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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喝酒笑谈

之后的打猎,杨璟又多次遇见黄绍,两人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也多次相聚把酒,当然了杨璟也曾从他那顺来过一匹追风驹。一次打猎归来之时,两人又决定去酒楼相聚。回城的路上,来到城门口处,发现前面好多人挤在一起,推推搡搡,城门好像被堵着一样。很快前去打探情况的手下回来后才知道,原来那是王氏的一名族弟外出归来,前前后后大车就有八辆,还有数百部曲、随从,为了自己能够顺利进城,这王氏子弟便让亲随们赶开了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众人,所以现在才堵在门口。

知道后,杨璟不以为意反倒是黄绍显得十分生气,嘴里恨恨地说道:“这些世家子,眼里只有自己,从无百姓。”说着竟然还想上前理论一番,杨璟连忙拉着他说:“黄兄莫要激动,你我在此等候片刻就是。”然后自言道:“若是李方在此,定不会有拥堵发生。”听见杨璟的话,黄绍问他李方何人也,杨璟便趁着这个功夫给他讲了自己遇见李方的故事,等杨璟说完,城门已经顺畅,两人便打马赶路,黄绍言道:“听兄弟言,李方也是个汉子,改日当得喊来吃酒。”

很快两人及其随从来到了常来的‘客如归’酒楼,店伙计已是熟识两人,利索地上前迎接并接住他们猎的野味。两人来到楼上雅间,向往常一样选择了最里面的一个,而亲随们则在外面紧邻的雅间之间吃饭。等于是亲随们把他们与外面隔开了,这样做一来是个保护,二来也是防止有心之人。

酒菜上来,杨璟先撕了只兔腿,吃了一口后说:“嗯,今天这兔子烤的不错,来黄兄也尝尝。”黄绍闻言也伸手撕了一条,然后两人边吃边聊。一会黄绍问到:“兄弟,刚才在城门之时,你为何拦我,莫非你不认为这些世家子可气?”杨璟喝了口水反问道:“那这样说来,黄兄非是世家出身了?”“兄弟说哪里话,为兄家资虽为富有,但与世家还是相差太远。”“其实小弟认为,今天这王家子并不算过分,只是让百姓让路而已。”

“这还不算过分,那什么叫过分,这大路又不是他们家的。”“过分的事情当然是违法的事情了,不知黄兄对世家为何如此见解?”“这些世家豪门,把持着朝廷政权,互相之间要么沆瀣一气,要么争权夺利,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考虑,而不管不顾朝廷社稷与天下万民,更遑论暗地中的不法之事了。”说着黄绍已是气急的样子,杨璟听他这话,心中有了一个判定,这黄绍若非世家则定是王公子弟。然后给他倒上一杯酒:“黄兄莫要动怒,来饮此杯,消消火气。”黄绍喝了酒,然后问杨璟:“不知兄弟对这些世家如何相看?”

杨璟也喝了一杯酒,然后缓缓说道:“黄兄若想知道,那就听小弟细细道来。在小弟看来,凡事都有其两面性,既有好的一面又有坏的一处,这世家也当如此。”“此话怎讲?快快说来。”“首先说这好的一面。凡为世家者,皆是已历数代长久积攒者,如王氏已有数百年。除了长久其次便是人丁兴旺,子弟众多,而这些子弟因为家资丰厚等原因,其学识和技艺要比普通百姓强上许多,而正是以为因为才能较高反而又可以做官,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世家。由于其形成势力,攀附着也越多,与其利益相连的也越多,所以世家一般都是财力物力雄厚,而且又有着庞大的部曲。当江山社稷危亡之时,或者说威胁到这些世家的利益之时,世家的财物、人口等聚合在一起能够迅速形成一股比较大的力量,挽救朝廷安危。就如数年之前,贼寇南下,由于诸王混战而导致两都先后陷落,看当时形势,几乎有社稷倾覆,乾坤倒转之虞。之后琅琊王在宁京继位,国祚延续,并立刻出兵北伐,稳定局势,保全了江南半壁河山。但黄兄可以细想,琅琊王是如何才顺利继位地,得到了哪些支持?而北伐稳定局势最主要的又是哪些力量?可以看出,当时就是这些世家把自己的力量整合起来后才是如此。黄兄可以试想,若当时江南没有任何世家大族,都是普通百姓,又怎能迅速地积累起那么多力量出兵北伐,稳定国势,到那时可能江南也将转入战火之中。”

“而这世家的弊端,黄兄刚才已是讲了出来。这些世家当时虽然是支持琅琊王延续国祚,但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特别是太平安定之中,外界威胁的消失,世家大族们便开始处处以自己为中心,几乎所有的作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相互勾结,把持朝政。当然也不是说他们对皇帝不忠心,而是考虑自己的时候比考虑社稷君山的时候要多些啊。所以对于这些世家来说,最关键的是如何做好平衡,如何使用他们,当然那都是皇帝的事情了。总之,这些就是小弟对世家的见解,有失偏颇之处还请海涵。不过黄兄切记,这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切莫对外人提起。”

杨璟说完然后继续低头吃菜。听了他的话的黄绍端起酒杯站起来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见解全面,所言有理,为兄十分佩服,来我敬你一杯。”杨璟喝了这杯酒后说:“黄兄莫要客气,小弟可是什么也没说。”“对对对,为兄十分佩服贤弟的箭法,可以和飞将军一比。”“黄兄过奖,飞将军箭法不仅准而且十分有力,能够射入石中,而小弟也就是比较准罢了。”杨璟摆摆手说到。临出门时黄绍说:“兄弟今为将军,他日或许能登堂拜相也说不定。”“还是打败敌寇,收复河山才为紧要啊。”杨璟边说边向黄绍告别,两人分开,各自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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