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做这样一个假设:这古墓不是为了杀死我们。他这么做,只是想掩藏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是不希望,或者说,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那是不是说,在我们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这个神秘的古墓,发生过一些事情。有没有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使得我们得以活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到底会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个古墓的样子,说不清楚有多少年历史了,怎么会刚好我们进来就出事,太过巧合了吧。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不通,这里面疑点太多,脑子都快绕晕了,不由得用手摸了摸下巴。
我和强子一样,留着短短的胡须,硬硬的,摸着有些扎手,但这样胡渣刺到手掌的时候,可以让我更集中精神。
我摸着下巴,头不自然的偏了偏,看向了墓门的方向。但这一看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只觉得整个身子在大冷天被人倒了盆冰水,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寒气。
这一眼看去,只见墓门后面的黑暗里,竟然有一双幽幽地眼睛在望着我们。
我本来就是集中精神在想事,这一下子被吓得不轻,忙扭过头不敢再看。
强子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不好,忙问我怎么了。我手一哆嗦,放在胸前小心地向外面指了指。
他们被我吓了一跳,特别是弹头一下子蹦起来,嘴里还骂道:“草,这棺材有问题!”
我草你个姥姥,谁跟你说棺材。
尼玛,不会这棺材又来事吧。我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去,那棺材安安静静地躺着,没哪里不对啊。我突然醒悟过来,墓门是在棺材对着的方向,我这么一指,他们肯定以为是棺材出了问题。
我心里直想骂娘,忙抬头向棺材后面看去,这一看,又愣住了。
那后面黑漆漆的一片,那里还有什么眼睛。
我擦,眼睛花了?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看过去,那里还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我忙问他们:“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强子问。
“刚才,那门后面好像有个东西在看着我们。”
他们听了这才忙着望外看。“什么也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脸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紧张,这里毕竟是在地下不知道十多米深,还是几十米深的古墓,有什么古怪的东西都不是不可能。
我现在也有些吃不准,毕竟那外面没有光,如果真的是有东西我也不太可能看见。这样的环境下,精神恍惚看错了也说不定。
强子站起身来,朝着墓室外面望了一眼,跟我们说:“不行,得出去看看。”
我心说,你怎么到这里来的都没说清楚,怎么又想着要出去。
不过想着旁边可能有个东西在盯着你,不管是不是鬼,都挺吓人的。强子把台灯拿在手里,我们忙跟上他,擦着棺材过的时候,我忍不住朝里边看了一眼。
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底部有一些暗红色的斑,看上去有些显眼。
这古墓也真是奇怪,这么大个墓室,棺材却是空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我顺手拍了拍白脸的肩膀,给个眼色示意他看棺材,他看了心有余悸的抖了抖,估计是想起被困在里面了。
我嘿嘿笑了笑,然后顺着墓门出去,外面就是先前走过的甬道。
我们来的时候一路走也没留心,现在看着这两头深不可测的黑暗,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们学校的宿舍中间的走廊有四十多米,晚上熄灯后趴在玻璃上往外面看,整个走廊黑幽幽的一片,还看不到尽头,相当的吓人。不过那走廊和这甬道一比,简直有些不堪一击。
我记得有个人跟我说过,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有三样东西,一是黑暗,二是未知,三是自己的想象。
奶奶的,这黑暗里可有足够的未知能让我们想象了。说实话,我现在腿肚子都有些打颤。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跟我说的,敢不敢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人。
走到外面我们就停了下来,强子想了想说,得在这里作个记号。说着他用铁棍刮墓门旁边的青砖,那刮出来的也是一种青色的粉末,全都散落在地上。
我有些奇怪,就问强子:“这门不是你开的吗?”
强子忙着作记号,头也不抬,道:“不是,我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开了,才进来看看。”
我心说这可奇了,难道是那只怪物出去忘了关门?那怪物虽然块头大,倒是不傻,还知道这墓门开在什么地方。可是,这怪物到底是什么路子。
巴人重鬼,蜀人重仙,在我们这些地方确实有很多光怪陆离的事儿,不管是长毛的白僵,还是带尾巴的家瓮,我都有听过。可是,这墓里面长出有灵智的东西,那就是真的成精了吧!
我的观音大士都还没有出现指点迷津,我就得要抗上斩妖除魔了的职责了吗?
这边我越想越离谱,那边又听到强子的话,“我醒过来以后,摸到台灯,就打着走了一段。周围都看不见的,我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待久了。”
我心说:瞧你这话说的,你还只是不敢呆久了。我估计要不是醒过来发现弹头在我身边,肯定早崩溃了,到时候你们不只要逃命,估计还得要应付我这个“疯子”。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走又歇歇,后来看见了这道门,就想着进去看看,后来就发现了开在地下的暗门。”强子避重就轻,说得很简单,他一进来肯定先看到的是被打开的棺材,任谁看到都会吓一跳,他却只字不提,只是说发现了暗门。
强子说完直起身来,我们看见他作的记号,是个小小的十子叉。刮得很深,有光一照就能看见。
甬道里没有吹动的风,那些青色的粉末留在方砖上很显眼。
我看了一下也没有在意,这时白脸问走那边,强子说他是从右面来的,走左边好了。
我们也不知道左边是通到哪,但现在也只有走走看。奶奶的,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没准还给我们走出去了呢。
我看了看那道墓门,突然脑海中有个念头闪过。又想着那个狼王壁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忽视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这在平时到没什么,可这甬道里古怪至极,没准我忽略的东西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想了想,还是叫住他们。我问强子:“强子,你说你醒过来两头都是路对吧!”
强子疑惑地望着我,回答说是。我想了想说:“你说,有没有可能,你醒过来的地方,其实就是我们看到狼头壁画的地方?”
“什么意思?”
“这里的甬道诡异得很,没准我们碰到的壁画根本不是尽头,而是,一堵多出来的墙。”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们几个听了都是一惊,也立刻懂了我的意思。
强子:“你是说…”
“我们一来就陷进这个甬道里,有可能不是鬼打墙,而是…”
白脸接过话说:“而是有别的原因,使得我们以为自己一直在原来的路上,其实我们早就拐进了岔路。而你认为,这个原因,可能是这里的墙在动?”
我听着他说完这句话,不自然的点点头,再看向两旁墙壁的时候,眼中不由带上了深深的惧意。
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带着地图也不可能走出去。最可怕的迷宫,便是没有规则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