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死的还很奇怪,这老东西只怕不会这般轻易饶过了。
郁闷至极,却偏生还围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一时烦闷,忙吼道:“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本公子滚!”
而里间的人亦是认识步祀誉的,司空大人二公子,为人跋扈,是个不好惹的主,众人到也识趣,便也纷纷退了出去。
妙弋无奈的耸耸肩,这里确实也无她的什么事,该看到的也看到了,她也没什么好待的,想着,便也抬步打算出去,却不想一声凌厉的声音传来。“站住!”
步祀誉只看见个背影,却感觉到有几分熟悉,可看这衣料,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一个女子,竟还敢呆在这里。
妙弋到也不知道他让谁站住,亦没有在意,只是径直走着。
却不想手腕猛的一紧,身后之人恼怒的声音便也传来。“本公子让你站住你们听到吗?”
妙弋微微蹙眉,却也不打算跟他计较,缓缓转过声,道:“有什么事吗?”
这不转身还好,待看清那容貌时,步祀誉对待这杀人案都未有太过紧张的容颜此刻却是惊愕,俊逸的脸也煞白了几分,忙松开妙弋的手,后退了几步。
妙弋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吓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背影杀手?
白了一眼眼前的人,却也转身,继续朝那门口走去。
而反应过来的步祀誉亦是对自己的侍卫道:“拦住她!”
而话音刚落,那些侍卫亦是将妙弋拦在了原处,微微蹙眉,妙弋转头看着眼前神色依旧不是太好的人,这人有病吧!
而楼上的人似也听到这动静,曳邕缓缓转眸看着底下的人,浅笑道:“二公子倒是悠闲,只是今日这澜伊坊怕是有些不方便了。”
而罗谨严亦看到那楼下的人,原本就因伤痛过度的容颜此刻却又因震怒而泛着青色。
这其他人不知道,他罗谨严还是知道的,虽然自己与歩闫修政见上有些不同,但自己儿子却始终与这小子来往,而这澜歌坊,亦是他在背后支持的。
这般想着,罗谨严亦猛地朝留下走去,而步祀誉脸色亦瞬间不好,这曳邕绝对是故意的,在那盐矿上就与自己做对,现在竟然连这事上都来逼自己。
“步祀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会死在这里?”
步祀誉亦没想到这罗谨严会如此直白的质问自己,还好先前已将人群遣散,这里不过都是司空府,司徒府的亲卫和刑部的人。
步祀誉脸上陪笑,却也行礼道:“司徒大人这是何意?不知祀誉做错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吗?”罗谨严震怒。
“罗闫兄的事情祀誉已然听说了,大人还请节哀,想必曳大人会严厉彻查此事的。”步祀誉皮笑肉不笑,这老家伙只怕是要咬住他不放了。
“这是你的地方,出了事你以为随便说几句便能瞥清一切关系了吗?本官绝对不会放过你!”
“大人也知这是祀誉的地方,祀誉即便再傻,亦不会自己砸自己招牌,更何况,祀誉与罗闫兄并无冤仇,怎么下此狠手。”
妙弋微微蹙眉,望着作岸观火的曳邕,他不是刑部的吗?查案不是该他负责的吗?现在这样看狗咬狗是几个意思,不过这步祀誉拦住她又是几个意思。
“步家小儿,本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本官亦会给闫儿讨回个公道。”说完,拂袖便也要朝二楼走去。“来人,将公子带回去!”
“大人,公子的尸体暂时不能带回的。”曳邕抬手拦住了疾步要走的人,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要做什么?不要以为你爹是尚书令就敢如此肆意妄为。”罗谨严亦是气急,竟连尚书令都牵扯进来。
而曳邕最不想听到的,便是尚书令之子这几个字,收回手,虽也是轻笑,声音却冷了几分。“下官身为刑部侍郎,自有责任管理姜水城的案子,令公子虽不幸遇难,但大人若不想他死不瞑目的话,还是该慎重。”
“你!”
“你!”罗谨严亦是气急,这样一个三品小官竟敢如此与他说话,竟还加上死不瞑目四字,可你了半天,亦说不出其他话来。
不错,虽他只是三品官员,可姜水城发生案子,亦是要经过他们刑部的。
“大人放心,此时既然小官管了,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曳邕微微颔首,虽是浅笑,但周身迸出清冷的气息确如幽谷冷香凝为一片片尖刀,却也让罗谨严一愣。
“好,本管便等着你的交代!”罗谨严面色不善,恼了一眼一旁的步祀誉,拂袖便也离开的澜歌坊。
而曳邕似并未在意,只对着身后的成殷道:“护好现场,将尸体带回去吧!”
“是。”
而一旁的步祀誉亦满面堆笑,对着曳邕道:“此事便有劳曳大人了。”
这步祀誉虽是司空府的公子,却也只是有贵公子的身份罢了。若论官衔,他是该称曳邕一声大人的。
曳邕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沉声道:“职责所在而已,此事即是在公子的歌坊里发生的,日后案情需要时,还请公子多配合才是,这澜歌坊发生了这样的案子,还牵连司徒府,营业是暂时不可能的了。”
“这……这是自然。”步祀誉亦没想到他会封歌坊,还把司徒府搬出来,虽有些气恼,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案子不查清,心也难安。”
曳邕自也不想与他多有废话,只让成殷收集好证据,封锁现场,便也带着刑部的官员撤退了。
而黑墨描金的澜歌坊招牌下,亦是被两道醒目的白色封条却将这雕栏画栋无情封禁,门口亦有刑部的官兵把守。
步祀誉站在这华丽的门口,周围的百姓亦是围了过来,这曳大人当真是严苛公正,这姜水城的第一大歌坊,竟然说封就封了?
而妙弋站在原处,望着左右将自己看管起来的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人有病吗?拦着自己干嘛?这曳邕是吓的吗?都不带提一句的吗?还有无鸢,不是让她在这里等她吗?为什么半个人影都没?
“步公子,本官告辞。”
“曳大人慢走。”步祀誉笑意依然不减,虽为人不择手段,但明面上的他还是做的极好,毕竟这曳邕,他暂时还不想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