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谢老爷子那里顺了两瓶子清酒，去了这里的神社。这夜无月，倒是星子满天。我到了神社的时候，如梦已经做好喝酒的准备在等着我了。
他给我讲了个他的故事，当下酒的段子，倒也是不错。
“九安，你说我为什么就觉着这地方不一样了？不似从前了。”
“因为风景里的人不见了。”
“呵呵，她死了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如梦连喝了三杯说，“不说这个事了，酒都变酸了。”
“我听这里的人说，约莫两百年前，你被个叫左侧的道士给摆平了？”
“什么？那不是公平对战好嘛！”
“呵呵，怎么个不公平？和人打架，你这妖怪还吃了亏不成？”
“那疯道士，见着我招呼都不打，直接上来就是大招，我还没睡醒，没注意就吃了大亏。说来也莫名其妙，我干的是保护人类的义举，怎么就落得了个奸恶之徒的待遇？”
如梦瞪大眼睛，显得很激愤，很不平。
“哈哈哈哈！那是你运气不好。”
如梦来了兴趣：“怎么讲？”
“那个左侧我认识，虽然都可能投胎又投胎了。”
“你认识？”
“你和他遇见的时候，他是因为年少愚钝干了点蠢事，结果让他的宝贝弟弟送了小命，受了点刺激，就对非人类的恨之入骨，遇见必斩。”
如梦思考了一下：“这……这么说来我是被他当泄愤的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本来这事儿我都没有介意了，就是挺对不住听澜那孩子的，但是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又有些堵的慌了。”
“这事不是你这想的，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开心嘛。”
“那该如何想？”
“这事的责任必须是左侧啊，他要不是不公平的和你打架，偷袭让你吃亏，听澜那家子又怎么会倒霉的被你当补品呢？”
如梦在思想上挣扎了一下：“好像……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这事儿说通了之后，如梦心情舒畅了不少，酒下的也快了。如梦的酒量不怎么好，没几杯就眼神迷离了，脸也红扑扑的。
我问：“你继续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如梦想了想，笑了笑，这是我今晚见到如梦唯一一个自然流露的笑容，但是却略显自嘲。
“我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没有了她，风景会差这么多。但是，我答应了她守护这里。现在这个约定就是我们唯一的联系了。我想当初她让我答应她永远守护这里，其实是不想我忘记她，一直守着她吧。素儿说的对，她是个非常自私的女人，只对我这么自私。”
我问：“你爱她？”
如梦慢慢地摇摇头：“不知道，但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其实怎么都无所谓，她的一生了有我，我这漫长的一生也有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要我念着她守着她，我就依她，女人嘛，纵容些也没有什么的。”
如梦说完就睡着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我想，正因为莫七月的自私，如梦才会不寂寞吧。不管是人是妖，活的长与短，没有思念的人，没有人思念自己，那都是非常寂寞的。
##第十一卷 花满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