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有些面生啊,敢问是哪家的才俊?”吕二姐走到薛良面前,一扫刚才小太妹的气质,装模作样的问道。
薛良对这个吕二姐很感兴趣,或者说很有亲切感。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薛良见了太多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女人,有些审美疲劳了。不自觉的怀念自己那个时代坦胸露乳,和男人在大街上旁若无人激吻的女中豪杰们。眼前的吕二姐,虽然和自己那个时代的女人还差上那么一星半点,但在这个封建年代,能有此性格,也着实令人称道。
刚才吕二姐强行和佝偻男人借钱的一幕,被薛良尽收眼底,此时吕二姐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薛良可谓是一清二楚。薛良借钱有个原则,第一是借急不借穷,对方如果有什么急事,资金一时周转不开,这个钱可以借;但如果是因为穷的没钱花了,借钱消费?那抱歉了,概不伺候。第二个是看交情,像冉春这样的兄弟,甭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伸手借钱,二话不说,直接给。
眼前的吕二姐,似乎并不符合薛良借钱的原则,因此薛良不打算借给她钱,不过也不打算马上就拒绝她。当即拱手作揖,有礼有节的回应道:“在下姓薛名良,乃是甄家的一名长工。”
起初,吕二姐还以为薛良只是某个有钱的纨绔子弟,来勾栏找乐子而已。此时得知了薛良的身份,吕二姐不由一愣,惊叹道:“你便是那个化腐朽为神奇,救甄家于水火的薛良?”这话说的很合薛良的心思,但很快吕二姐又说了一番不合心思的话。
只见吕二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薛良一番后,略有失望道:“本还以为是个美男子,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在薛良有限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被女人吐槽过自己的相貌!当年勾搭女人无数,除了腰包富裕一些之外,至少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在自己俊俏的脸蛋上。结果来到这个时代,寄居在‘薛良’的臭皮囊里,竟然被女人吐槽长相。这对薛良的打击,可谓是空前巨大。本来薛良还满脸笑意,听完这话,脸吧嗒掉到地上,阴沉的吓人。
光凭吐槽自己相貌这一点,薛良坚决不会把钱借给吕二姐。但吕二姐并没有知难而退的觉悟,厚着脸皮媚笑道:“薛大才子,带钱了吗?借我一些可否?”
“没带。”薛良脸色不善,直截了当的说道。
若是其他人被薛良如此冰冷的拒绝了,肯定会知难而退。但吕二姐却有些不依不饶:“你这么有钱,来勾栏找乐子怎么会不带钱?别这么小气嘛,有就借我一些,大不了等会赢了钱,我多还你一些便是。”
“谁说我是来找乐子的?再说了,谁规定,找乐子就一定要带钱?”薛良以前出去玩,都是签单的,月底一起算……
吕二姐拿薛良没辙,转而将注意打在旁边的冉春身上,见冉春喜滋滋的数着赢来的钱,便伸手一指冉春:“你没钱,他有钱,你让他把钱借给我不就行了?”
薛良耸耸肩:“他的钱,我又说的不算。”
结果薛良话音刚落,冉春就屁颠屁颠的拿出一两银子,一脸谄媚的递向吕二姐:“二姐,我借给您。”
薛良感觉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憋屈,瞪了冉春一眼,小声骂道:“贱骨头!”
吕二姐拿到钱,示威性的瞥了薛良一眼,继续赌去了。而冉春则目送吕二姐离开,随后煞有其事的冲薛良说道:“来这儿,甭管谁都得卖给吕二姐一个面子。若是得罪了她,以后来这肯定会被人收拾。当然了,没人敢收拾咱们,但大家不做咱们生意,咱不是也没辙?再说她娘是老鸨子,得罪了她水仙阁以后就别想去了。”
闻言,薛良眯着眼,一脸鄙夷道:“你还去过水仙阁?”
冉春略有害羞道:“偶尔去过一两次……”
薛良还以为冉春只是个三流赌徒,没想到还是个吃喝嫖赌全都占齐了的人渣!
这场比赛,是威武大将军对青天白地大飞龙。吕二姐压的是威武大将军,冉春压的是青天白地大飞龙。由于威武大将军的块头比较大,占尽优势,开始的时候一直压着大飞龙打。但大飞龙胜在灵巧,不断的游走消耗威武大将军的体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逐渐掌握局势,最后啄瞎威武大将军的一只眼睛,反败为胜。
冉春再次赢钱,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咧嘴哈哈大笑,大呼今天吉星高照,运势极佳。而吕二姐又输了钱,把满天神佛骂了个遍,然后郁闷无比的走到薛良面前,又借钱。
上次冉春借给她钱,完全是看在她爹娘的面子上,算是买路费,以后来勾栏寻乐,也图个方便。此时吕二姐又要借钱,冉春就不打算借了,毕竟冉春不傻,知道吕二姐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借钱是假,讹钱才是真。
“二姐,您今天时运不济,要不就别玩了。”冉春好心好意的劝阻道。
吕二姐输得有些急眼了,白了冉春一眼,不耐烦道:“忒多废话,把钱给我就是!你若不给我钱翻本,刚才借你的钱,我又如何能还给你?”
冉春陪着笑:“刚才那一两银子,就不要算计了。”
“那不成,我在这勾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岂有借钱不还的道理?你若是不要,便是看不起我!”吕二姐瞪着冉春,语气不善的说道。
“哟,二姐您别动怒,我要还不行?”
“那就借钱!让我翻本!”
没办法,冉春只好又借给吕二姐五两银子。吕二姐拿着钱继续嗨皮去了,冉春却苦着脸,有心想离开这,免得被吕二姐再讹一笔钱,但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出来放松放松,实在是不忍心就这么回去。当冉春看向身边的薛良时,只闻薛良幸灾乐祸的来了句:“吃得咸鱼抵的渴,你不招她,她能招你?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