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况怎么样?”谢祖恩看着床上沉睡着的母亲,问身边的医生。
“不是很乐观,现在完全是依靠机器和药物才维持生存的状态,但是机器和药物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医生说到这停住了,下半句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么多天看着这个原本外界传言十分不孝的儿子忙里忙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的确是让人很心疼。
“我只求您尽全力,我不想失去我母亲。”谢祖恩努力克制着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整个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别想太多了,你母亲现在的状态已经维持的很好了,你已经尽力了。”医生拍了拍身边这个孝子的肩膀,不管外界怎么说,传言终究是传言,医生还是情愿相信自己看到的真实。
“恩,谢谢您。”谢祖恩说完,医生便默默的走出了病房。这令人伤心的气氛,十分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谢少,我在这守着,你去睡一会吧。”乔从门外走进来,对看着病床上人发呆的谢祖恩说。
“我父亲,联络到了吗?”谢祖恩没有回头,语气疲惫的问着。
“联络是联络了,但是说是现在人不在国内……。”乔有些不敢说下去。
“在他眼里,自己妻子的生死,永远都比不过工作重要。”谢祖恩冷笑着说。
“谢少,去睡一会吧。”乔看着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的谢祖恩。
“我不困,你去吧,我没事。”谢祖恩摇了摇头,十分干脆的拒绝道。
“你总是这个样子,很快会累垮的。”乔也有些不忍。
“如果能和母亲一起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此刻的谢祖恩,可以说是万念俱灰了。
“你母亲一定不这么想。”乔看了一眼病床上一直昏迷的人,有些无奈的说。
“妈,妈你醒了。”谢祖恩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病床上刚刚睁开眼睛的人。
“原来我还没死啊。”谢夫人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妈,你别乱说,我一定会把您治好的!”谢祖恩握住母亲的手,鼻子一算,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就不用说这些安慰我了。”谢夫人的声音很虚弱,单也是前所未有的和善。
“妈。”谢祖恩哭着叫了一声,一边的乔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听我说,妈知道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孩子,也知道我肯定劝不住你,但是我还是要说,祖恩啊,你是个男人,这个社会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担当,所以永远别被任何人任何事牵绊住,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努力向前看,你有美好的未来,而且你的未来一定比任何人都出色。”谢夫人说着说着,自己也掉了眼泪。
“我是没有机会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了,但是我希望你永远记得,妈妈是爱你的,从来没有想害你的意思。”
“妈,我知道,我都知道。”谢祖恩泣不成声的抱住母亲。
“我也没有什么要嘱咐你的了,你自己好好的妈就安心了。”谢夫人绝口不提任何关于其他人的事,似乎除了眼前的儿子她什么都不牵挂了。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一个女人傻傻的为了另一个几乎不着家的男人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家庭,如果说最后的时光不期待他的陪伴,那怎么可能呢?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自然就更加无法期待他能做出什么让人感动的事来。
“妈,对不起,对不起,妈,我对不起你。”谢祖恩哽咽着对自己的母亲说。
“你要好好的……。”要幸福啊,似乎在最后一刻,谢夫人放下了所有的坚持,她还想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儿子,但床边的仪器已经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乔砰地一声推门闯进来,只看到谢祖恩还抱着自己的母亲,哭的泣不成声,让人不忍直视。
另一边,林安城正坐在林家别墅的书房里,听着属下的汇报。
“这几家一直报道这件事的报纸都是隶属于同一个公司的报社,名字叫百至,是一家两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公司,主要是经营娱乐项目的,报纸,唱片,影视一类。”穿着正装的属下站在林安城面前,低着头,说着最近几天的调查结果。
“负责人的名字是什么?”林安城问道。
“是一个叫苏起白的记者。”
“苏起白?”林安城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到过。
“是一家电视台的外派记者,这个公司的幕后人是他,但台前是另一个叫苏文安的女人。”
“去查查这个叫苏起白的什么底细。”林安城吩咐道。
“属下已经详细了解过了,很令人震惊,一年前关于林小姐的负面.报道也基本都是出自他之手,这个人一直都在关注着关于小姐的一举一动,时不时总会爆出些绯闻和负面.消息。”
“小叶子能有什么仇家?”林安城不禁怀疑起来,林念叶从小都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小时候林念叶的性格也十分沉默,没有什么好朋友,长大了以后更是在沈叶儿的教育下越发谨慎,加之她本身也不是那种会惹到别人的性格,到底是谁,会如此针对林念叶?
与此同时,林家相邻的别墅里,****温依旧每天躲在窗户后面看着围剿他们家的记者,两天过去了,这群记者还是守在这里不肯离开,甚至都备好车和必备物品,几个人换班的轮守,这倒有种警察埋伏逃犯的感觉。
为了救林念叶受伤的南宫翎宇倒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待遇,就连平时和他横眉冷对的郑兮颜都颇为友好温柔,这倒着实让南宫翎宇惊讶了一番,原来这位大妈还有这样一面。
呃,当然,那种所谓的友好和温柔,应该是正常的人理解不上来的。
“叫你张嘴啊。”郑兮颜恶狠狠的端着一碗看上去黑乎乎的液体,威胁着南宫翎宇。
“恩嗯哼。”南宫翎宇拼了命的闭着嘴,摇着头。
“真的不是毒药,好吗?我喝给你看行不行?”郑兮颜十分淡定的张开嘴就灌了自己一口,然后随即就吐了出来:“我靠,我是完全按照网上教程做的,怎么会这么苦?”
“你手里那碗东西,真的比毒药吓人多了好吗。”南宫翎宇嫌弃的看着郑兮颜手里的碗。
“我可是熬了一整夜啊。”郑兮颜委屈的嘟着嘴碎碎念:“怎么味道就这么怪啊。”
“你还是别费这个辛苦了,我这就一点小伤,很快就能好的。”南宫翎宇看着为了他通宵熬汤的郑兮颜,也有些感动的说。
“那怎么行?老板娘说你流了很多血,要好好补一下的。”郑兮颜立刻瞪大了眼睛反驳回去。
“真的不用那么辛苦!”南宫翎宇本想抬起右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想到受伤的右手完全动不了,只能动动左手,笨拙的拍了她一下。
“反正不行,我再去试试。”郑兮颜说着就要起身,这已经是她熬汤的第五次了。
“坐下陪我说会话吧。”南宫翎宇赶紧费力的用左手拉住她坐下。
“你感觉怎么样?头晕吗?”郑兮颜关切的问着。
“头不晕,就是有点担心,我现在右手完全没法动,没什么知觉,万一以后要是残疾了,怎么办。”南宫翎宇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为了救老板娘,老板不会亏待你的。就算没有人愿意嫁给你,大不了我养你了!”郑兮颜大义凛然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南宫翎宇脸上一丝疼痛的表情。
也许她还不够了解南宫翎宇吧,在南宫翎宇心里,现在最大的担心不是不能结婚不能生活,而是如果右手真的废了,以后要怎么弹吉他?那可是他的梦想,不能被放弃的梦想!
到现在为止,南宫翎宇为了音乐付出了多少,是她绝对无法想象的。
--啪!
“请问你们有直接证据证明我的委托人****温是杀人凶手吗?”幼恩十分淡定的看完了整个卷宗,对面前的两个警察问道。
“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拍摄到了****温,而且他也解释不出自己去那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两个警察也不甘示弱的喊了回去。
“直接证据,我是说直接证据,而不是这些通过间接证据的推测,你们如果要继续这个样子下去,我是有权利代表我的委托人起诉你们毁坏他人名誉的。”幼恩不慌不忙的继续说着。
“从案发那栋楼下来的另一个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受伤的女人上了****温的车,这件事你怎么解释。”其中一个警察把打印出来的监控画面甩到幼恩面前的桌子上。
“这种问题,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先抓到那个男人去询问他吗?我的委托人说过了,这只是个偶然现象,他只是路过,看到有人受伤搭救一把。”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医院有这个女人的就诊记录,你所谓的你的委托人****温,也说不出到底送去了哪家医院。”警察继续喊着。
“如果你开着车,遇见了一个男人抱着满身是血的女人你会不会吓坏?我的委托人只是个普通人不比你们警察,他当时被吓坏了,所以没有记得医院的名字和地址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幼恩见招拆招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