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云络才轻声道:“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该说的我都说了,其实我也曾想过,就这样吧,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对他,我心里一点涟漪都没有……”
心里空荡荡的,她似乎在等一个人,等谁呢?她也不知道。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青山。
薄雾散了些,朝阳撒下暖暖的金光,阁楼下是碧绿的湖水,风吹微皱,波光粼粼。微风习习而过,两岸杨柳依依。
碧水微澜,蓝衣白裳的几个蓬莱弟子轻摇小舟,嬉笑泼水,船撸触水,涟漪圈圈散开,在春日下闪烁着碎银一般的光芒。
不知是谁在弹琴,悠悠扬扬,琴声如诉,云络陷入朦胧的回忆里,而那些最好的年华,经历过的风霜,又或最初的模样,仿佛都缓缓流淌起来。
女子绝美的脸上挂着落寞的神情,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轻微的颤动如羽毛般轻柔,朱唇微抿,那一声叹息,任谁听了都会为之伤神。
终有一人打破了宁静,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上阁楼,“噔噔噔”的脚步声在阁楼里异常响亮,引得二人不禁回头。
“师父!师叔!”孟新月一看见他俩,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差点踩到了裙子。
她的脸颊微红,发丝也有些凌乱,“墨阳师弟跟别人打起来啦!就是那个洛阳寒家的寒承广!他挑事!”
寒江,洛阳寒家的四少爷。
说完便弯着腰,喘着气,明显她找了他俩许久。
“怎么回事?唉,络络?”青枫刚问她,就看见云络身影一闪,竟御剑离去了。
“我去看看。”青枫一脸担心,说完也朝着她离去的方向飞去。
“你们……我还没说在哪呢,唉……”孟新月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无奈的看着他俩的身影,算了,累死了,实在飞不动了。
……
今早的墨阳心情格外好,拿了心法背熟后就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静静修炼。
他的天赋是极好的,云络也夸过他,只需要提点几下,就能领悟。
墨阳周身的灵力是红色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最后索性没了。
他睁开眼,摊开手掌,清隽的眉眼里满是疑惑,昨日还能吸收灵气半天,今日怎么只过了这么点时间就停住了?
再次运转丹田,可还是没有灵力流入。墨阳索性暂时放弃,先去练剑。
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不少脚步声,看样子有一群人正准备进来。
“寒池,你拦着我也没用,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云络长老新收的徒弟,怎的?”一道略微尖锐的男声响起,他说完后,纷纷有人点头回应。
“云长老不喜吵闹,你们还要在这胡闹?!”少年毫不客气的回答,丝毫没有退让。
“我今早亲眼看着她出去的,你还要骗我?滚滚滚!”那人推搡着寒池,竟动用灵力,他没注意,被推进了门。
墨阳睇了一眼来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生的倒还风流倜傥,但还是难掩眉宇间的戾气,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傲慢。
君有仪的傲是恰到好处的傲,而这个人的傲,让人厌恶。
“你就是墨阳?”那人打量着他,下巴抬得老高,仿佛从鼻孔里哼出话来,“也不怎么样,不过是个小白脸。”
墨阳没心思和他说话,也不想搭理他,正想出门找云络问问,却被他拦住。
“我和你比比。”他的语气不善,分明不容他人拒绝。
“寒承广,别太过分。”寒池挡在墨阳面前,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寒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你那个贱婢娘生的杂种,别以为你成了青长老的徒弟就可以改变你是杂种的事实,还记得你跟狗抢饭吃的日子吗?哈哈哈,信不信,我……啊!”寒江话还没说完,便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伴随着众人惊呼,他的牙掉了,人也被打倒在地。
出手的不是寒池,在寒江呱拉呱啦讲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他阴沉着脸,手指紧握成拳,正要出手时,身后的墨阳一个闪现,拳头就招呼在寒江的脸上。
“嘴巴真臭,你家里人没教你做人基本的素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