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泉涌,翻流不止。
原本洁白的床单被染成了赤绸,即使在这深夜,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黑衣人眼中透露出无比的恐惧,身子也随之颤抖着,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塑。
“光,今晚发生的事要忘记哦。”
陈光身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没见过这等场面,当时就僵在了那里,而玲玲的只言片语更是让他匪夷所思。
可接下来发生的,更是令陈光终生难忘,就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动弹不得的黑衣人竟被活生生的撕成了肉块。
伊人依旧,粒尘不染。
陈光眼中的玲玲不知何时泛起了莹莹蓝光,特别是那双蔚蓝的眸子,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让人看得失神。
只见伊人嘴角微扬,抬手朝着空墙一抓…
“嘭”
木质夹板墙应声碎裂,两道人影随之现出,皆是背朝这边,竟似逃走未遂。
“啊!!!”
“是!是你!”
两道惊呼同时响起,可也就此截止,周围恢复一片死寂,若是平日里有这动静,那些不安分的邻居早就翻了天。
陈光嘴巴颤动着,心有疑却问不出,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伊人抹去溅到雪白脸蛋上的血迹,微微一笑,和周围那些血污,格格不入。
“光,愿意加入我们吗?”
声音依然温柔平静,笑容仍旧融化人心。
……
陈光半响后才支支吾吾,久久无法回复平静。
“我…我们?呃…不!你们?”
“来嘛。”
撒娇,声音甜到粘人,即使是此刻的陈光,心都是一软。
“来…来。”
“太好了!”
伊人欣悦的笑起来,几步钻到陈光怀里,就像吃饱的小猫,满足而快乐。
虽然陈光是答应了,但那只是本能的回应玲玲的撒娇,此刻的他,心乱如麻。
这个“我们”,到底是谁?
时间似撕扯着的空间,使其拉丝变形,周围一阵扭曲,既恢复到了咖啡屋中。
“怎么?陈光你是雪碧喝多了?”
那熟悉如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只是语气,变得如泉水般冰凉。
“雪碧?呵…”
陈光深深吸了口气,失声笑了出来,经喜马拉雅一遭遇,他竟忘了这回事。
自己可是有着一个特例人前任女友的非常人。
想来,自己是被召唤过来的?
陈光拍了拍口袋,摸出一根青竹,正要找打火机,烟却燃了。
“谢了。”
陈光深深地吸了两口,整根青竹下肚,心情才缓和点,之前的回忆实在有些惊心动魄。
玲玲不愧是陈光的前女友,见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事,也没出声,静静侯着。
时间自然不会为谁而停留,晃眼间两个小时就过去。
陈光拧掉第十七个烟头,才抬头直视玲玲,而后者,也会意的放下了手里的手机。
“玲玲,你个死三八。”
此话一出,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原本咖啡厅的蓝调,也卡了机。
“你个死三八”
“个死三八”
“死三八”
“三八”
“八”
短短五个字,却如绕梁三日,让听者沉默,错愕。
“你…你说什么?”
玲玲俏颜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抽搐的问道。
陈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即使暴风雨即将降临,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笑了笑,但嘴皮子可没闲下来。
“是我没说清?还是说得太好听?既然你诚心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陈光嘴边话没说完,人已经一跃而起,他双手朝上一挥,整个人稳稳的落在咖啡桌上。
而桌子上那两杯猫屎咖啡,连波澜都未起,即使是那拧在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没有移位。
“好!”
陈光这一记跳鞍,让怒火中烧的玲玲失声叫好,即使在全世界注视下的奥运会,都难以见到如此平稳的跳鞍。
“10.05分。”
正端咖啡经过的服务生掏出一个小牌,举过头,表情严肃的喊声宣读道。
周围顿时掌声如成捆的鞭炮,引燃而起,顷刻间,雷鸣于耳。
此时,一条玉臂伸到服务生嘴巴前,就像是万众瞩目下的拜访,令人激动万分。
“别问,就是10.05分!至于为什么……”
服务生正兴致勃勃的想要说出自己的见解时,却突然!
“噗”
那条玉壁般的手臂则直挺挺插进了服务生胸口,鲜血如破闸而出,却没有一丝能溅到前面的两人,陈光和玲玲。
“咐”一声,服务生扑到在地,没了气。
鲜血扩涌,静止凝固。
……
很安静,非常安静。
鼓掌的客人见了此景,丝毫没有惊讶,都是冷冷的观望,个个如面蒙薄霜。
似乎他们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陈光也是见怪不怪,翻身下了咖啡桌,端起咖啡,就是两口。
咖啡就似地上的血液,慢慢在嘴里摊开,温热,浓稠。
陈光舒了口气,往后微微依靠,缓缓睁开眼睛,甚至能感觉到背脊的舒展。
但,脖子接触的却不是咖啡店里的藤椅,而是皮质独有的柔软,那种忍不住想缩回来的差异感。
陈光顿时瞪大眼睛,迎来的是刺眼的洁白,雪,洁白得耀眼的白。
“原来,你是零度组织的人!”
这……
这如琴弦般的声音让陈光脑袋一滞,某张圆嘟嘟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猛然的,冷汗唰唰的一下子就冒出来。
可是,这次却令陈光眼前一亮,迎面而来的是精雕细琢般的五官,透着琉璃光晕的眼睛。
美……
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甚至眼睛都离不开,那是一种灵魂被握住的感觉,紧紧掐住。
“可笑,容貌真的那么重要?”
弦音再度响起,此刻更加的颤人心神,每个音符,都似乎要将人灵魂牵离。
“每个男人都这样,废物。”
玉面无情,如冰,但这般,更似玉雕让人神魂颠倒。
时间很短,但对陈光来说却如年,看着这仙子戏凡尘般景象,他根本动弹不得。
话,自然也说不出口。
“啪”
脸蛋上的刺痛,终于叫醒了陈光,僵住的身子,也总算得到恢复。
“你,…你。……你!”
陈光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捆住了,而且,他此刻有重新回到了喜马拉雅山下。
“刚…刚才的是幻觉?你…你是谁?”
“你小子除了妹子,就当我们是空气?”
一个黑人冲到陈光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咧着牙齿,每个字的音都咬得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