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嗷嗷大叫,这小妞太不走寻常路了,简直就跟郝胖一个性子。
过了很久一会儿,肩膀上的疼痛才逐渐的消褪,呜咽声逐渐停了下来,就在我松口气的同时,泼辣小妞却在我肩膀上一抹,我擦,她把鼻涕和眼泪上都擦在我肩膀的衣服上了。。
“我没哭”抬起头,这是泼辣小妞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一阵天昏地暗的无语,老天呀,谁那么闲,管你哭没哭。
“本小姐刚才没哭”泼辣妞却很在乎这个问题,一字一眼的对我重复了一次,只是骗谁呢,你脸上的泪痕都没干,哭得连胸膛都湿了。
“啪,死色狼,你眼睛往哪里瞄呢”泼辣小妞忽然朝我脸上甩了一巴掌,那速度简直堪比练了乾坤大挪移的武林高手,快得我只能捕捉到残影,等到回过神时,脸上已经印上了一座红通通的五指山。
“你没哭,你完全没哭”我苦着脸,欲哭无泪道:“你能把我推出来再说吗?我加载里面很辛苦呀。”
“你把头一缩,不就缩出来了吗?”
“缩不出来,这两根柱子把我夹紧了。”
“不可能,你进的来怎么可能出不来。”
……话说,我不是自愿想进来的好不好,是被你连抓带拖拖过来的。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想办法帮帮你。”泼辣小妞将手抓住挤着我脑袋的两根两根柱子,然后修长而饱满的大腿猛然一伸。
“砰”一声,我如断线的风筝,再次华丽丽的倒飞了出去,这华丽丽的姿势,这连黄胆水都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就连痛起来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离着祠堂只有一个拇指的距离。
“不用谢谢我啦,”泼辣妞在背后拍了拍手,忽然又带着不好意思,吱吱嗯嗯的说:“对了,刚刚谢谢你。”
我靠在墙上,无助的流着泪,心头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谢谢重要吗?重要的说你应该跟我道歉吧……呜呜。
随着时间的流逝,监狱里忽然暗了下来,这大概是到了晚上的缘故。
自从第二次把我踹飞以后,泼辣小妞就一言不发,只是蜷缩着腿,抱着膝盖,在牢房的角落里静静坐着,我问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也不说话。
但是,根据之前的对话,我隐约能猜测出,泼辣妞是被绑架过来的,家境应该很有钱,从她把我误以为是绑匪的那一段话就可以猜测的出。
绑架她的人应该对她很重视的,一个住的监狱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灰尘,而另外一个,全是杂草,一门之隔,天差地别。
“话说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再朝她问道,如果她回答我,我立即打铁趁热问她是怎么被绑架过来的,希望能从中寻到些蛛丝马迹,分析出这是哪里,到底是谁把我敲晕抓到这里来的。
可是,泼辣妞好像心事重重,依然没有回答我。
我只好说:“你不说话,那我就叫你小笨了。”
“什么小笨,谁小了,谁笨了。”果然,这个女孩自尊心还是很强的,受不得半点玷辱。
我这完全不是为了搭话,而是有感而发,我靠在墙壁上,看着她在的方向,幽幽叹道:“能把绑住双手的受害人认成是劫匪的,你是我有史以来认识的第一个!”
“额…”泼辣小妞愣了半响,不服气地辩解道:“哼,谁说绑匪就不能被绑住双手了,是你头发长见识短。”
“你见过,在哪儿?”
“电视里,本小姐常看到……”
我:“………”
……说你笨你还倔上了,我见过少一根筋的,但是就没见过你这种……脑袋里只剩下一根筋的。
“话说,小笨……”我决定不与她争辩这个问题。
“我不叫小笨,我叫卫灵菲。”泼辣妞受到刺激,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
“好吧,小笨,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我装作没听见。
监牢那一头静下来很久,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过了一会儿,卫灵菲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我一觉睡醒过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里。”卫灵菲无精打采的说道:“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在你没进来之前,一直都是那些可爱的老鼠给我送饭的。”
“可爱的……老鼠”黑暗中,我的脸颊不断抽搐,心说这又笨又暴力的泼辣小妞,究竟是什么品味,居然觉得那些恶心的老鼠可爱。
“嗯哪,那些老鼠很可爱呀,全身的毛白白的,滑滑的,而且跟别的老鼠不一样,它们也不臭,很好玩呢。”卫灵菲仿佛被我提起了兴趣,说起老鼠时的语气,显得十分轻灵可爱。
次奥,貌似我俩除了环境不一样,受到的待遇不一样,就连送饭的老鼠都不一样,先前给我送饭的老鼠,一只只长满了长长的鬓毛,模样恐怖的够可以。
可给卫灵菲送饭的,却是一只只浑身雪白的小白鼠,模样跟给我送饭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监狱的主人……不仅是个势利的走资派,还患有严重的性别歧视候群症。
不对呀……,就算是小白鼠,身上也一定有异味才是,为什么卫灵菲说他们身上没有臭味呢?
卫灵菲这句话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仔细的回忆,终于擦觉到一件事情,无论是给我送饭的狰狞黑鼠,或者是给卫灵菲送饭的纯白老鼠,他们身上好像真的没有异味。可是,由于修行过的关系,使我没办法用普通的角度看事情,只注意到了妖气,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小白鼠不仅可爱着呢,他们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就好像……我想想,像檀香的味道一样。”卫灵菲兴致勃勃的补充道。
身处在监牢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出去的一天,我想也只有她这个异类,才会一根筋的去研究老鼠身上的味道香不香。
不过,卫灵菲的一番话却让我深深疑惑了起来。我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老鼠身上会散发着檀香的味道,但是,我却见过身上散发着檀香味道的人。
比如三婆婆,比如一些道士,他们无论给人看事,或者是修炼,都会上香给祖师,神坛上时常燃烧着檀香,因为日积月累的接触香火,这类人身上都会遗留着檀香的味道,非常好闻。
而且,但凡是会动会走的生灵,食五谷杂粮,身上都会有杂质,尤其是鼠类,生长在见不得光的地沟阴渠,身上的异味一定特别的重,就算是檀香,也掩盖不了。
刹那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种建筑……寺庙。
也只有寺庙,才会日复一日的燃烧着香火。而寺庙里坐着的是什么,是神明。这些鼠类虽说不可能是神明,但他们很有可能都修炼过,又或者,受过庙宇的供奉。
只有修炼过的地仙,才可能褪去身上的杂质和体味。这褪除杂气,与身上有没有妖气并不冲突,妖气普通人感觉不到,而体味,普通人却可以闻得出。
我正皱着眉头,想要捕捉脑海里凌乱的念头,希望借此找出一点线索时,空旷的监狱里却传来了一阵开锁声,开锁声后,是人行走的脚步声。
我连忙靠在墙壁上,佯装闭起了眼睛,微眯着,仔细盯着牢房外的走道。
随着脚步声的贴近,灯火照亮了黑暗的牢房,昏黄的灯光下,照出了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妇女身影。
这女人,不正是大仙姑吗?
更难以置信的是,大仙姑身后,居然就跟着那只头戴着发冠的胖老鼠。
难道,这个监狱,就是那晚我跟郝胖差点闯进来的那个……
大仙姑进来以后,先是走到我的牢房里,拿着灯盏往我的脸上照了过来,吓得我连忙闭起了眼睛,装作昏迷。
“是这小子没错,灰大神,你是怎么捉到他的?”大仙姑举着灯,朝旁边的胖老鼠问道。
“二爷斗法时…他…就躲在草垛里,被我…看到了…抓了过来。”胖老鼠昏昏沌沌的回道。
奇了,这胖老鼠的声音,不像是我在美芝姐家里头见到的那只呀,那只整一就是一个活宝,说话也老不正经,可是这一只,说话时拉着长长的尾音,断断续续,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僵硬。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两只地仙吗?
“可吩咐小的们看好他咯,莫让她坏了二爷跟大御使的好事。”大仙姑吩咐道
“是…的。”胖老鼠拉长着尾音,昏昏沌沌的点头。
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我仔细打量着胖老鼠,这时,我才发现这只胖老鼠跟我在美芝姐家里见到的那只还是有所不同的。
美芝姐家里看到的那只,气质上明显要欢脱一点,而这只比较阴沉。那一只鼻子是红色的,而这一只,鼻头肉是黑色的。而且,这只胖老鼠的眼神很空洞,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活物,反倒更像……行尸走肉。
“灰大神,大御使让俺转告你,二爷跟尸魃斗法时受了点伤,她说等小的们把戏演完了,你就亲自给武二爷送点灵药过去”
“灵…药…呢”胖老鼠依然木讷的问道
“呵呵”大仙姑阴测测一笑:“等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