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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042、世界的主宰

……

没有了后顾之忧,洛零也能潜心领悟符文魔法中所蕴含的法则之力。

在洛零的感召下,悬浮在空中的一个符文落在洛零掌心,转瞬间已然再度进入了神秘莫测的精神世界。

……

小小的符文所形成的精神世界之中,包容万千,蕴含万物,囊括着世界上的一切存在。

广袤的森林,无垠的平原,辽阔的大地,湛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爆发的火山,飞流直下的瀑布,汩汩而流的小溪,一往无前的浩荡大江,巍峨雄浑的高大山脉,色彩艳丽的花朵,笔直挺拔的树木,各种各样的植物,动物,以及——人类。

除却这些现实存在的物象外,还有存在于思想之中的无数概念的聚合体。

战争,暴虐,恐惧,毁灭,新生,创造,死亡,湮灭,破坏,亲情,友善,团结,和睦,自然,背叛,厮杀,暴怒,疯狂,欲望,勇气,力量,善意,以及爱……

然而,这些亦不是全部,更不是一切,所谓一切是无法像这样简单列举出来的,它包容万物,而永无止境,万物的新生与幻灭,其过程连同其意义本身,都是一切的组成部分。

然,何为一切?又有什么能够包容一切?世界即一切,唯有世界能包容一切。

感知一切的过程,实质上也就是对整个世界的体悟,理解世界本质的过程。

在无尽的时间中,洛零沉浸在对整个世界的领悟之中。在精神的世界中,历经了不知多少岁月后,终于,天空中只剩下最后一个依旧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符文。

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长期处于黑暗中,略微耀眼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感到些许刺痛。

凝望着空中最后一个符文,又回头看向处于“绝对静止”状态的小菲跟里尔,他们的时间,被世界意志给停止了。

“啪。”轻打一个响指,停滞的时间再度流动起来,小菲和里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了好多,不停的活动着身体来缓解不适。

“为什么身体会这样僵硬啊,明明才站了没多久吧?”里尔不停地伸着懒腰说道。

“嗯,身体就像机器老化之后运动缓滞的感觉,估计这应该是时停之后,对我们身体的副作用吧。”小菲也是不停地揉搓着肩膀。

两个明明身体还没怎么发育完全的正太萝莉,现在就跟老年人各种疾病缠身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洛零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意,挥手间,里尔与小菲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不见。

“谢谢,老师。”小菲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向洛零道谢。而里尔还处在一种不明所以的状态,为什么身体突然就恢复了,为什么小菲要向老师道谢,发生了什么?

“嗯。”洛零微笑着向小菲回应,此刻的他相比之前似乎改变了很多,这是毋庸置疑的,在精神世界中经历了无数的时间,并领悟了世间的一切真谛,这对洛零的心性和价值观的影响也是难以想象的。

好在洛零在领悟第三个符文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一点,那时,他刚刚领悟了海之意,对大自然有着极其强烈的爱与崇敬之情,甚至一度萌生过就这样投身于大海,献身于自然的想法。

虽然只是一瞬,却让洛零心惊不已,他终于意识到,对于整个世界真谛的领悟会对他本身造成的影响之深,在形形色色的感悟中,大量的信息与时刻萌生出的情感会逐渐干涉影响着洛零的人格。

或许,在洛零体悟完整个世界之后,他会完全变成另一个存在,一个与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情感价值观,世界观,理想,性格,甚至是不同思维模式的另一个自己。到那时,他或许还是洛零,但却再也不是那个来自于异世界的魔法教师,把学生们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洛零。

在体悟世界所包含一切的过程中,势必要接收难以想象的庞大信息,那些巨量的信息,在融入洛零脑海之中的时候,会对洛零的人格造成一定的冲击,换言之,就是一种特殊的洗脑,最后,洛零本身的记忆会在无穷的信息中变得模糊,甚至忘却。

「想想都感到恐怖,体悟世界的本质,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盲目的去悟这些法则,谁知道最后的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主宰者呢?是冷酷无情,视万物为刍狗,还是兼爱平等,渴望万物之共存。但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我绝不会放弃。」

因此,洛零在之后对不同符文法则的体悟,对体悟的顺序进行了严格的排列,以此来保证自己的“人性”不会因为对自然的体悟而消失,也为了不让自己某种情感过于强烈而影响自身。

为此,洛零每体悟完一种法则,就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找回自我,通过回忆自己的过往,来维持自己的人格。同时力求在体悟不同法则的过程中来维持一种平衡,比如前面领悟了战争的残酷,血腥,暴虐与罪恶,之后就选择一个宁静,平淡,和谐与美好的符文来领悟。

至于洛零分辨符文本质的能力,则是在他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拥有的,那是一种特殊的感知,或者说,是那些生动的符文精灵们“亲口”告诉洛零,它们所代表的含义。

洛零所选择的,留在最后领悟的符文是——爱,也只有爱这个符文,才是最适合他醒来之后,面对他所深爱着的学生们的情感,也是洛零所希望的,能够保留下来的情感。

洛零回过头,再度凝望着最后悬浮在空中的符文。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符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所代表的应该就是——。”

“世界!”

在洛零说出那个词的瞬间,原本已经融合入洛零精神世界的无数符文,瞬间显现出来,环绕在象征着“世界”的符文周围,熠熠生辉,宛若众星拱月。

“唉~。”从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带有着解脱意味的悠长叹息。已经沉寂了不知多少时间的声音,再度传遍整个世界。

“你终于领悟完所有的法则了吗?”

“不,还差一个。”洛零指着象征着世界的符文道。

“世界即一切,亦是你之前领悟的所有法则真谛,二者之间是等同的。看样子,我的使命,终于要结束了啊。”

“……”对于世界意志的感慨,洛零不可置否,也无法理解他的情感。

“接下来,我会把这个世界托付于你,至于你的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之后这个世界便与我再无关联。”

“啊!如此漫长的岁月,如此残酷的惩处,也终于要迎来终结了,终于,终于……”

“将世界托付给我?这是什么意思?”洛零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终于啊,终于……”世界意志那原本威严而宏大的声音,此刻却变得那样的激动与苦涩,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洛零的话语一般,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

一道纯白色的光柱从天空中落下,笼罩在洛零的身上,所有的法则符文开始围绕着世界符文旋转,靠拢,最后融合,形成一个耀眼的光团,钻入洛零的身体之中。

光芒散尽,在洛零的身体周围,漂浮着数个淡金色的符文虚影,而洛零本身,也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奇异光芒,那即是世界的加护,现在的他,便代表了所处的这方世界,他即是这方世界的绝对主宰。

“他已经离开了呢。”洛零的声音也变得仿佛无处不在,隐约似传自于天地之间。

“咳,咳。”洛零都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调节自己的声音到正常的状态。

“嗯……”里尔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洛零的外表,眼前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阻拦着他肆意的窥视。

几次尝试无果,索性不再看向洛零,道,“所以说,现在的老师,算是神明吗?”

“嗯,倒不如说是更高级别的存在,整个世界意志的化身,世界主宰者,或者说,在这方世界中,老师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小菲对洛零现在的状态很感兴趣,随口向里尔解释着,注意力却全放在洛零身体的变化上。

“欸,好厉害的样子?”

“嘛,也就这样了。”在洛零的刻意控制下,身体周围的异象统统消失不见。小菲却露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解析出来的,好可惜啊。

“之前只能算是猜测,现在倒是可以确定了。”洛零开口道。

“……”

“……”

“……”三人沉默着互相凝视良久,洛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为什么不问我到底确定了什么事情啊?”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问?”里尔侧着头,天真的问道。

“一般来说,听了我说的话之后,不应该感到好奇而问一下吗?”

“然而我就是不想问,就算不问,老师也肯定要说,那为什么还要问呢?”

小菲说的太有道理,洛零根本无言以对。遇上这样的学生,是洛零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那我就说了啊。”双眼泪汪汪的看着里尔跟小菲,这两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学生,真是好过分欸。

“说啊。”小菲满是不屑道。

“好过分。”

“不肯说就算了,哼。”小菲这是在对洛零刚才行为的报复,原本她在解析洛零身体周围代表世界意志的法则,却因为洛零被迫终止,自然对洛零怨气满满。

“符文魔法与这个世界本身,应该是未来的我回到过去,留给现在自己的礼物,或者说,是为了让我能够拥有对抗法则级存在所必不可少的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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