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面自从金妍当上总经理后,我们这些下层员工的工作时间有了许多的变动,变得更加的人性化。或许早上起床过早对于所有的上班族,是个天大的难题,但是现在早上上班的时间推迟了1个半小时;就连下班的时间也提前了2个小时,这对于我们这些下班看不到夕阳的人来说,是的的确确的福音。
“公司里面的人都走光了吗?”和金妍在电梯前碰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呀,我走的时候,大厅里面没有其他的人了——你还有事情吗?”
“没有,”金妍微微一笑,“我只是随口的问问。”
这个时候,电梯来了,我的身子本能的往前靠了一靠,但是并没有迈出步子。我和金妍心有灵犀的互相的对视一笑,似乎都在心里说:“你先请呀!”我们互相好像懂得对方的意思,都在互相的谦让着。
“好的,我也不客气了——”就在电梯的门要关上的刹那,她终于没有继续矜持的走了进去——“快点进来吧!这就不要客气了吧!”
“最近我看你工作好像很卖力的。”难道一个人努力的工作,在这位总经理的眼里,得不到嘉奖,却只能落到“好像”这个疑问词,真是气愤。
“我们这种基层的员工,对于公司的‘存在价值’就是拼命工作。要是哪一天我们没有了‘剩余价值’,可能只能被炒一途了。”这句话从我的口里说出来只是出于对金妍前一句话的气愤,可是我却忘记了金妍的身份。
“话不是这样说的——请你也不要把公司的领导层看作那样的无情无义。只要你真正的热爱公司、热爱这份工作,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的。”她说完的时候,从臂中挽着的小包里面找出轿车的钥匙。
“最近对公司的领导有没有什么意见?”她目光闪烁的望着我。
“希望现在能有人请我去我们小区楼下的餐厅吃晚饭,我的肚子真的饿了。”
“不简单,居然能够猜透我的心思——上车吧!我请你吃晚饭。”
就这样,我和女上司来到一个消费不是特别高的餐厅吃着晚饭。在我的记忆里面,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吃饭,不用自己付钱买单的,但是所有的第一次总让人感到兴奋。吃的是西餐,烤的牛排冠上了德国的菜名,但是在我的嘴里却吃不出是哪个国家的风味来。
“交女朋友了吗?”粗略的计算了一遍,问我这个问题的女人中,她又是第一个。
“没有。”我感觉嘴里嚼着的牛排比这个问题来得更加有吸引力。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或者在我们公司的女同事里面,有没有人选?”
前几个小时在公司里面,金妍威严的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伟人;但是此刻在餐厅里的她,不论是谈吐、表情,应该完全蜕变成一个血肉的普通人。我感觉现在和她谈话,感觉不到她经理的架子,十分的平易近人。
“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
“这不是八卦,是作为领导的对与你的关心。我觉得一个人要是愿意做好一个工作,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就必须要有情感的滋润——这可不是我的名言,这是一本书里的专家说的哦!”她说完的时候,指头对我点了两点,似乎她要对我说的另一句名言就是:“我的意思懂了吗?”
这样花去近一个小时,才把饭吃完。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又用口红涂了涂嘴唇——仿佛吃牛排的时候,那上面的番茄酱的红色还不够鲜艳。一切完毕后,她喊来服务员结完帐,站起来伸个懒腰,对我说:“走吧!”
“你是回家吧?”走到外面,金妍对我说。
“是的呀!难道总经理大人要光临敝舍?”我点了点头。
“一起上去吧!我顺便去雅婷家看看。”
可是,我陪着金妍在王雅婷的家门外,敲了半天的门,没有回应。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那个丫头真是的,这个时候不知道还跑到那个地方去玩——咦,那边是你的家吧?”
“是呀!我和你表妹就住邻居的。”我掏出钥匙,本能的要去开门,“你没有事情了吧?我回家去了。”
“算了,既然上来了,也不容易——我就去你家坐坐。”这个金妍,没有经过我的点头,居然走到我的前头,站在我家的大门口。
我电光火石的想起来:家里乱遭了,内衣、内裤、外套甩了客厅到处都是;昨天的碗筷堆砌在厨房的洗手池里一堆;——最难堪的是,我想着家里没有通风,这些东西在屋子里不知道发酵成什么气味。总之,形势很危险。
“不好吧!时间这么晚了,我们孤男寡女的——呵呵,你懂我的意思吧?你还是一个经理,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不好的。”看来我只能贬低自己来敷衍她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经理,所以我到自己员工的家里来,有什么错?不要啰嗦了,快点开门,我的口渴了。”看得出来,金妍真的有点火气了。就连声音也有些沙哑了,不知道是真的口渴,还是大声说话造成的。
手发抖的打开大门,点亮电灯,通过走道的每一步仿佛走在奈何桥上。
“没有想到你的家里挺干净的,大出我的意料,我以为男人都是不关心这些的呢——咦,她是谁?”
我来不及惊喜,因为客厅里面站着的是美女,一个真正无杂质的美女,一个足以让金妍羞愧的美女。我想起贴字条的那个晚上,我在心里对自己的承诺——
“谢谢你。”我抱住美女,紧紧的抱住,虽然这句“谢谢你”说的很轻,但是我要把这句话镶到美女的心里面去。
“看来我做电灯泡了——再见了。”金妍好像是有些生气的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等我回过头去注意金妍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是谁?”我最怕女孩子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心有余悸的想起了苏姗和美女第一次撞见的那个晚上。
“呃——她是我的经理,是王雅婷的表姐,本来来找她的,可是王雅婷不在家,所以顺便来这里坐坐就走——你瞧,不是现在就走了吗?”我几乎是一口气说出这些话的。
“是呀,走了——为什么我看她气呼呼的走的?”
“当然是嫉妒我们这样——呃,她是气呼呼的走的吗?冤枉呀,我也不知道他吃哪门子的醋!你要相信我,她真是我的上司!”我感觉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
“我相信你。”美女低下头,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谢谢你。”我又抱住美女,我感觉自己能够听见美女的心跳,这一刹那真是幸福极了。
“好了、好了——”美女挣扎开,把我拉到餐桌前——“你瞧,我给你弄了一桌子的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呃——”这是我打的饱嗝。
“好你个张雨繁,是不是和她吃的晚饭?——”拿起一个大汤勺就要砸向我的脑袋。
“冤枉呀。。。徐佩小姐——”我赶快往房间里面跑。
“为了惩罚你和别的女人吃饭,我罚你三个星期吃不到我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