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草原沉闷乏味白雪皑皑。刺骨的寒风,吹过大雪覆盖的山峰,刮向北边来,几乎要从叶睿的脸上刮去一层皮。
死一般冷的雾气被东风驱赶着,飘过紫色的山峰,滚下草地与河滩,直至与溪流上凝结的水气融为一体。那时,这条小溪是一股混浊不堪、势不可挡的急流,它冲决了树林,在空中发出咆哮,那声音在夹杂着暴雨和旋转的冻雨时,听来常常更加沉闷。至于两岸的树木,都己成了一排排死人的骨骼。
这难熬得冬天叶睿只有一个人躲在帐篷了,靠生火来取暖。火光摇曳,寒冬中他的坚韧和刚强,得到的唯一回报是在他那张刚刚开始变成熟的脸上留下了阳刚之气。他不在是温室里的娇贵花朵,已经演变成了寒风之中,百折不挠的野草。这种坚韧也许中就在叶睿的骨子了,而现在严冬把它都刻画在了他的脸上。
好不容易熬过寒冬,积雪已融化,刺骨的寒风不再那般肆虐,在四月和风的吹拂下,叶睿那双曾被一月的寒气剥去了一层皮,红肿得一拐一拐的可怜的脚,已开始消肿和痊愈。夜晚和清出现的低气温,险些把睿熙的血管里的血冻住。
这段时间叶睿找寻金雕的进度很慢。有时逢上好日子,天气甚至变得温暖舒适。枯黄的草长出了一片新绿,一天比一天鲜嫩,使人仿佛觉得希望之神曾在夜间走过,每天清晨留下她愈来愈明亮的足迹。花朵从树叶丛草地上中探出头来,
叶睿从小喜欢自由,做个闲云野鹤,在辽阔的博尔大草原上放牧,有着一种莫大的愉快和享受,它广阔无垠,直达天际,那种愉快来自宏伟的山峰环抱着的一个树木葱笼绿荫盖地的大山谷;也来自满是黑色石子和闪光漩涡的明净溪流。
叶睿所在的地方还是博尔大草原北武圣国中州汉国的交界处。这里常常受北武圣国的骑兵骚扰。这天叶睿一边放牧一边迁徙。突然来了一伙40多人土匪,只见这伙人都是汉人打扮,每人一匹快马,后面还带一大群马,少说有四五百匹。
他们很快把叶睿包围了起来,带头人高大的个子,脸上有块青斑。正是叶睿他们北门突围时逃跑的副将,他就是马干。
马干也认出了叶睿道:“兄弟们,今天我们抓了一条大鱼。”接着马干继续道:“你猜猜看,我要是把你交给在北汉国的皇帝汪维庸会怎么样?兄弟们我们不用再当土匪了。”
众土匪大笑。叶睿被众土匪围得是水泄不通,看没办法逃跑。叶睿心想:“他们会把我抓了交给汪维庸,在被严刑逼问父亲的下落。还不如死了好”于是道:“你们别想抓到我,说完拿起匕首刺向自己心脏。”眼看匕首就要进入身体。这时远处一支飞箭射来犹如流星赶月,当的一声,射中在匕首之上。这一箭劲力好大,虽然叶睿手握着匕首,但竟把匕首震开,箭匕首双双落地。
叶睿定睛一看。原处一廒族战将打扮的人,骑快马呼啸而来。他黑衣黑袍黑马。射箭快而准如流星般的射出三箭,立刻有三土匪倒下马来,马干见此人神勇,但也只有一人。于是整顿军纪和士气道:“不用怕,他就一个人。”这时从草原高的地方有陆续出现了许多人马。
这些人马的喊声马蹄声,十里之外也能听见,扬起的尘土二十里之外也可看见,马干再次选择了逃跑。他顾不得朝令夕改,马上反口道:“撤退,带上这小子。”这时一个土匪得到命令,立刻上去抓叶睿。叶睿还是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大人。这时那名黑袍将军见壮,一箭射来。那名和叶睿撕扯在一起的土匪中箭倒下。其它人再管不了这命令,立刻逃命去了。
叶睿看这群兵将身穿皮裘,也不知是漠北的一个甚么部族,但见土匪队伍大乱,士众抛弓掷枪,争先恐后的急奔,人人脸现惊惶。有的下了在劫掠财物马匹,马匹受惊跑了,那几个土匪立刻丢下钱财,徒步狂窜,给后面乘马的涌将上来,转眼间倒在马蹄之下。土匪见败兵势大,当即四散奔逃。但众土匪犹如潮水般涌去。廒族的部落的士兵追杀了一段便回头。
等大战结束。叶睿来拜谢那黑袍将军。叶睿起身了,小心穿戴了一番,无奈只能简朴。
他走过有士兵守卫的长廊,掀开门帘,来到了大帐。叶睿站了一会儿,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衣架上有一副威武的铁甲和一件黑色的战袍,中间有个火盆里面烧了火在温酒;有一个榆木做的椅子,因为年长月久和不断地擦拭,变得乌黑发亮了。对叶睿来说一切都显得那样庄严肃穆、简单粗狂。
不一会儿黑袍将军进来了,他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叶睿动了一下脑筋道:“家里人都叫我睿熙。”他不想把真名说出来怕暴露身份,但又不想骗人。于是用了自己以前的字。
黑袍将军道:“你不是我们廒族人怎么在我们博尔大草原。”
叶睿如实回答:“父亲生病,要金雕喙当药。”黑袍将军大笑起来:“哈哈,你小胳膊小腿的还想射金雕。这金雕又叫狮鹫是天上的神鸟,没有人能把它射下来。你还是放弃吧?”
叶睿坚定的说道:“我不是要射它,我只是想抓它,削下二两喙嘴,便放生。”
黑袍将军大笑起来道:“哈哈,你很勇敢,也很孝顺,你太有想象力了。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它的翅膀一打开有两三丈,四肢脚粗壮得和狮子一样,上面还有锋利的爪子,它的嘴巴十分坚硬,一口能啄断一头大水牛的骨头。”
叶睿回到主题上来道:“这次我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请问恩公姓名。”
黑袍将军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道:“我叫巴特尔。”叶睿用手指着,道:“我这有些谢礼,请将军收下。”
巴特尔仔细看了看叶睿,廒族人都豪放,他收下了谢礼问道:“小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叶睿道:“我已经十四岁了。”巴特尔道:“十四岁,就独自来到这大草原,凶险啊!今天你遇到的是土匪,你今天运气好,他们三天前偷了我们部族500匹马,我们追了很久,他们不走运,打劫你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救了你。在这草原上有比土匪凶险一百倍的动物,你知道剑齿狼吗?这种狼的犬牙有我一个手掌那么长,它们成群结队每一次出来就有三四百只。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加入我们部落吧。我们可是这草原上第一强大的部落。你无父母在身边,就跟着我吧。”
“谢谢将军收留,我愿意加入你们。”叶睿继续问道:“那第二强大的部落呢?”
巴特尔道:“那要数揩达的部落了。他的部落也有上万人,而且他的两个儿子可以说是草原上的英雄。他的大儿子叫卡扎尔,二儿子叫塔达尔海牙。他们都神勇无比,可是一片蓝天里,容不下两只雄鹰。他们关系不和。”
叶睿插嘴问道:“他们为什么而争啊?”巴特尔笑了笑道:“争族长之位。这卡扎尔是长子可是不如塔达尔海牙有实力。两兄弟外表看起来和睦,但其实早就不是一条心了。这塔达尔海牙确实厉害,我们部族的勇士和他打了一仗,他善用兵,用了五百兵,就打败了我们一千兵。”
叶睿想起以前老师教的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巴特尔道:“可惜这个英雄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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