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还未醒,无名已经守着他了,一碗黑莲花摆着床头,还在冒着热气。
检查她的伤口时发现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不过伤口的旁边多出几道指甲印,伤口愈合时的奇痒,怕是梅开难以忍受。
即便是我翻阅所有的医书,还是不能寻得能够让她的疼痛减轻许多的良药,不是有毒就是会上瘾,就算是魔草子亲自调制出来的黑雾花也是减轻她痛苦的少部分而已。
我只能用些安神的药,让她尽可能的沉睡,随着她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多,精神也变得格外的萎靡。
侍女为梅开换下的衣服上面又是血迹斑斑,料想又是奇痒难忍,抓坏了伤口。
无名从门外进来,伏在梅开的床头,声音沙哑叹息道:“如果这世上能将疼痛移到他人身上,我愿承受大祭司的任何痛苦。”
“怎会有这样的事情?”我说完便想起了西边男人的话:我扎自己,为什么不疼。
傀儡之术,我猛的站起来。
傀儡之术,我记得魔族的秘籍中是有这样的东西,我欣喜若狂的回去,找到书架上被弃了很久的旧书,翻阅。
土婆,魔族的巫师,擅长用傀儡之术替生人造出陶土的身躯,以供操控,不过傀儡的力量大不如自己的本体,而且操纵傀儡之时,本体必须进入睡眠状态,意识入傀儡之中,傀儡方能行动。因土做的身躯易毁坏,故此法不适于战斗及与人对抗,因此逐渐失传。
当晚,我带着梅开的血和几缕头发找到了土婆,她正安享晚年,魔君待她不错,虽无事可干,但念其是唯一的傀儡之术传人,善待有加。
土婆居住之处离祭司院有些距离,在皇城的一角,但仍不失为一处好地方,至少占地够大,而且环境清幽,被水体丛丛包围,一条木桥直接从外面横过土婆院前的水系,通到她门口的台阶前。
台阶过后就是一处体量极大的木质建筑了,倒和城内的建筑没什么区别,都是极暗的色调。
门口没有人,我试着敲门,但很久都没有回应,于是顺手一推,门就开了。
进门的时候一股热气迎面袭来,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就有些胆怯了,即便是梦中,还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样子,那大堂的两边都是极高的灶台,成排的列在一起,灶台里烧的却都是不是木材,而是人类,躺在烈火里,火光映的像鲜红的血。
胃里翻滚,我不禁停下来。
“怎么受不了吗?”
正对着的内堂大门内缓缓推开,一位手持拐杖的白发老妇人从鲜红的火光中由远至近,速度极快,瞬间和我直接打了照面。
“这些都是活人吗?”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灶台,面不改色笑道:“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陶土的实验品而已,他们都已经死了,不过是搜集了他们的血和头发,用蛊术操控而已。”
我亮出大祭司的令牌,直接跪下求道:“前辈,我今日前来是想求您为梅开祭司制一副傀儡之躯,好减轻她的伤病痛苦。”
她笑的谦卑:“我的官职远低于您,可受不住您如此大礼。”
“我并非要用这身份来胁迫您替我做事,只当是我求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