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万年说是要和怜香深入探讨一下,留在了百花阁。其实罗万年抱着什么心态,薛良和杨连亭都懂。离开百花阁的时候,杨连亭小声告诉薛良:“别看罗万年整天活的十分滋润,表面上也十分康健,但早染上了那方面的病。这些年光是花在治病上的钱,就有五十万两银子开外。”
所以说,常在河边走,难能不湿鞋。这年头又没有杜蕾斯、杰士邦,中招是难免的。
薛良还不打算回家,准备去踩踩点,毕竟饿狼一群,肉只有一块,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金陵什么都缺,就窑子不缺。离开百花阁后没走多远就又见到一个青楼,规模虽比不上百花阁,但也绝不小。姑娘们出来拉着薛良和杨连亭就往里拖,比打劫都粗鲁。薛良和杨连亭为保住贞操,使出吃奶得劲儿才逃离姑娘们的围攻,结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被一个趴在墙角呕吐不止的黑影吸引了注意力。
这黑影的身形很熟悉,薛良看了一会儿后,惊讶道:“陈大人?”
那黑影听到呼唤声身形一颤,等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看清楚薛良和杨连亭后,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让你俩吓了一跳。”
“陈大人,您这是?”杨连亭见陈忠国面色蜡黄,双手一直捂着肚子,身形摇摇晃晃,十分费解。
陈忠国鬼鬼祟祟的四下扫了一眼,随后冲杨连亭使了个眼色,没好气道:“大什么人,出来玩都是兄弟,叫我陈大哥就行!”说完,便推搡着薛良和杨连亭离开青楼的范围。
薛良和杨连亭对视一眼,都懂了,合着这老小子偷着逛青楼了。不得不佩服,陈忠国胆子真大,要是被其他官吏发现,或者被百姓举报了,有他受的。
听说薛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址,要去踩点,陈忠国就跟着一起去溜达溜达。一来是时间还早,回去睡不着。二来是让夜风吹散身上的酒气,免得回到公馆被人闻出来。
像金陵这种大地方,夜生活是很丰富的,走在大街上,经常能看见三三两两的醉汉勾肩搭背穿街走巷。甚至还能看见穿着惊人的姑娘在暗处来回游荡,跟醉汉聊几句,就把醉汉拉进巷子里。这种情景别说是松江县,就连薛良那个时代都很少见,毕竟没人敢在警察叔叔的眼皮子底下揽私活。
“混蛋!”
薛良三人走到一半,突然听见凭空响起一声咒骂。开始的时候三人都没在意,觉得不是骂自己。结果没走两步,咒骂声再次响起:“前面那三个鸟厮,莫不是聋子?”
这回,三人都停下了脚步,转身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个东倒西歪晃晃悠悠的汉子。其中有两个人手里还拎着酒壶,不用说,肯定是喝醉了耍酒疯的醉鬼。对于这种人,薛良向来是不予理会的,陈忠国也没说话,毕竟他是忙里偷闲出来消遣,有些心虚。倒是杨连亭不干了,在松江县,杨连亭那可是最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今为止还没人敢找他麻烦,谁曾向来到金陵第一天就被醉鬼给骂了,这让杨连亭有些气闷。
见杨连亭迈步就往醉鬼方向走,薛良一把把他拉住,惊慌失措道:“你要干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行就花点钱,雇点打手解决他们。”
陈忠国附和道:“薛良说的没错,这事儿犯不上自己动手。”
杨连亭想了一下觉得是这个理儿,便停下了脚步。但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酒鬼一看杨连亭竟然往这边走,还以为杨连亭要打架,顿时间四个醉汉就迈着快步跑了过来。
对待醉汉是没理可讲的,薛良一看,打架已经在所难免了,便秉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真理,趁着醉汉立足未稳,率先冲了上去,腾空跃起,一个大飞脚踹在其中一个醉汉的胸口上。只见那醉汉倒飞而出,也不知道是薛良下脚太重,还是醉的太严重,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其他三个醉汉一看薛良这么英勇都愣住了,不光醉汉,杨连亭和陈忠国也愣了。刚才明明是薛良率先提议别亲自动手,怎么一扭脸就变成打架高手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学长传授过薛良以少敌多的战斗技巧,只要抓住其中一个人,猛K就行了,不仅要在武力上震住敌人,更要在气势上压过敌人。四个醉汉本来就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只是喝醉了酒闲的蛋疼罢了。结果一个照面,就被薛良撂倒一个,剩下的三个醉鬼僵在原地,也不敢叫嚣了,酒也醒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薛良冲三个醉汉勾了勾手指头,冷声道:“你们三个一起上,我让你们一手一脚。”
三个醉汉一听这话,还以为薛良是个练家子,心里就更虚了。其中一个醉汉堆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其实,就薛良那两把刷子,三个醉汉一起上,分分钟就能灭了薛良。只可惜,薛良在气势上压过了他们,而在打架的时候,气势是很重要的。
醉汉灰头土脸的走了,薛良三人继续向目的地进发。在去的路上,陈忠国惊讶道:“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结果还不能薛良炫耀一番,旁边的杨连亭就憋着嘴,揭短道:“他连我家的狗都打不过!”
薛良白了杨连亭一眼,怒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能打过大黑?”
“……”
一提起大黑,薛良倒是挺想念它的,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
大黑,薛良的宿敌,死神一样的存在。至今为止,间接死在它手上的人,已经过百。它就好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的收割着愚蠢人类的生命。至今为止,只有一个机会能够打败这个强大的敌人,就是刀疤脸牵着大黑威胁薛良那天。而薛良却没有能够杀了大黑,在随后的日子里,薛良将会因为一时的过失,悔恨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