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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不愿仅仅看着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

看着迅速接近的韶华,林月眼中的恐惧之色越来越重。她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必胜一击,竟然被韶华轻易的击溃。

明明那是避无可避的一击……明明那个灵族人已经来不及再度拔剑……

可是无数个假设,都比不上必然的现实。

输了,就是输了。

无论她如何不愿意相信,但是既定的事实,已经清晰地摆在她的面前。

中阶正式剑士与高阶正式剑士的正面碰撞,必然的结局,不需要任何悬念来遮掩。

自那一刻起,她的设计,她的偷袭,她的出其不意,已然成为了只存于脑中的幻想。

林月现在都想不明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韶华是如何做到从背后再度将剑拔出,接着再轻易对抗自己的全力一击的。

但注定,这个问题,没有人来为她解答。

她不会知道,在韶华被心之剑气磨砺过的精神力的操控下,瞬间拔剑,是一件异常简单的事情,甚至在比刚才更危急的情况下,比如说在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再度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实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林月背靠着墙面喘息间,韶华已经来到了她的前方。

先前她千方百计的阻拦韶华去后台结账,而如今韶华主动停在她的面前了,她的心中,反而隐隐有些不愿。

或许是因为后悔刚才对韶华的无理取闹……

或许是因为韶华轻易击溃的自己的反击……

但是这种局面的扭转,更让她心中不是滋味,毫不在意自己话语中的底气不足,林月怒视着韶华:“你竟然敢打伤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立刻给我跪……赔礼道歉,否则,这件事绝对没完!或许你还不知道,我的父亲是……”

不需要知道!

韶华根本没有再给林月发泄那些所谓怒火的机会。

手中长剑九十度地翻转,十炼精钢剑的一侧剑身,重重地拍在了林月右侧的俏脸上。

“啪——”

肌肉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讼玉商行二楼的每一处角落。

林月先前还大肆威胁的口中,无可遏止地吐出了大量的鲜血,殷红的血液飞洒而下,同样落下的,还有几颗牙齿。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脸庞上巨大的力道狠狠带动,整个人足足侧飞了有三米的距离,直到最终撞在了一个有着观赏用途的铜人上面。

周围一些目光始终停留在林月脸上的人们,清晰的看到,侧飞而出的林月脸上,有着足足覆盖了半张侧脸的臃肿。

一剑拍飞。

这一幕,落到周围人的眼中,在震惊的同时,他们心中原来对韶华魄力的敬佩之意,陡然减少了几分。

在这些人看来,那个林月咄咄逼人,无理取闹不假,但终究是一个女子,韶华在事后竟然专门上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个耳光来解恨,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韶华有些小肚鸡肠。

不过。

韶华对周围的议论声,置若罔闻。

沉默片刻,韶华对着意识逐渐涣散的林月,缓缓开口。

“畅灵玉对你来说有用,但对于我来说,同样有着重要的作用。任何事在当事人没有松口的情况下,都得讲究先来后到。身为贵族,相当于人类中的精英,却不以身作则,在双方即将和解的时候,无视禁止厮杀的法律,随意出手,横行霸道。”

“一直以来,都是你无理取闹、咄咄逼人,仗着你的身份,你的后台,任意欺辱平民,这些行为在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的眼中,没有任何后果会由你们承担。”

“没有人抵抗过你们,所以你们有恃无恐,那是因为没有特例出现。”

说到这,韶华被头发遮蔽着的眼瞳中,浮现出了几分凌厉。

“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维,面对事物,都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既然被你们任意无视的人都选择了低头,那么,我愿意做这个特例!”

话语中,韶华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某个血色黑夜。

之所以那些屠戮无山镇的黑衣人可以不计任何后果,可以尽兴,可以心安,那是因为这些受虐者没有任何报复的可能,没有任何反抗的欲望。

黑衣人如此,先前的林月心中,恐怕也是如此。

但韶华愿意反抗。

“不甘”,被现实所打败,沦为懦弱、退让,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的看着、茫然的看着。

这种感觉,韶华在无山的仓库中经历过,所以,他不愿意经历第二次。

至少他再也不想,仅仅是这么看着,无力看着,茫然看着,低着头看着!

仅此……而已!

“给你这些教训,是你咎由自取,是既定的事实,不过因为你的举动,你的相逼,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让我知道了‘妥协’这个举动的后果,提点之举本有恩,姑且就算做是提点之恩吧,这个教训,本来可以就此免去。”

“不过,我刚刚才想起,你的话里有三个字,侮辱了灵族,我的父母,乃至我的祖辈,世世代代都是灵族人。哪怕他们早已离我远去,我也无法容忍你对他们的任何侮辱。”

“所以,给你这个教训,理所应当!”

韶华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些话是解释,更似裁决。

他的话刚刚说完,剧烈的疼痛带来的眩晕感终于压垮了林月仅存的一丝意识,整个人昏迷过去。

哪三个字?

不需要韶华说出,已经有人为他解释。

“这个女孩子在刚才把储蓄晶卡扔给韶华的时候,说了一句死矮子,没想到韶华还记得!”

旁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窃窃私语。

“身体受于父母,传于种族,‘死矮子’这三个字相当于侮辱了整个灵族,这样一来,韶华剑士这一耳光,给的确实理所应当,那林月,也是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确实该打。”

“那是,如果有人敢这么侮辱我们龙族,我一样会揍上去,这些贵族向来不把我们这些冒险者放在眼里,韶华剑士这一巴掌,实在解恨!”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龙族男子,此刻他心中对于韶华对女人出手的那份轻视,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他们理解了韶华,却不带表一直没有进入局势变幻中的苏宁也能理解韶华。

林月与韶华的争执,看似跌宕起伏,但却仅仅只过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见到韶华一剑将林月拍的昏死,同样震慑了远在十几米距离之外的苏宁。

但震惊过后,紧随而至的,就是无可遏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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