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相见
明朝是怎么样的不服，她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没有了发言权。爹亲摆出了他身为楼主的威严，那么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随便插手的。
明朝想到那带笑的眸子，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化为怒气，最后她只记得牛四气人的话语。
明朝怒气而走后，明月对着无人的树丛开口：“既然跟着朝而来，却不出来相见，所欲为何？”
树影黑暗处走出了两男子，一壮一瘦，一冷若冰霜一笑容满面。
“明月楼不愧是江湖第一杀手楼。牛依山牛四。”抱拳施礼，抽出胸前折扇，指了指身边的小六。“舍弟不善言辞，在家中行六。”
飞二不动声色，手中的酒杯一掌拍向牛四出去。牛四一动不动，不闪不躲。
眼看着装着酒水的杯子就要泼洒在他身上前，他身边的牛六大刀架起，酒杯停在刀鞘上。
牛四一口饮下。
“好酒！”
一试不得，飞二再接再厉，一连发出五小酒杯和一大壶酒。他就不信逼不得这黄口小儿出手，那日偷听不成，他心里就有一股恶气。
牛如寒手上大刀迅速使出格挡，锵锵锵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挡住了四酒杯。一酒杯酒壶掠过他直射牛四心口，他轻轻的捧起一口喝下。
“小里小气了。”飞一看他小口小口饮着，很是不屑，咱大老爷就该就这壶喝。
“弟不饮酒，林代饮之。”
两人席地而坐，面对着岁数是自己两倍大老人，气势不弱。后，把酒言欢，笑语晏晏。
至于这里他们怎么谈，怎么议，咱就不知道了。牛小香窝在香喷喷暖呼呼的被窝，那睡的叫一个香。
晨起朝来，日头渐起，屋里盘踞一只沉睡中小物。
呼呼大睡的那个可不是一般小物，亦不是一只小猫。牛小香盘着身子发出咕噜咕噜声，日出朝阳斜进她的屋内，将她的身子一半曝光在暖阳中，直到晕黄色的光移到她脸部。
那双眼眸才眨了眨，挠了挠腰部，眼睛微微睁开后后再度闭上，来来回回好几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来。
“起来了？”
“嗯。”牛小香揉揉眼睛，半清醒半犯困，常年养成的好习惯，让她过了睡觉点，就睡的不安稳。
周衍民替她倒了一杯茶水醒神。
“哥哥呢？”
摇摇头，“一早就没有见到，不知去哪了。”
牛小香一听到牢头不在，拍嘴拍嘴，是哥哥不在，这精气神立刻回归，低头看看自己的仪容，确定能见人之后，拍拍身子。
“走！走！走！香听闻明月城河蟹味美，还来不及品尝品尝。”若不是周衍民夜中遭绑，哥哥突然驾到，后又夜救明夜，她早早就能吃到心之所往。
“师兄，他们还未归家。这…。”不太方便吧，更何况我们还在观察期。用坐牢来比喻，现在叫做“假释”。
牛小香大笔一挥，留下歪歪斜斜、惨不忍睹的一行字：外出吃河蟹，即归。二十一笔。
“…。”周衍民敢怒不敢言，你个字这么丑，还落我名款。叫我写不行吗？
“快走，快走！吃完河蟹，我还想要上山看看。”牛小香当然知道周衍民的迟疑，更知道他们现在就跟被逮的小老鼠没两样。如此更应该趁着天气如此美好，景色如此风光，老哥正好不在，好好的玩一场不是吗？
“可是…。”
牛小香端看周衍民表情忐忑，心生另外一计，表情一变：“我想和你一起在湖边吃蟹，我想很你走遍山野，看遍那满山满谷的花茶美景，你不愿意吗？你真的不愿意吗？”
人人都说美人计好使，牛香香认为这甜言蜜语才叫做上策。糖衣炮弹可是最最实际，也是最最见效的良计。这不周衍民眼中已经看不出迟疑，笃定无疑，且周身洋溢着幸福美好的光辉。这多好呢，他高兴，姐我也高兴了。
两人手牵着，不顾外人诧异的眼光，一路畅通无阻，如果不算胆色过人的色狼们，此番前去酒楼品蟹算是顺利。纵牛家兄弟归家之后，即可前往酒楼逮人，牛小香已经拐着周衍民上山，还顺道拎着小包袱——明夜权当支路的和导揽的。
“这怎么吃呢？”牛香香看着上桌的清蒸河蟹有些恼了，牛门不吃鱼虾蟹，她心之所向已久，可真点了菜，上了桌，这如何吃，怎么吃，就成了现成的问题了。
周衍民大牛小香两岁，虽贵为皇家子孙，又偏好绿蔬果菜，也并没有吃蟹的经验。后有随牛小香的吃食，固菜肉各半，均衡饮食，这些年身子板也长壮了点。
“捏开了吃？”
牛周二人手劲不弱，一手就能捏开蟹壳。不费多少力气，可吃个饭就糊了一手的汤汁和蟹肉，狼狈不堪。牛香香若是没有和周衍民共享共食，怕是小爪子随便抓抓啃啃就好，可对着文化的人吃饭吃久了，影响还是有的，一手黏嗒嗒湿淋淋的吃法，姑娘她表示接受不能呐！
“你去问？”看着一桌子的混乱，哥表示我人很害羞的，咱不敢说哥没吃过蟹，吃的乱七八糟就算了，还觉得没吃到啥东西。
“你去问，你去问。”牛小香看着自己湿哒哒的手，用肘子退了周衍民，“顺便让人备来手巾，我手好粘。”
哥才不要呢！周衍民心思一转，“你怕了?”
“你说谁怕了，不过就是问个人呗，咱有什么好怕的？”牛小香找了桌布一干净处，又是抹，又是搓的，直到手没那么黏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像屋外走去。
气势汹汹，与其说是去请教的，还不如说是找茬的。
最后是被迫跟来的明夜叫住了牛香香，去隔间取来了小锤和洗手盆，这才免去了一场可能的灾难。
“你不会早点说吗？不然我们带你出来做啥？”
牛小香率先发难，周衍民虽没开口，可是看着明夜的眼神也是这么说，还举了举黏嗒嗒的手，似乎在说你是什么意思，看我们两出糗很得意是不是。
“我…。”明夜有口难言，他能说你两忘记咱被点了哑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是以为你们不让我说啊。二来你们开吃就算了，点份河蟹居然只点了两只，又没有我的份，我咋知道。
“知道就说嘛，还让我吃只蟹手黏糊黏糊的，怪讨人厌滴。”牛小香一手腥味，抹在明夜肩头，“看你长得漂漂亮亮，人模人样的，前几天求爱不是还挺大方的，怎么吃个饭就缩了？别怕！别怕！咱不会欺负你的。”
明夜彻底头疼了，他真觉得这牛小香就是个傻帽，听不懂人话，也不听人说话。眼睛移到了隔壁的小美人身上，嗷嗷，为什么让我遇见你，遇见也就算了，为啥你却是个男人身。既生瑜，何生亮？
“小二，再来两只蟹！”
牛小香呼来小二，这次还是忘了这包厢间的第三人。又是只点了两只河蟹，黏糊黏糊的和周衍民拿了小锤撬起蟹壳，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
——————
前天夜里熬夜，昨天呼噜呼噜就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