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抬起头,带着清浅的笑容,睡凤眼弯起,微微翘起的眼角仿佛无时无刻都盈着笑意和温柔,红艳的丰唇轻启,“怀瑾,海兰对你的情意你知道吗?”
怀瑾惊讶的看着琇莹,随即皱着眉头,抿著唇,不发一言。琇莹继续问着:“水岸之说我此次中毒怀孕十分伤身,可能以后无法生育,而且我的腿无法行走。。你会退而纳妾吗?楼里的可算作妾,可海兰面容清秀,虽然因为打仗,没有那么柔弱,但是却别有风味,她还手握兵权,却孑然一身。。。作平妻都是可行的。。”
怀瑾想到了什么,抓紧了琇莹的手臂,语气急促,“我不会纳妾,你也不许劝我纳妾!更别跟我说海兰的情意,纳为平妻什么!”
琇莹满意的眯起眼睛,像一只晒到太阳的慵懒猫咪,她轻轻笑出声来,清悦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沉沉的诱、惑,“怀瑾,我就等着你的话呢。。。我没那么大方,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不仅为了做好的你的媳妇,做好唐家的夫人,更想要的是你的心。”
怀瑾听到后,呆呆的看着琇莹,直到琇莹怀中的平安发出细细的啼哭声,才醒过神来。就看见,琇莹低着头,哄着怀中的儿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瓷白的肌肤上带着红晕,丰润的唇上带着一丝水光,微微打开,哼着悠悠的歌谣,鬓边垂下的发丝落在肩上,稍薄的丝绸夏装下隐见她精致的锁骨,洁白的皓腕露出,腕上的碧绿让人感受到夏日里的清凉。
怀瑾看着琇莹长长的睫毛,突然吻了上去,琇莹抬起脸来,吻顺势落在了她的脸颊,她的唇。琇莹的脸上升腾起一片红晕,怀中的平安再次入睡,怀瑾把平安放在小床上,然后把琇莹从椅子上上抱起,朝隔间另一边的主卧走去,放下的重重帷幔后是一片火热。第二日,唐母就带了一位身量微丰的圆脸女子,那女子垂眉敛目,表情温和,看起来是个守本份的,唐母三言两语便说清了自己的考量,无非是为了子嗣罢了,毕竟唐怀诚多年无所出,唐宝年纪尚小,就全指望着怀瑾这一脉了。
琇莹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子,轻声说着:“母亲,您说,您这娘家的表侄女可是有几分长得像你,都是温婉含蓄。”
唐母听到这变相的夸奖自然是开心的,而且,这话的意思听起来也是带了几分满意的意思的。她忙问道:“琇莹你可是满意,既然是满意,那便收进房里?”
不得不说,经过许多事情以后,唐母已经深刻认识到琇莹的不一般,是最适合当家主夫人的女子,难免有些惧怕,语气里也不自然带上了一丝丝征询。
琇莹摇摇头,还是语调缓缓,声音清悦,语气温和,说着不容置喙的拒绝,“母亲,怀瑾无心纳妾,昨日里,他还跟我说了,不喜后院再多出人来。”
唐母心中一震,昨日她跟怀瑾说了纳妾之事时,怀瑾的确表现的很冷淡,拒绝的意思,所以她才想要看看贤惠的媳妇会不会答应,结果还是不行。但是唐母并未表现出太过不满的意思,她虽然是软弱,不精于算计,但是心态也算是豁达的。
唐母送走了琇莹以后,对着身边的女子说着:“你也是看到了的,姨母不想耽误你,会给你找门好亲事的。。”
那女子慢慢抬起头,双眼里盈满泪水,委屈地说着:“姨母~”
唐母忙拿起帕子给她拭去,有些心疼“哎哟。哭什么?”
那女子瘪瘪嘴,摇摇头说着:“姨母,不是我自己委屈,我是委屈你啊,还得看媳妇的脸色。。。那些话真的是表哥说的吗?”
唐母看着女子真诚的眼神,不禁缩回了拿着帕子的手,不是真的信了她的话,唐母起码也是呆在这宅院里许久了,不会算计但是也看得清楚一些东西,她心中发寒,明白过来,自己妹妹口中这个温顺的女子是假的,她的话是挑拨离!
唐母脸色变得冷淡,她轻轻把女子推出自己怀中,“是吗?姨母知道你懂事,你先回自家吧,待久了也不好。”
女子欲言又止,似乎没想到唐母的反应是这样的,只好默默走掉。
唐母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想到前些日子,怀瑾当了家主后,唐父说的那些话,眼中一亮,向往的说着:“反正我也是对这些东西弄不懂,也是无能为力,还不如早些吧。。”
。。。。
瓷妃得知琇莹醒来却双腿残疾后,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宫殿里,望着那华丽的雕梁画栋,脚下是凉进心里的汉白玉,寒意一丝丝的渗进她的骨头里,她犹记得儿时她和琇莹一起学舞,琇莹总是跳的那般好,那一次,她原是想让琇莹退步,不要进宫去干扰既明的计划的,结果琇莹不仅进了宫,还光明正大的,荣耀的,惊艳了众人。。。。那是自己的妹妹,拥有神来的舞步。但是,如今双腿不可行走了。。。但是自己却不能贸贸然的行动,既明忍了这么多年,谋划了那么多年。
瓷妃最终还是合上了眼,眼中的湿润没有透露出来,曳地的靛紫色裙摆划过洁白的地板,赤、裸的玉足偶尔从裙下露出,慢慢移动着,端木既明进了内殿,见到瓷妃青丝披散,失落惘然的背影,心中一痛,仿佛瓷妃马上就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不禁叫道:“瓷儿。”
瓷妃脚步一滞,缓缓回过头来,未落脂粉的她唇色苍白,杏眼里面是一片深沉黑暗,她浅浅的笑开,甜甜的回应着:“既明,怎么了?”
但是,殊不知,她的笑是如何的惊艳美丽。没有血色的唇缓缓勾起,仿似甜美的带着几分凉薄,微微弯起的眼角带着一丝绝望的媚意,青丝垂落在脸颊边,愈发衬得她肌肤莹白,但是却是脆弱不堪,仿佛稍稍触碰就会碎了满地。
端木既明失语,心口的鼓痛挑动着他的神经,他沉郁的望着瓷妃,但是却是十足十的小心翼翼,仿佛,瓷妃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无边深渊,踏过去,就是尸骨无存。“瓷儿,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