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帘突然想起上次严桃儿的事件,心里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将剩余的千页糕打包好后拎着去找余墨。
“余墨。”纵然顾雨帘的声音再大,还是会被人群给淹没。
顾雨帘顿时变得有些焦躁。余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这样无声无息地乱跑绝对不会走太远。
“大爷,请问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蓝衣束发少年?”顾雨帘拦住一个大爷道,手里还比划着余墨的高度。
大爷摇了摇头。顾雨帘盗了声“谢谢”后便再去问了其他的人。
她依然没有问到余墨的行踪。
蓦地,她忆起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撒开腿跑向了那个小巷。也不知为何,无论外面的集市多么热闹,这个小巷永远都是这么得萧索,甚至有些阴。
“该不会这里曾经闹过什么事吧?”顾雨帘心道:“或者说跟大仙说的事情也有些关联?”
她这么想着,因没看前方的路,“嘭”地一声直接撞墙上了。她连忙捂住额头,在她闭眼的一刹那,眼前出现一位对她微笑的姑娘,睁开眼,她又消失不见了。
顾雨帘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个姑娘,她再次闭眼,那个少女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眼前。她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姑娘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再回到原位。
顾雨帘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乱动,看着姑娘狰狞的脸庞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张牙舞爪地似要对她说着什么,可惜顾雨帘根本听不懂姑娘的话。
突然切换到一个陌生的场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大户人家的房子,屋内粉色纱帐,银蒜后还置有一床,屋内缭绕着紫烟,古色古香。
顾雨帘再往上看的时候,忍不住想尖叫,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的正是方才出现的那位姑娘上吊的样子,手脚弯曲,脑袋往后仰,眼睛甚至还睁着,似死不瞑目。
顾雨帘吓得冷汗都快要出来了,欲睁开眼脱离,可眼皮好似千斤重睁不开,顾雨帘心道:“我最近是不是印堂发黑啊,老遇到这种事情。”后又忆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对付梦魇的方法,她便在心里默念了起来:“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不知念了多少遍,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围吆喝的小贩。同时也感觉到身体腾空了。
她再细看,才发现自己正在余墨的背上,吓得大叫了起来。
余墨明了她醒过来后,将她放了下来。
“你为何会倒在地上?头上还流着血,幸亏我及时出现,否则你都不知要在地上躺多久,你可知道你方才有多危险?我还学着你的样子帮你简单包扎了一下,你现在可否还会疼?”余墨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还想问你去了哪里呢?害我到处找你。”顾雨帘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我见一个公子生得面熟,我便跟上前去了,没来得及与你说,很抱歉,让你担心了。”余墨道:“你现在可否回答我的问题了?”
顾雨帘想了想,将他带到一个少人的摊位前,点了两碗阳春面,这才缓缓道:“我貌似撞到了一堵墙上,而后便看见一位姑娘。”顾雨帘将刚才梦里的场景都告诉了余墨。
余墨听了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严肃道:“如此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听你的描述,这位姑娘的死相好生奇怪,我曾听闻,这样的死相只能证明一点,那位姑娘并不是自杀,而是死于他杀。”
顾雨帘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余墨又继续道:“看来这位姑娘是想申冤。”
“小墨,我有一个疑惑。为何无论集市外多么热闹,那个小巷子永远都是那个萧瑟,会不会就是和那位姑娘有关?”顾雨帘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极有可能。”余墨严肃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报官?”顾雨帘道。
“二位说的可正是那个小巷子?”二人说话间,小二插了一句话金来,手指向小巷子。
“正是。不知可否告知与我们?”余墨道。
顾雨帘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铜钱递给小二。
小二“嘿嘿”地笑着接过铜钱,坐了下来,缓缓道:“我也是听家父讲的。据说十年前,那个小巷子其实是一户人家的宅子而已。”
“一户人家的宅子居然可以这么大?”顾雨帘惊讶道。
“可不是嘛,那户人家姓林,是全县里最富有的,那户人家虽然富有,但是与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既不会开仓济粮,也不会仗势欺人,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就在十年前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儿。”小二说到这神秘兮兮地看着二人。
顾雨帘被勾起了好奇心,又拿了两个铜钱给他。
小二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将所有的故事都与他们说了。
“那户人家的小千金虽算不上美若天仙,但也清雅脱俗,那位小千金平日里并不怎么与人来往,父母也不是很待见她。忽有一日,她的贴身丫鬟发现她吊死在了房里,后又官府调查,她死于他杀,并不是自杀。”小二喝了口茶又继续道:“那户人家虽然不疼爱这个小千金,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出了大钱让官府继续调查此事。当时闹得可是人人皆知啊。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愣是没有找到凶手,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啊,这位千金也太惨了吧。”顾雨帘听到此处,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位千金来。
“唉,是啊。”小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转眼间过去了半年,人们也渐渐遗忘了这件事。可就在一天夜晚,当日与她结仇的一位丫鬟莫名地发了疯,就往柱子上撞,还好被人发现得早也没有丧命。待第二日那个丫鬟清醒之后,她哭着说她好像见到小姐了,小姐浑身湿漉漉地爬向她,她原先很害怕,可转念一想,小姐是被人勒死的,为什么会是浑身湿漉漉的呢?然后她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雨帘想了想道:“会不会,那晚见到的根本就不是那位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