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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甲午年二月二十四日

富顺的清晨,风不算大,天不算凉,出门时才六点,天已亮,找了昨夜的小店,又准备饱吃一顿,时值初春,嚼上几口稀饭,放些辣子、榨菜,美美地看着将要下坡的山间小道,闻着也起劲。

潘叔咬着蒸汽的馒头,问卢旺达:“你那屋里,是怎么个样子?”

“大约是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间饭厅和两间睡房。”他饮了口粥,“三层屋子,顶上是个阳台,平日里晒些稻米小米,辣子青椒的,二楼我跟我们家口子过,客厅向南,两间睡房各向东西,一楼就一个厨房往西,一个饭厅朝东。”

“看不出来啊,”我说,“你们家可是土豪啊,这么大个房子。”

“什么土豪。”卢旺达极厌恶我说的话,“不过是房子大了些,怎比得上你家?”

我刚要说,潘叔先插了嘴,“你说说,煮饭的家伙搬到楼上可否?”

“这可不行,”卢旺达接着说,“我们农村煮饭,须得有个大灶炉,放入柴薪烧火,没了灶炉可煮不起食。”

“还用柴烧火?”我不禁问,“就没用煤气?”

“我的小少爷。”卢旺达朝我说,“农村哪来的煤气,若说电,倒是一早通了。”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潘叔又训斥了我,“对了,你不是有地吗?”

“地?”卢旺达回想了一下,“我们家的地在村口,这时村里统一规定的,早间在外种地,晚间回家歇息。”

店主大叔走了出来,看着卢旺达,问:“兄弟,听你口音,听你说的话倒像是个本乡人,可我从未见过你。”

“大哥,我可有十年没回过来,你当然认不得我。”卢旺达故作老实地回答。

“对了,店家,”潘叔问,“麓下那婆子,平日里以何谋生?”

“这个嘛,”店主大叔沉思了半分钟,“对了,她每日都会上山去拾柴薪,直到午后回来,来我这店换些菜粮回家煮食。”

潘叔又问:“从这儿只有一条路出村口吧?”

“正是。”店家看着两袋行李,忙问:“请问几位是要走了吗?”

“我们准备下了山,就回成都去。”潘叔说,我和卢旺达虽说不知他意图,只得默不作声。

“小店薄利,这一顿让我做东,如何?”大叔如此热情,我们几个也不好意思,潘叔只说了声:“谢谢。”吩咐我们两个将行李拿上三轮车。走,大叔还欢送我们。出了村口,潘叔让卢旺达把三轮车开到一处草丛中,下车,又找了隐蔽之处,把车遮蔽起来。

“刚才那店家,八成是卖人肉的。”潘叔拍了拍裤上的泥灰,又问卢旺达:“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旅舍的老太,麓下的婆子,还有刚才的店家,都不是本乡口音。”卢旺达说。

我才一愣,“你们两个,说的什么呀?”

“笨驴,”潘叔又开始训斥,“昨晚从进村到住店,你没发现连个人影连处灯光也没有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全村的灯都没开,只有一家旅舍一家麻辣烫。”才感觉有些不对路,“这么说来,全村才三个人?”

“这不可能,”卢旺达说,“我们村好歹二十户人家,少说也有六七十人,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估计,”潘叔左右观望片刻,“你们村子可能整体搬迁了。”

“搬迁?”卢旺达疑惑了起来,“搬到哪去?”

“这个倒不知道。”潘叔郑重其事地说,“你想都过了十年,这些年农村里搬城市的可不少,山东有条村,全村搬到深圳去了。我看那些个房子,大多是荒废已久,不像是山体滑坡掩埋的。”

“会不会是遭屠村?”我忙问。

“不可能。”卢旺达说,“村里一有状况马上汇报给乡政府,县政府也会马上知道,屠村可不像古代说屠就能屠。”

“那看来是整体搬迁后,这三人又占据了,用来做些不法勾当。”潘叔说。

“三个人?”我的问题又开始多了,“难道他们有没别的帮手?”

“倘若是有,昨晚我们早已命丧当场了。”潘叔说。

“不对啊,”我又说,“他们也有三个人,对付咱们不是难题。”

“你别忘了,”潘叔说,“只有店主一个是汉子,其他两个女子有能力挑起三个壮汉吗?”

我突然有些恶心了起来,“店主给我们吃的,不会真的是人肉吧?”

“别傻了,”潘叔说,“是猴肉。”

我不禁松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

潘叔看了看卢旺达,“可得先去你屋子里瞧瞧。”

“为何要先去我那屋?”卢旺达显得不解。

“你难道没看出来,昨晚婆子开门时的表情?”潘叔说的,我们确实没有发现,“她好像有些惊讶有人会找上门来。”

“也就是说她没料准自己家门会有人找上来。”我诠释了一番,“那屋子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总算你说了句人话,”潘叔不改他批评作风,“从村口进你屋子,有什捷径么?”

卢旺达说:“眼前这条村道是十几年前才修的,在此之前我们都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我仔细观察了周围,仅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绿油油已是高过人的苇草丛林而已,“哪来的路?”

“蠢材,”潘叔训斥道,“那条久没人走过,必定已长满杂草被淹没了。”又问卢旺达:“那条路你还记得吧?”

卢旺达往左侧一推杂草走去,拨开草丛,“这儿。”我和潘叔便紧随其后,待其拨过一把一把杂草,“这边”,他指了方向,我们跟,由于草高于人除了远处那栋麓下屋子,和头上蔚蓝天空,只看到卢旺达和潘叔小心翼翼地走着,约莫个一刻钟,猜到的那屋子的背后。

才看清楚这三层的旧屋,外墙已镶上一层深灰和紫黑,二层有个小阳台往草丛这头,门早已破堪不已,“潘叔,怎么进去?”

“你不是有天眼吗?”潘叔反问。

我忙念了咒语,“天地清、日月明、乾坤定、鬼神通。”点了一下右眼鱼尾纹,闭了目又睁开,竟还是眼前的屋子,“怎么会这样?什么也看不到?”我有些急躁。

“既通不了灵,说明里头没有。”潘叔解释道。

“让我进去吧。”卢旺达央求道,“毕竟是我的屋子。”

潘叔二话不说,拉起我俩衣角,纵身一跃,三人便同时落在二楼的阳台上,这阳台大约十平方,容得下三四人。眼前的破门虚掩着,卢旺达轻轻一拉,是条楼梯道,既可上又能下的结构。往内走,方才三步,却是有个女的,二十出头,四肢皆被铁链拴住,衣衫被撕烂,显见破碎的红色格仔衫下,许多洞洞窟窟露出的白肉,眼眶的熊猫纹沉积已久,嘴角又血丝,牛仔裤裹着蕾丝花边内衣一览无余,多半是被扯下来的,卢旺达和我进了门,见此景象,不由大惊,四个女子头发蓬散,衣裤早被扯得血痕凸显,下体似也有大小不一的淤痕,躺在墙角,“别过来,走开,滚…”

女人们开始大叫,显然是害怕我俩的侵犯,“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屋外却有人回喊了:“臭娘们,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是想好好侍候老子吧?”我用右食指指点了嘴唇,女人们马上闭了嘴。屋外又大喊:“你们个娘们,前天老子滋润你们嫌不够吧,等着,老子这就上来,教你们做好****。”

卢旺达指了指左边,是一块墙角,刚好能遮住楼梯的视线,我俩马上躲到那去,到了墙角,才发现有道门,推了进去,竟是个卫生间,卫生间门对出,还有两副铁链没用上。我示意靠近墙角一个女的,小声说:“引他到你那儿。”

那女的尖声大喊:“来啊,有本事上来啊。”

屋外那男的听得心花怒放,“行啊,小娘们,长记性了。”便加快脚步,把屋子蹬得满地响,我俩躲在墙角,焦急地等待着,男的上了楼,双手摆出抓的姿势,“刚才哪个喊我?”

邻墙角那女的“呸”了一声,“你个该死的下流种子。”

“下不下流等下你就知道了,”男的双眼色迷迷地盯着,“前天你喊得最起劲,今天老子叫你********。”说着便不留心眼地走了过来,脚刚过墙角,就被卢旺达一脚踏去,整个人向后绊倒,我俩乘机拉起了他,费九牛二虎之力将其往阳台一甩,那男的头撞破了门,又被潘叔一拳击中后背给顶回了门,伏倒在地,我俩又顺势将其拉到角落的一副铁链,锁了其四肢。

“黑三,”屋外又是一把女声,“搞什么鬼啊?”

“不行啦,”其中一个女的叫嚷着,“体力不支了,老头体力不支啦!”

“真没劲,”屋外女的又喊,“没到高潮就体力不支了。”一会儿便又听到脚步声,我和卢旺达在墙角埋伏,同样如法炮制,只绊倒了女的,将其拖到另一副铁链拴了起来。

上楼的,正式旅舍的中年老女人和麻辣烫的店主大叔。中年老女人还不知发生何事,忙问:“昨晚你们三个就来者不善,到底是哪拔人马?”

“别废话,”潘叔斥道,“铁链的钥匙呢?”

“找他。”老女人指着哪个叫黑三的大叔。

我搜了身,掏出钥匙,帮四个女人开了锁,他们竟两两依偎在我和卢旺达怀里,放生大哭起来,全不顾全身上下,已体无完衣。

“岂有此理。”潘叔大怒,“还不快去找衣服穿?像这样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女人们这才松了手,忙双手捂着胸,“可我们的衣服还在那旅舍里。”我拉了卢旺达一把,“去找。”

回了旅舍,在前台找到了几个女式背包,便一并带上了二楼,女人们接过包,我和卢旺达看得目瞪口呆、目不转睛、屹立不动,“看什么看,”又是潘叔拉了一把,“换衣服也看,你们两个真不害臊。”

女人们自顾自地翻起了背包,更衣梳理,旁若无人,我和卢旺达被潘叔捉着衣角扯到了阳台,离那场子越来越远。

“你们两个,”潘叔又教训起人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两个是来寻亲还是看妹子的?”

“妹子也是一道风景线,”我辩解道,“偶尔看看风景,养养眼也好。”

“要看风景回家看去。”潘叔用力地甩了下右手。“我们这一路舟车劳顿,风餐露宿,你们那个却是穷心未尽,色心又起……”

“潘叔,”我纠正了一下,“我们吃的是肉,住的是旅舍,不算风餐露宿吧?”

“你说说你,”潘叔指着卢旺达,“你看看你,像个什么猴样?我为了你连地府的禽兽也得罪了,你呢,还跟这小子厮混?”

卢旺达低了头,低声一句:“不就是多看了几眼,至于吗?”

“至于吗?”我重复了这句,又言:“潘叔年纪已大,看得不清楚,嫌我们眼睛好使,要是潘叔年轻四十岁,”我给卢旺达使了个眼色,“这四个就全归潘叔好了。”

“臭小子,”潘鼎新火冒三丈,“你要都给你。”

破门的一块又掉了下来,出来的是个长发凌乱、嘴带血丝和淤青的女子,宝蓝色牛仔裤早已提上了腰,白色竖身的背心裹着身子,显得清秀、上围坚挺,小腹收紧,轮廓清晰,无助地看着我。

“怎么不穿外衣?”我忙问。

“我出门时没带衣服。”

我脱下件皮夹克给她套上,她接过皮夹克,竟搂在我怀里,“别这样”,我看着潘叔和卢旺达,又使眼色又抽着脸皮。

“我们走,”潘叔吩咐卢旺达,“别碍这小子快活。”

门又蹿出了几个身影,梳洗一番后,个个是俊眉俏眼,衣服已遮上了伤痕,见潘叔怒气未消,她们怯得低头不语。“这几个全交给你了。”潘叔大喊了一句话,便下了楼梯。

我领着怀里这个,跟着下,那三个也只好尾随。

“潘叔,”我鼓起勇气喊了一声,“我看这个是拐卖团伙,不如先报警吧。”

那四个女的听状,却围起我,央求道:“不能报警,千万不能报警。”

“这是为何?”我惊诧地问。

搂着我的那个说:“我是成都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三,若是让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一定让他们蒙辱,同学也会耻笑我,我也没脸做人了。”

“你们几个也是大学生?”

“嗯嗯。”几个都点了头。

“女大学生怎会到这山沟里来?”

“我是被那婆子骗过来的。”其中一个说,“原本我打算来富顺玩玩,中途遇见那婆子,说她家不远,让我去她家小住一宿。”

“所以你就来了?”

“我看那婆子一把年纪,说话也还客气,准曾想她是个骗子。”不由得眼带梨花。

“你们几个呢?”

“我也在成都读的大学,前几日来富顺探亲,在县城碰上了那婆子,说她家风景不错,带我去住上两日。”

“你们几个都认识吗?”四个女人都摇头。

“谁最早来?”另三个眼盯着搂着我的那个,她又低着头。

“还是报警吧,”我语重心长地说,“那婆子每日出去,骗些年青妹子进村,再找刚才的猥琐佬蹂躏,年中又不知有多少妹子深受其害。”

“小哥,你脱光了没?”刚才搂着我的那个突然有此一问。

“怎么这么问?”我假装糊涂。

“别装了,”卢旺达咧嘴一笑,“人家要跟你耍朋友呢!”

“耍朋友?耍什么朋友?”四个女生破涕一笑。

“你还装?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在我们四川,交往就叫耍朋友。”

我会心一笑,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妹子们,只得说:“我有女朋友了。”

妹子们转脸去看卢旺达,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脸,“哥可是有家室的人。”妹子们又是一顿痛哭。

我见状,安慰道:“别这样嘛,要不找潘叔吧,既没朋友又没家室的,而且古道热肠,武艺高强。”

“不错不错,”卢旺达也跟着说:“艺高人胆大,跟了他准错不了。”

妹子们仍是哭声不断:“可他是个大叔。”

“大叔才放心,”我解释道,“现在大叔都疼惜小萝莉。”

“可他比我爸还大。”

潘叔怒不可遏,“闹够了没有?事情还没结束就想着分赃?”

“分什么赃?”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四个女的,你们一人两个,我一个也不要,总该行了吧。”

“我们也没说要…”卢旺达白了一眼。

“现在,要不报警,要不把楼下两人贩子放了,这四个交换给他们。”潘叔斥道。

妹子们两两拖着我和卢旺达的胳膊,眼神无助地看着我俩,摇了摇头。

“还是报警吧,”我长嗟了一口气,“我离家这么久了,总担心家中父母,何况是你们失踪多日,难道父母不担心吗?”

见妹子们有所松懈,我顺势放言:“到时提起公诉的是检察院,你们可以要求隐私保护,只提供书面信息,不出庭也不公开姓名等身份信息。只要不公开,你们的事没人会知道。”

“可是,你们三个知道了。”

“别废话,”潘叔又训话:“再问长问短,直将把你们交人贩子去。”

妹子们闭上了嘴,依偎在卢旺达和我的肩膀上,卢旺达却说:“这儿信号不好,出了村口再打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潘叔说。

“为何?”我似忽略了一点,一时说不上是什么。

“还有个婆子未回来。”卢旺达提了个醒。

潘叔吩咐:“去找些麻绳回来。”

绑上了黑三和老女人的手脚,捆得动弹不得,潘叔在麻辣烫小店的小桌上开始盘问两人:

“你们几个是几时来的村子?”

“大概六年前吧,那时我和她还有那婆子无意中闯入这村子,见全村荒废,连个鸟影都没有,便在安住下来。”

“无意闯入?你们三个怎么认识的?”

黑三看着老女人,只好说:“实不相瞒,我们本是一个高买帮派里的人,前些年偷了帮派的货,为了逃避追杀,来了这山沟沟里避祸。”

“高买?”我忙问,“什么是高买?”

“就是盗窃团伙啊,笨。”卢旺达这么一说,果发现,我的心是蠢的。

“高买怎么又摊上了贩卖人口?”

“前些年那婆子出山,本想找个对象做起本行,不料有个姑娘好心,送了她回到村子,”老女人继续说,“黑三见那女的水灵灵的,不由得闯进婆子家里把那女的给糟踏了。”

妹子们一听,又恨又怕。

“后来呢?”潘叔又问。

“黑三又找上一人贩子,将姑娘卖给了他,那姑娘卖了六千多呢。”

说得妹子们胆战心惊,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现在呢?一个能卖多少?”潘叔又问。

“好的货色七八万倒是没问题,差一点的也得个四万的,瞧你身边那四个,全是上等的货色,给个三十多万还成。”

“你们平时怎么取货,又怎么卖货?”

“每日,找婆子出村到县城骗去,专找些独自一人的女大学生下手,中午时份能回来,有些时能骗回三五个。”

“三五个?”潘叔问,“人多了你们仨怎么对付?”

“女人有啥难的,带到婆子的屋里,关上门,交给黑三就好。”老女人说。

黑三说:“娘们算个啥,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拖到铁链上,再一个个地好生伺候,教她们怎么服侍男人。”妹子们吓得哆嗦,哭了起来。

“女大学生有这么好骗?”

黑三翘起下巴,“看,成果丰硕。”又贼了我一眼,“两位小哥,这几个可是三天前才来的货,新鲜地很,不妨尝尝。”

“再乱嚼舌根我撕烂你的嘴。”潘叔骂道,“快说,你们怎么交接的?”

“每个星期五婆子就不出去觅食,人贩子会开车来载,一周一次,货按色按量来分,一周能赚个二三十万。”

“这么好赚?你们打算一直做下去吗?”

“笑话,”黑三不屑地说,“我们三个在富顺已盖了三栋大别墅,还买了车,只差坐上这一两月有些养老钱就金盘洗手。”

黑三又试着拉拢,“这门生意稳赚不赔,三位不如加入我们阵营,来个三五年也跟我们一样,而且,每天可以爽娘们,快活得很。”

“你的数学谁教的,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算数?”潘叔突然这么一说,把大家吓住了,“我们要了这门路,还留你们作甚?”

妹子们一惊一乍,又是拉紧了我和卢旺达的胳膊,我赶忙搂住了身边两个,跟着附和:“也对,又能数钱又能爽妹子,还要你们作甚?”把妹子们吓得大哭。

黑三一看不对,又改了口:“三位,没了婆子,谁给你们拉货,没了我,谁联络上家,只要你们留我,我那车子、别墅全给你们,再给你们做牛做马。”

“留你把我们给卖了吧?”我问。

“也罢。”黑三自艾自叹,“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们是怎么找上这儿的?”

我看着卢旺达,他又看着潘叔,三人笑而不语。

“婆子住的那屋,一般人按理不会去敲门,你们是怎么找上的?”我们仨又是笑而不语。

“我且问你,有了婆子那屋,你们又设个旅舍和麻辣烫作甚?”

“这都是给拉货的上家预备的,上家来一趟不容易,总要住一晚再走,吃的不能少,吃完了还得自己先试货。”

“婆子那屋和你们那儿隔的两三公里远,我们敲那屋的门你们怎知道?”

“那屋顶有条白幡,平时一拉我们这儿便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们三个还会到这半山腰来,就将计就计假装店家侍候你们。”

“你说,这儿荒无人烟,是从六年前开始?”卢旺达又问了一句。

“没错,要有人在还轮到我们盘踞?”

“那好,等上那婆子来再报警。”潘叔吩咐,妹子们一下子松了口气。

“闹了半天,你没打算卖她们?”黑三惊奇地问。

我们没再搭理他,等婆子进了村,上了山腰,本欲找黑三他俩,竟被一网成擒。报了警,一起上了警车到县公安局,一路上妹子们还两两依偎在我和卢旺达怀里。

警员们基本认定了黑三等人的犯罪事实,但有些具体的细节仍需我们协助调查,言归正传就是:”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村子来的?

我和潘叔都看着卢旺达,他便称:“我是村里头卢旺达的远房表哥,本想来找他,没承想去了她家见到个婆子,见事有蹊跷便将计就计,找住了他们。”

审讯的一个似乎是队长,他说:“从这些女子的口供看你,”他指了我一下,“有些法律常识,不像是坏人。至于你,”他又指了卢旺达,“说的是真是假我分不清楚,不过既然能知道卢家的具体地点,一定是熟人。”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惜,这个行政村,十年前就撤销了。”

“撤销?”卢旺达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这个村的村民整体要求迁出,还把土地归还给政府,县政府见状,便收回了土地发给赔偿。从此,这个村就闲置荒废了。”

“整体迁出?迁出哪儿了?”卢旺达焦急地问。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几位可以走了,以后还得小心点。”他吩咐道。

走出了警局大门,见到那些妹子与家人拥在一起,也有些感动,又有些不舍,似乎是舍不得她们搂的不是自己。

“还看什么看?”卢旺达提醒道,“还真想跟他们耍朋友?小心你的倩倩。”

我扭过头去,问潘叔:“接下来该怎么办?”

“卢旺达,你们家口子的村子在哪?”潘叔问。

“在县城的另一头。”

“那好,快开车去吧。”

“车?”这才发现,从村里出来坐的是警车,三轮车落在村口了。

“怎么办?”卢旺达问。

潘叔又找了个角落,让卢旺达出窍,车夫顿昏倒不醒,待又找到个三轮车夫,如法炮制,车子往西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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