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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从“卡拉OK包厢事件”过后的第三天夜晚,我被迫拿着大束的玫瑰,站在校花寝宿舍楼楼下,等待着小赖公主的下楼,让我可以向她致以最真诚的歉意。老大、猴子和小三躲在远处监视我的行动。没办法,是人就得向肚皮投降,是人就得为了自己耳根清净而奋斗。

话说“卡拉OK包厢事件”过后的那一晚,老大、猴子就对我软磨硬哄,硬要我诚心向小赖道歉,可我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自然不肯!虽然最后被老大哄动,可听说嫂子开出的条件是拿着花在她们楼下等,再看小赖心情如何?打死我也不干这么丢人的事情,我直接拒绝掉。

结果,事态严重了,嫂子放出话来,如果我不照着条件办的话,那么她们一票娘子军就绝对不见我们寝室那三位帅哥,这下可就玩大了。被老大和猴子烦着虽然对心情有所影响,但其实也不差,毕竟手头有点筹码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帮我办点差事!问题是小三,小三不苦不闹,也不会缠着我,只不过上课的时候把我挤进内座,以往都是小三坐在里面靠着墙壁,我坐在外面挨着走廊。平日里,小三最喜欢上课的时候挨着我,因为我的原则是绝不吵人睡觉,就算中午下了课,我也不会丢下他走人,而是买了面包在他旁边吃,偶尔小三醒来分他一点。现在倒好,小三中午也不醒来,我的肚子一直喊着也不是办法,出又出不去,留下就得挨饿,要我叫醒小三我又不愿意。结果第一天,我挨着饿直到晚上,到食堂吃些剩菜剩饭。

第二天,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不过我学聪明了,预先买了面包放在身上。可谁知老大和猴子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竟然把我的面包吃光了!我又饿了一天。没办法,若说我是“道”字辈的,那么他们就是“魔”字辈的。唉!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无奈之下,回到寝室我立即举手投降。虽然说过打死我也不干,可我没说饿死我也不干哪!于是,老大帮我订花,虽然我觉得玫瑰意义不是很好,可要我说出想要的花来,我最多只能说出菊花和喇叭花罢了,自然,老大全权代理了;猴子则帮我物色该穿的衣服,猴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人做什么事就该穿什么衣服,而对于衣服,猴子向来是专家,家里就是靠着这玩意吃饭的;道歉词是小三负责的,一万多字洋洋洒洒,小三挥笔而就,看来小三的三嫂禁断症开始严重了,否则不可能如此文采飞扬。我不由暗自庆幸答应得快,要不然,再过两天就该我们集体失眠了。话说小三一旦染上三嫂禁断症,这个症状文雅点就是相思不得见,通俗点就是三嫂和他闹脾气,那么头两天小三会慢慢清醒,这时尚是初期症状,要谨慎对待;再过几天就是末期了,那时就是我们集体失眠了,小三有一千零一种方法可以搅得你陪着他不睡觉。

然而我毕竟不是小三,一万多字我是绝对背不下来的。于是,老大号召全寝开了个会,集思广益之下决定舍弃小三的文章,改为我写下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及对应的方法,为了怕我到时候忘记,他决定将这些方法写成小纸条塞在花中,只要我将花送出去之后记得回收就可以了。这时我有个提问,小赖真的会原谅我吗?毕竟要去女生宿舍楼下丢人现眼的是我,不问清楚我是不会去送死的!老大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事!就是走个形式罢了。听说小赖对我也是很有印象的!这是猴子说的。这点我倒是相信,她要不是恨得我牙痒痒的,也不至于想出这种事情来整我!

于是乎,我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大无畏心态前去送死,在女生楼下忍受着寒风的吹袭,忍受着无数人的白眼长达两个多小时。嗯!也许这样说的确凄惨了点,实情是我一身光鲜,溜达式地到了女生楼下,接受无数人的喝彩,(大学里这种闲人多得去了),在五月的暖风之中吃了三个冰激凌,差点忘记自己是在等待小赖下楼接受我的道歉。

小赖终于在寝室楼门关上之前下楼来了,她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细致的五官散发着高贵的气息,浅红色的睡衣裹不住她较好的身段,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刚刚洗完澡后的清香。好在这里只剩几对情侣,否则明天大概又有好几对情侣传出分手的消息。

对于小赖的魅力,我倒是无甚感觉!要是你经常在家里见到比这个还要劲爆的情况,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的。我拿着花束,彬彬有礼地道:“赫小姐,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识泰山之貌,不识得你完美的打扮;这个嘴巴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说些不识好歹的话!自打嘴巴,咦……”远处突然传来老大的哀嚎。我是边看着贴在花束上的纸边念着,太过顺畅结果竟然连该做的动作都念了出来。

我抬头,见小赖忍着笑,挠挠头问道:“重新来可以吗?”

“不必了!”小赖终于没忍住,银铃似的笑声远远传出,等她笑够才道,“这次是谁帮你背书来的?你老大?”

“不是!”我摇头,“是小三!”远处传来扑通倒地之音。我突然想起好像有写明这种情况的应对之策,连忙说道:“请你等一下。”在花中翻找一阵之后终于找到,我照着念道,“是我自己诚心诚意地来向你道歉的!”现在才这么说,会不会太晚了呢?

“哦?”小赖露出狡睫的神情,眼睛一转说道,“要是我不打算原谅你呢?”

“哦?哦?”我一边回应着一边将花翻来覆去,就是找不着那张纸条。

小赖突然道:“在这里!”她指着对着她的一面道。

可不是,真在那里。“谢谢!”我道谢,开始念道,“那我就求到你同意为止!”

小赖捂着肚子蹲到地上,笑着说道:“笑死我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

“赫小姐!”我叫了一句。

“你别说话!等我笑够再说!”小赖又嘻嘻哈哈地笑了好一阵子,这才接过我手中的鲜花,开心地说道:“我原谅你了!这可是我这一生第一次收下男生的鲜花哦!”

“那么,嫂子她们可以消气了吗?”我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毕竟小三的三嫂禁断症尚在。

“通知你老大他们,明天早上来接人!”小赖也是个爽快人,她拿了一朵玫瑰塞到我怀里,对我微笑着道,“下次向女孩子道歉要诚心诚意的,不能再照本宣科了!还有,你可以叫我小赖!”说完,朝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转身上楼。

看着小赖的鬼脸,我的心居然漏跳了一下。不会吧?我应该是不喜欢太漂亮的女孩子的。我这样问着自己。

本以为天下太平了,可谁知上课时,小三依旧把我挤入内座,我又饿了一天!在饥寒交迫之下听老大娓娓道出详情,原来是他们帮我背书的事被嫂子们发现,原因好像是我忘了回收纸条。倒霉!平生第一次作弊就被抓包。于是,嫂子们非要我今晚到她们的自习室去道歉,而且这次不许老大他们事先帮我背书。(我们学校系别不同,规定也就不一样,象我们系就是要不要去自习室全凭个人爱好,而嫂子们则是强制所有学生参加。)好吧!女生宿舍楼下那么丢脸的地方我都去了,区区自习室我又有何惧呢。

我们学校占地很广,从宿舍楼走到正门得花三十分钟,而教室更是数之不尽。光教学楼就有六座,从A到F,每座五层。然而要找到嫂子们的自习室是很简单的,到C座三楼找那间男生最多却偏偏是最安静的就是了!要找到她们更是简单,一进入教室肯定看得见!我不顾众人眼光,径直走到她们面前,“大嫂、柔嫂、三嫂!”挨个打招呼,这样多少可以博到一点加分,这是老大说的。

三位嫂子略一点头,全都齐齐望向女主角。女主角的小赖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我开口道:“赫小姐!”小赖眉头一皱,嘴巴立刻翘起。我挠挠头,我还没开口呢,怎么又生气了呢?

小赖见我这样,无奈地叹口气,用唇型说道:“叫我小赖!”

我随着她的嘴巴一上一下,突然领悟,改口道:“小赖!”小赖脸上露出微笑,我的心又漏拍一下,先来一下深呼吸,再吐出来,“我是来道歉的!十分对不起!”

“好啊!我已经原谅你了!”小赖微笑着回应我。

“那就这样了!再见!”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拔腿就走。

“嗯哼!”大嫂一声很重的鼻音传来。

OK!大嫂既然已经“嗯哼”了,那我除了乖乖留下看大嫂是打算将我搓遍呢还是打算将我揉圆之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最好也不要有其他选择,大嫂的后台大着呢!

大嫂扬起她那张可爱的小脸道:“翔羽,我知道你怕麻烦!不过你这次把我们小赖先给得罪了,然后道歉时还不诚心,让你大哥他们帮你背书,这样一句话你就打算一笔勾去了吗?”

“可是……”我本想说道,背书这事是老大他们自把自为的,我是完全没关系的!这事我的确冤呢!

结果三嫂替我说了,“背书这事应该是小棋搞的。”三嫂和小三向来和我较亲,这会帮着我说话,我不由庆幸平日高香拜对了菩萨。

“三嫂你真是小三肚子里的蛔虫!”我称赞道,如果这能算是称赞的话。至于说错话的人有什么下场,看看下一秒的我就会一清二楚了。

三嫂没好气地接着道:“不过你也肯定脱了不了干系!”我相信当时我的脸肯定相当精彩,因为小赖看着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柔嫂出来打圆场道:“既然这样,就看小赖怎么办了?”此刻,我相当地感谢柔嫂,回去之后我肯定帮她立个长生牌位,早晚烧香供奉,前提是如果猴子不反对的话。

小赖看着我,我发现自己有点头皮发麻,她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道:“待会送我回寝就行了!”我自然千谢万谢,这个还好,简单些!

三位嫂子却都诧异的地望着小赖,看样子她们该是一早就商量好要如何严惩我了,不过小赖临时变卦而已。大嫂撇撇嘴道:“便宜你了!那你到外面等着吧!不许离开!”

“可以上厕所吗?”我皱皱眉,不许离开!那要是急了的话怎么办?

“你说呢?小李子!”柔嫂露出她森森的白牙,我发誓,当年要吃小红帽的大灰狼绝对没有眼前的柔嫂恐怖!

我立刻举高手投降道:“知道了!我忍着就是了!”

站在自习室外,百无聊赖之际,打开阴阳眼,立时看见厕所门口有两个老头在那里闲聊,寂静的走廊上有两、三个的学生模样的东西飘来飘去,窗口外面有人头在飞,会对我微笑,我自然还以相同的礼节;偶尔会从楼上掉下一两个生前是人的东西,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是想不开自杀的家伙,每晚都在重复着死前的恶梦。

学校是灵容易聚集的地方,具体原因不明。不过从现有情况来看,我们学校似乎死过不少人。真是的!学校的招生章程上可为什么不写上本校自开创以来自杀了多少学生呢?真郁闷!不过要是真这么写的话,也许就没有人敢来了。

回头往教室一看,坐在最后排的男生似乎正在书桌下翻看着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后面也有一个女鬼正和他一并分享!我正想着,这女鬼好兴致啊!突然,眼睛一直,那个“人”不是学姐吗?我无奈极了,这两天老被寝室的哥们使唤,所以没去找学姐聊天。学姐应该是太无聊了,所以才过来这边找乐子的。

从学姐那张变幻莫测,又笑得那么奇怪的“鬼脸”来看,那位男生在看什么东西不言而喻了。可恶,你不会回寝室再看吗?我心里发着牢骚。从怀中摸出一块糖来,我这人喜欢吃糖,最喜欢阿尔卑斯的硬块牛奶糖,所以身上经常自备。我将糖扔了出去,糖穿过学姐而过。不过据学姐所说,这样他们也会有感觉的。

果然,学姐抬头,看见我,朝我吐吐舌头,又指指那个男生,奇怪地笑着,然后又伸长脖子,看样子还打算继续欣赏那种佳作!我用唇型说道:“给我过来!”

学姐小嘴一翘,心不甘情不愿地飘了过来。

“学姐!你在那里干什么?”我蹲下身子,小小声地问道。

学姐笑道:“那个人在看成人的东西,你要不要看?偶给你借过来!”学姐双眼又开始冒光。我揉揉发疼的额头,借?学姐原来还知道什么叫借啊?所谓借,应该先征求别人的意见。

学姐见我不开口,好像是以为我也想看,立时起身朝那位男生飞去。

“免了!”我连忙站起来大喝,结果却引来所有人的注意,我赶紧道歉,又蹲下身子对学姐道,“学姐,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呢?”

“哦!对哦!”学姐这才想起,在普通人眼中,我是在自言自语,“那么换个地方吧,例如那里!”学姐指着厕所方向——女生厕所的方向。

我双眼上翻,普通鬼应该指着男生厕所才对,因为普通人看不见她可是看得见我。

“那不如偶说给你听,你只要点头摇头就行了!”学姐又一个提议,看来她最近真的很少跟人说话。凭学姐那种小孩子的性格,也真难为她了。我不由点头同意。

看样子,学姐似乎很高兴,她开口说道:“刚才那个男生看得是护士和人妻系列的!本来偶是比较喜欢水手服的!”我当即脑袋撞墙,为什么是这种话题呢?

“不过护士也很好看!你看!你看!”学姐毕竟算是幽灵,身上的衣服可以自由变换,她身上立时换上了护士的服装。只见她的头发扎成马尾,戴着一个护士帽,身上是一件粉红色的护士服,穿着一件超短的护士裙,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她又在我面前转了两圈,这才笑道:“怎么样?很好看吧!”

我认命地点头,喜欢Cosplay的幽灵,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那上面写着裸体围裙是男人的浪漫!你想看吗?”学姐又道。我连连摇头,现在我有种想一头撞死的欲望。

“这样啊?”学姐头下脚上地漂浮着,问题是她没换衣服,小巧可爱的蓝色内裤完全看得一清二楚。

“学姐!”我不得不开口了,只觉脸上一阵发烫,“内裤!”艰难的开口。

“哎呀!”学姐终于醒觉,连忙倒了过来,突然绕在我的四周说道,“小翔,你想看吗?姐姐可以给你看哦!”

我将头一撇,说道:“免了!我只对2D的东西感兴趣!”这话我倒是没有夸大,即便是成人的东西,我也只看********。

学姐一脸受伤的表情,哭着控诉道:“你在偶这样的美人面前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太伤偶的心了!”

虽然觉得可以反驳的漏洞很多,例如你不是美人,而是美鬼;或者是既然都是鬼了,那么哭的时候就不要再流鼻涕了之类的!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学姐见我默不作声,突然穿墙出去了。“啊?”我想挽留她,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学姐过一会就会消气。谁知学姐又露出个头,朝我大吼道:“偶讨厌你!”然后头又缩了回去。

声波持续不断,结果连我旁边的玻璃都“啪”地一声露出裂痕。这可就不是小事了,我连连解释这件事情和我无关,还好坐在窗边的人帮我证实了,我才幸免于难。

我不由嘘出一口气,认识学姐到现在也快一年了,我依旧猜不透她的想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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