化生弟子占八分。化生寺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其本身后台硬外,最主要的是坚持,然后是不要脸,最后是坚持不要脸。

反正不管优的,还是劣的,哪怕是没有灵根的,只要报了名,化生寺都会发放路费,组织起这些人来考试,然后从其中择优录取,每年参加测试的有十万人,差不多十里八乡优秀的青年才俊都来他们这考过了。

言归正传,书接前文。

虽然钟神秀拼尽了全力去奔跑,但是他还是没能甩开王小五这块牛皮糖,一是因为钟神秀对瓜洲城里的地形格局不熟,经常跑进死胡同。二则是因为王小五那锲而不舍的精神,死咬着钟神秀的身影不放松。

所以最终在两人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后,钟神秀也就勉为其难的允许王小虎跟着自己了。

“神秀大师,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是要去破案吗?”

王小五的精神高涨,很是兴奋的向钟神秀问道到,现在他的感觉真的是爽爆了,仿佛置身于云端飞翔一般,他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在今天终于实现了。

要说钟神秀众多事迹中王小五最喜欢的是那一类的故事,那么首推的便是悬疑探案类的了,在微乎其微的蛛丝马迹之中,找到那绝无仅有的唯一线索,然后推导出事件的真相,单纯的利用智慧将邪恶绳之以法,不仅逼格高,而且很亲民。

王小五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抽丝剥茧的从容破案,更令人心潮澎湃的了……当然了,像是《尼姑庵里的小和尚》这样的春情艳史除外。

“自己竟然真的有一天,能够和神秀大师一起齐心协力的破获案件,光是想一想都令人血脉喷张啊,以后要是出了个什么《瓜州城里的掏心魔》之类的话本,不知道会不会有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里面!”王小五一边走一边傻笑着。

“我和你说了有多少次了,你现在只能答,不能问,你要是不守规矩,我是不会给你开工钱的,而且赶快收起你那猥琐的笑容吧,我忍不住都要吐了。”

钟神秀冷冷的说道,他看着王小五这越来越兴奋的表情,钟神秀感觉自己可能有点hold不住他了,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那贱贱的笑脸,钟神秀不由的浑身一颤,菊花一紧。

“嗯?还有工钱领,不,不,不,我不需要,大师您收养了九百多个孤儿寡母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我怎么能拿大师您的钱。”

王小五对于有钱拿这个事,还真的是没想到,毕竟故事里神秀大师高风亮节并且乐善好施,经常两袖清风沿街乞讨,所以在他的印象里钟神秀就是一个穷光蛋,所以这一次他是打算自费的请自己偶像在城里玩一圈的。

“哈?……你说的这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什么孤儿寡母的,还九百多个?你再乱说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啊!”钟神秀大声回答道。

钟神秀觉得王生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派一个基佬过来,这不仅妨碍自己的破案进度,甚至现在自己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

要不是张仲坚这个家伙承诺,只要钟神秀能够找到凶手,张仲坚就帮他回复原本的实力,他无助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摆脱零级的机会,钟神秀当然要好好珍惜了,要不然就以尹阿懦之前的那种态度,钟神秀管他们去死,根本不会蹚这趟浑水。

……

“现在也快到中午了,是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钟神秀习惯性的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接着向王小五问道:“你们这最好的酒楼是在什么地方?”

一听钟神秀问自己话,王小五马上回道:“这要看大师你说的“好”是什么意思了,是说店面规格最大的,还是说里面菜价实惠便宜的,或是说地段位置最好,环境优美……”他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选项供钟神秀选择。

又是一个慧能转世!钟神秀快要被逼疯了,这一路上遇见多少个话唠了!还有完没完了,没有和他多扯,钟神秀直截了当的问道:“之前杨县令被杀事件你知道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一些,因为我对这些个案子什么的很感兴趣,所以私下里打听了很多东西。”王小五答道。

“听说他在被杀之前,曾经召集了城里的巨富商甲吃了个饭,在那个叫什天香楼的地方,我们就去那。”

钟神秀说完后,发现王小五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便不解的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大师果然是大师,就连吃个饭的时间都不忘正事,先前听到大师说酒楼,我还在心里埋怨大师不务正业了,没想到……真的是惭愧啊!这个要记下来。”说着着王小五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和一根细小的碳棒,低头记录着什么。

看着他这认真记笔记的态度,钟神秀一拍额头,也不知道应该哭了,还是应该笑了。

……

天香楼果然富丽堂皇,╭(╯ε╰)╮好吧,只是相对的富丽堂皇而已,但是你不能指望一个边关小城里的酒楼,有什么雕梁画栋,玉瓦金砖,不过这楼房有三层十米的高度,在这一片地方也是鹤立鸡群的了。

钟神秀他们直接来到了天香楼的顶层,在那靠着西边窗户的那张桌子边坐了下来,他们点了一些酒菜,在菜还没有上桌前,钟神秀便指着窗外远处一座与众不同的宅院问道。

“那是谁的家啊?占地面积挺大的,竟然有围墙,还有特么修的这么高,话说你们当官的府衙,都没有这么高的的围墙吧。”

“哪个?”

王小五揉了揉眼睛,往钟神秀指的方向一看,说道:“噢……那是赵老太爷的家,这赵老太爷可是我们城里最富有的商人了,据说这座瓜洲城就是他建的。”

“他建的?”

王小五这话一出口,钟神秀就很疑惑了,不说这要花多少金银,难道修建城池不是应该是国家的行为吗?

一般人谁敢这么干啊,私人建城可是罪同谋反啊,而且就算你目无王法,硬是把城给建了,那你城建好后怎么盈利,军队一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他这么折腾到底图啥啊?

“应该是在六十年前,那时候我们大隋还没建立,这城他们赵家就已经开始着手修建了,从一个小小的村落发展成现在这样的一座坚固的城池,能够佑一方百姓,免于北方游牧民族的袭扰,赵老太爷可谓是功德无量。”

王小五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羡慕的神色,他喝了口茶水便接着道:“而且平日里老太爷也是乐善好施,全城百姓都挺爱戴他的,大丈夫保境安民,能有此番成就也不枉此生了,至于他为什么建这么高的围墙,我也不清楚。”

“你不知道就对了,兴许人家就是钱多骚得慌,你能拿他怎么样,有钱人的世界你是不懂的,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快乐。”钟神秀接着王小五的话感叹道。

“客官,您点的菜齐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片刻后,店小二将钟神秀点的三荤一素,四菜一汤放好,便站在桌边问道。

钟神秀抬手夹了桌上的一块鸡肉,向店小二问道:“杨县令前天在你们这天香楼里摆宴,请的都有谁?小二哥你还记得吗?”

“这个小的那天没在,不清楚。”店小二一听眼前这位客官问这个,便有些犹豫了。

一是这杨县令请的人里面牵扯甚广,自己就是知道也不敢随便透露,二是城里被掏心魔已经弄的人心惶惶了,要是自己乱嚼舌头,被有心听到了免不了要牵扯上关系,三是眼前这和尚点肉菜,八成也不是什么善类,自己可不要招惹是非。

“赏钱我是不会少你的,而且出你口入我耳,神不知鬼不觉,小二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就是了。”说着钟神秀便将鸡肉丢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啊呸……”一口将嘴里的肉吐掉,钟神秀一拍桌子大叫道:“你们这家店会不会做菜啊!味道怎么这么难吃!你们这个鸡肉是大便做的吗?这么令人恶心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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