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远镜里,许团长见敌人溃不成军,已经完全乱了阵角,立即下令,总攻开始!立即嘹亮的冲锋号吹响了,战士们立即冲出战壕,如下山的猛虎,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
战士郭庭印身先士卒,大喝一声,端着刺刀冲入敌群。这位热血汉子是河南内黄县人,年方19岁,已经有4年党龄。自从参军后,他先后参加大小战斗130多次,荣立特等功2次,大功6次,7次负伤,被冀中军区授予“孤胆英雄”的光荣称号。他不顾一切冲进敌阵,只听到刀对刀、枪托对枪托“劈哩啪嚓”的磕击声,呜哩哇啦的吼叫声和被劈断骨头的哀号声。整个阵地刀光剑影,血腥味、硝烟味弥漫在一起,敌我双方扭打成一团。他劈倒一个鬼子以后,旁边一个鬼子端着刺刀斜刺里向他刺来,他急忙闪躲,鬼子失去了重心,刺了个空。那鬼子马上回过身来,再次哇哇叫着向他刺来。郭庭印心说:“好小鬼子,不怕死的来吧!”举枪一挡,两把刺刀瞬间在空中“喀喀”作响。郭庭印瞪圆了眼,鬼子咬紧了牙,刺刀闪着寒光上上下下搅在一起相持了几分钟,鬼子有些体力不支。两军相逢勇者胜。郭庭印突然大喝一声“着!”没等那鬼子醒过盹来,便被他“扑哧”一枪刺中腹部作了刀下之鬼。就在这时,郭庭印突然感到背部钻心地疼,他知道被刺伤了。扭头一看,见一个鬼子正龇牙咧嘴地狠狠向他冲来,刺刀血迹斑斑。他两眼一花,两条胳膊顿觉一阵酸麻。那一刻,他想这下自己完了。但当他再回过头时,却见刺中他的那个鬼子倒下了。原来,战士小王及时赶来,趁鬼子不备,一刀将其刺死。小王扶他退出战场,扯下绑腿带简单包扎后,郭庭印又投入了战斗。
战斗从上午10点一直打到下午5点,最后日军被我军逐渐压制到了一处院子里。日军见无法突围,先把80余匹战马全部打死,然后在院子里架起大火,把伤病员全部扔人火里,活活烧死,其状惨不忍睹。
为了劝降这股日军,许团长派一个反战同盟人员(日军投诫人员)前去喊话,可敌人凭借着枪炮优良,又有房屋掩护,拒不投降,竟然一枪打断了这位反战同盟的一支胳膊。许团长于是下令对这股日军发起奋勇反击,共打死日军600余人。黄昏来临了,总攻开始了。战士们象猛虎一样冲下敌人,双方展开了肉搏战。日军伤亡惨重,除去200敌人突出重围外,敌人大部被歼灭。两次被歼,小鬼子害怕了,不敢轻举妄动。
“八路军又回来了!八路军没被鬼子消灭,又回来打鬼子啦!”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在各个村庄就传开来了,人们是欢欣鼓舞,笑逐颜开。小白河伏击战在蠡县产生了巨大影响,有力地打击了日军的疯狂气焰,从而稳定了蠡县的局势,振奋了蠡县军民的抗日精神,对巩固这块根据地意义很大。
埝子村。
王东兴带着一伙地主,手拿皮鞭,用鞭子指着群众,高叫着:“穷鬼们听着,你们分了我的地,分了我的粮食,谁分了谁还回来,少一粒粮食也不行!”
一个农民说道“粮食吃到肚子里,变成了大粪,你还要不要?”王东兴的狗腿子立即上前,挥动皮鞭便打,却一下子被一个人拿住了手腕。“我看这是谁呀,这么利害?”这个狗腿子一看,立即吓得亡魂皆冒:“你,你,你是魏队长?”“是我呀,粮食是我让分的,要打你打我?”长景对着王东兴说道。王东兴一看苗头不对,立即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样,长景他们回到了埝子村。
经过观摩八路军的战斗,长景深感游击队战斗力不行,于是请求386团派人来做军事教官,帮助训练。团长许发非常爽快地派来三个人,一个教授战士们的大刀术,一个教授战士们的红缨枪术,一个教授战士们拼刺刀。在那个年代,八路军的子弹非常有限,平均每个人才二三十发子弹,所以白刃战,肉搏战仍然是主要的一种战斗方式。另外平原上青纱帐起来后,战士们依靠青纱帐里围歼敌人,为了发挥大刀、红缨枪的长处,同时有效地限制敌人武器的优势,通常和敌人相距也就十几米,这样一但发生战斗,双方一冲,敌人的火力还没展开,战士们就冲到了敌人的近前,白刃战就发生了。
一听说来的三人是教他们大刀术和红缨枪,拼刺刀的,本来战士们有点大失所望。心想就教这个呀,拿点真本事呀。后来听三位教官一解释,顿时如梦初醒。长景也觉得自己长了不少见识,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学了一辈子不算巧。
长景在埝子村成立抗日政府,消息传出,不断有被打散的游击队员前来投奔。于是人马又扩充一百多人,现在的区小队,已正式改为县大队,拥有长枪队,大刀队,红缨枪队,手枪队,四个中队。人马足有三百来号人。步枪一百来枝,轻机枪两挺,同志们日夜操练,随时准备消灭来犯之敌。
长景一想,县大队刚刚成立,得打一个胜仗,鼓舞一下士气,把县大队的旗号打出去。
长景想到这次扫荡,上级派来的埝子村游击队——现在已是县大队了——指导员刘文轩同志,在来的路上不幸在张岗村被捕,被群众称为”野狼”的日军小队长田野次郎残酷杀害。敌人惨无人道的罪行,激起我抗日军民复仇的烈火。经过研究长景决定攻克“野狼”盘踞的张岗炮楼,为刘文轩同志报仇,杀杀敌人的威风。
攻打张岗炮楼,谈何容易。
这个炮楼,五丈高的围墙外是一条又深又宽的壕沟,只有放下吊桥,才能进入炮楼大院。易守难攻,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在386团一个连的配合下,长景他们制定了用麦糠换“野狼”的作战方案。
一转眼,麦子熟了,金黄的麦浪翻滚,一望无际。今年麦子粒大穗沉,人们望着麦子,说不出的高兴。在县大队和386团的保护下,虽然日伪军天天下乡抢粮。因我们“坚壁清野”工作做得好,敌人抢不到粮食,整天急得野狼哇哇叫。一天,日伪军又到户营村抢粮,楚广良扮成维持会长,递烟送水热情有加:“不劳皇军来第二趟,明天保证送到炮楼。”果然,第二天清早,百余辆独轮小红车上,装着满满的长条布袋,“吱吱呀呀”向张岗炮楼进发。
离炮楼还有老远,鬼子兵就端着枪赶过来:“站住!干什么的?”楚广良放下车子,含笑送烟:“我们是奉田野太君的命令来送公粮的。”“野狼”十分狡猾,让日本兵解开布袋检查。刚检查了两车,后边有一车“哗”一声洒到地上,全是金灿灿的小麦。
“野狼”把手一挥:“快进,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