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血洗集贤镇!幺西。”松本菊子得到消息。她狡黠的笑着。“邢耀东是集贤镇内头号土匪,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要老百姓发现邢耀东的踪迹后,立即向皇军报告,皇军要消灭邢耀东,为民除害。”她马上制造舆论,命令《满洲日报》刊登消息,“集贤镇出了个大土匪邢耀东,皇军正在清剿。”
邢耀东骑着马,翻越山林,赶到集贤镇外走进一户人家。
“董嫂子。”他站在门外大声喊着。
“是耀东兄弟。快进来。”董树林听见声音,走出来,笑着。邢耀东看见董嫂子讪讪地笑了,他的眼睛在屋子里搜索着。“我送些钱给你。新生好吗?”邢耀东要把钱递给董嫂子,董嫂子却没有接,有些话里有话,“俺们娘俩平常花不了几个钱的。”邢耀东有点难堪地把钱放在桌子上。“新生,去学堂念书了。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他叔你喝水吧。”
邢耀东端着碗喝了一口。“嫂子,我没有照顾好春莲······”
董嫂子摆摆手,说:“这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为打鬼子抗日,总得牺牲。”她看了一眼邢耀东,似乎有话要说。
邢耀东问:“嫂子您有话直说吧。”
“俺听见一些风言风语,说你的队伍进城就是一帮土匪,杀人放火,抢夺民财,祸害人家闺女,还绑了五家商店老板的人票。这事俺也不相信是真的;可是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邢耀东惭愧的说:“董嫂子,我们独立团攻打集贤镇时联合了一些山林队,独立团负责攻打日军军营,山林队打城内,抢夺民财、绑票都是山林队干的。我这一次来就是要调查山林队干了哪些坏事,回去要整顿军纪。”
董嫂子高兴的说:“嫂子错怪你了。”
“娘,咱家来人了。”一个挺拔的男孩子喊着。“新生放学回来了,你爹来看你了。快去叫爹。”董嫂子说。新生怯生生的不敢叫。“这孩子认生。”董嫂子说。“没啥!他啥时叫爹都可以。”邢耀东看着新生,满心欢喜。
邢耀东回到七星山。他告诉小白龙,“山林队无法无天了。”
“耀东你打算咋办?”
“杀一儆百!”
“你要杀一儆百!”小白龙说,“你知道是哪几支山林队干的吗?”
邢耀东摇摇头,正为这事犯难呢!“无论如何要给集贤镇老百姓一个说法,否则,咱们独立团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胡子”!”
“瓮中捉鳖。”白玲出主意说。
“哪里有鳖啊?”小白龙说。
“以庆祝集贤镇战斗胜利、犒劳各队头为名,约集他们来七星山,乘各队头来集会之机,由董小山等带人去各山林队处搜查,如发现有人票,则证明这个队违反了纪律,在总部将其队头处决。”白玲说。
“媳妇,你太聪明了。”小白龙油腔滑调的说。邢耀东竖起大拇指说:“就是。”白玲说:“你们就合起伙来起哄吧。”“没有,我们是实话实说。”邢耀东与小白龙随声附和。“讨厌!”白玲说。
邢耀东马上派人给各山林队送请柬。“三天后,正、副队头都来到了七星山喝庆功酒。”董小山见到各山林队说。“他邢耀东刚枪毙了绿林好队长,会真心实意的请咱们吗?”“鸿门宴!”各山林队议论纷纷。
但是,迫于邢耀东的情面,山林队还是踏上七星山。邢耀东摆好酒等候他们。
邢耀东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踏进营地,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抱拳:“各位山头的兄弟,我恭候多时了,上酒。”
“邢团长破费!”山林队长们看着满桌子的酒肴炖山鸡炖野鱼炖狍子很丰盛。他们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
董小山带着30人下山。“前面就是占中华的地盘。”战士说。董小山说:“按照计划行事。”董小山领着人走到占中华的大门口。
大门口的卫兵大喊着:“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是我董小山。”董小山走过去。“董兄弟,有何贵干?”
“兄弟们,你们当家的到七星山做客,我们奉命来检查山林队的警备状况!”
“啥检查?不能让他们进去检查。”卫兵嘀咕着说。
“这个总部的命令。”董小山说,“你们当家的都在总部喝酒呢,我看谁拦着那就是不给总部面子。”
“放他们进去吧。”卫兵不再敢拦挡。董小山说:“搜查仔细了。”
邢耀东与小白龙给各山林队队长敬酒。“兄弟们,大酒大肉管够,放开肚皮可劲造!”小白龙说。
董小山赶回七星山,报告给邢耀东。邢耀东借口上茅厕走出来。“团长,在占中华、双好驻地搜出5名人票!”邢耀东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团长,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将那五个人质当场释放,并向他们赔礼道歉,告诉他们这是收编的山林队干的,不是七星山所为,七星山正在整顿纪律,请他们回集贤镇后向群众澄清事实,作好解释。对这两支山林队全部缴械,当场遣散,让这些人回家好好为民,不要为非作歹。”
邢耀东拍拍小山的肩膀,“办的不错!”
小白龙看见邢耀东走回来,邢耀东向他是以眼色,小白龙心知肚明。邢耀东端起一杯酒,站起来说:“各位山林队的兄弟们,七星山独立团联合各山林队抗日打伪军打日军,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捍卫!保家卫国赶走日本人,让每一个老百姓不再受日本人的屈辱与屠杀。但是,我们独立团对借着打鬼子为幌子,侵犯群众利益的现象向来都是严肃处理,从来不开面的。今天,有两个山林队队头为了达到自身的经济利益,把联合抗日的 “三项条件” 置诸脑后,对群众又抢又夺,造成极坏的影响。对一意孤行的害群之马则予以严厉惩处 败坏了独立团的门风,就地枪决。把占中华、双好队的正、副队头绑了起来!”
董小山带着战士下了占中华、双好队的正、副队头的手枪。“邢耀东你们要卸磨杀驴!”占中华、双好队的正、副队头大声呼喊着,垂死挣扎。
邢耀东说:“占中华绑了集贤镇李老三家的闺女,当压寨夫人!双好绑票百盛斋的老板要价一千个大洋!事实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其他山林队惶恐不安的看着,有的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有的酒杯洒了一地。邢耀东说:“大家不要慌!独立团一向对事不对人。”
占中华、双好队的正、副队头看无法抵赖。他们死乞白赖的说:“邢团长,白团长,你们放我们一马吧!”
小白龙不语,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说:“军令在前,我救不了你们。这杯酒就算我给你们送行。”
占中华、双好队的正、副队头被推了出去。只听见几声枪响,仿佛是从云端上泻下来,震得人心头发颤。
春天的山林,从白色的雪衣下蜕换下来,葱绿从一点,到漫山遍野。朱冠雀在树枝上鸣叫着,求偶。灰椋鸟成群结队在草甸上觅食。几头雄性马鹿在林间磨砂着鹿角,准备着新的厮杀角逐。
小白龙带着队伍离开七星山回到下江根据地。邢耀东送他们离去。小白龙说:“保重!”邢耀东笑笑说:“保重!”白玲看了一眼邢耀东说:“邢大哥,我们走了。”她的心中有些依依不舍。邢耀东说:“回到下江好好干。过一段时间,我去看望你们。”
小白龙一回到下江,就在那里的江边设立的检查站,专门收日本商人的税。一艘日本商船从远处的江面上加速行驶。小白龙让人用日语喊话:“这里是中国人的领土,经过这里必须交税!”那艘商船置之不理,行驶的更快了,欲图闯过去。小白龙命令机枪手火速扫射,封锁江面。子弹飞向日本商船,碰撞在船体上,噼里啪啦乱响。船停在江中,日本商人吓得举起白起。小白龙让战士拨着船划向江中,靠近商船,爬上去。“不要伤害我们。”日本商人失去了威风,低着头。小白龙对日本商人说:“只要你们规规矩矩的交税,我们会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日本商人乖乖地交出税金。
“邢耀东攻打集贤镇,使皇军大伤脑筋。”松本菊子再一次被菱刈隆委派到集贤镇剿灭七星山独立团。
松本菊子走进集贤镇日本兵营,她看着军营大门墙壁外满是枪弹炮眼。一群中国民工在日本兵的监视下忙着修补。
松本菊子脸上仿佛挂着一层霜。“报告松本阁下,派出探子得到消息,是七星山联合各山林队所为,七星山独立团现在驻在七星山下河一带。”日本中尉说。
松本菊子说:“幺西!马上派出皇军一个联队、伪军一个团,携迫击炮6门,袭击独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