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着球球的哭喊,墨语瞪着床上的人,无情的说,“季敛阳,我说到做到,你若是不醒来,我就陪你一起睡,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我就睡到什么时候,什么工作,什么责任,我统统不管,既然你可以不负责任的逃避现实,为什么我还要硬撑着?把球球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任他自生自灭。我懒得管了,我很累了。”
声音渐渐哽咽,墨语趴到敛阳的床边,闷闷的说,“季敛阳……你听见没有……我很累……我真的很累了!”
埋头在敛阳的颈窝处,墨语轻声的呢喃,“阳阳,我好后悔、好后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求你睁开眼,求你醒过来,你可以怪我,可以冤我,可以骂我……求你不要这样一声不啃的躺着……求求你……”
深深的自责,撕心裂肺,句句的懊悔,感人落泪。
窗外夜深寒露重,窗内寂静人无语,枯坐床前泪连连,何处与君话悲凉?
凌骏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见墨语还是直直的坐在床边,不由得叹了口气,“小语,我在这照看着,你吃饭吧。”
他把球球安顿好,做了晚饭赶来,一路上盼着能看见清醒的敛阳,结果又一次失望了。
墨语僵直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接过凌骏手里的饭盒,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机械的动作好象没生命一样。
虽然墨语表情木然,但见他吃饭,凌骏稍稍还是安心了些,一周以来,墨语时刻守在病床旁,几乎打盹的时候都没有,凌骏一直让他休息,但无论怎么劝说,他就是无动于衷。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望着床上面容苍白的人,向来不相信神明的凌骏,诚心的祈求天上的神仙,保佑敛阳平安,祈求老天让他早日清醒。
上天没有听到凌骏的祈祷,敛阳昏迷的第十天,墨语由于疲劳过度,晕倒在病床旁,凌骏让医生给墨语注射了镇定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直到三天后,墨语才缓缓睁开眼。
“小语——”凌骏见墨语睁开眼,轻声唤了句。
“阳阳——”
听到嘶哑的声音唤着敛阳的名字,凌骏眼神黯淡下来,眼睛转向一旁的病床。
顺着凌骏的视线,墨语微微转过头,旁边病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用他的沉默惩罚着自己,也惩罚着墨语。
掀开被子,墨语翻身下床。
“小语,你需要休息。”凌骏劝不住执拗的墨语,向一旁的墨言求助。
“小语,把鞋穿上。”明明平静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压抑,墨语不予理会,赤脚站在地上,看着昏迷的敛阳,清瘦的娃娃脸上,没有情绪。
看着这样的墨语,凌骏不由得担心,墨言将墨语按坐到椅子里,俯身拿起地上的鞋子,亲自为他穿好,墨语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摆弄,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沉睡的敛阳,圆月明眸渐渐被雾气笼罩。
怔忪的人没有任何征兆的站起身,一言不语的离开病房,凌骏不放心看向墨言,墨言看了眼床上的敛阳,转身跟了出去。
望着开了又合的门板,凌骏转回头,面对病床上的人,语带恳求,“敛阳,你若再不醒来,小语恐怕就要崩溃了,你怎么忍心让他担心害怕,你快起来安慰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