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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灾劫起始

“停了!”

预料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玉晨枫不禁睁开了眼眸。

他震惊的发现冰锥就在他眼前不足一寸的地方悬停下来了,不止是冰锥,从玉晨枫这个视角可以清晰的看到,就连发出冰锥的巨蟒也犹如时间静止了一般,停在了湖面,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玉晨枫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转头望向身后,只见老道人还在原来的位置,表情也依旧淡然,风雷不惊,唯一的不同是之前侧身对着湖泊的,此刻转过了身形,正面面向了湖面,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仿佛透过了他,笼罩在了冰锥、以及湖中的巨蟒身上。

嗡!

仿佛是有着一道星河,又仿佛是一片宇宙从老道人平淡的目光中飘了出来,飘向了湖面,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玉晨枫下意识的转头面向湖面,然而下一刻,入目所见,玉晨枫毛骨悚然,惊骇万分。

只见眼前的冰锥,还有湖面的巨蟒,此刻就像是在被黑洞吞噬一般,一点点的不断消失了,是的,消失,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的消失,就像是这个世界否定了它们的存在,一点点的消失,一点尘埃都没有留下,抹去了所有的印记。

不是错觉,肯定是那一道目光。

玉晨枫心里一片冰冷,根本感觉不到头顶两个太阳的存在,从头凉到脚。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的消失更可怕了,尤其是这个生命自身没有任何的感知,连挣扎都不能。

如果老道人有心想对他不利,都不需动手,仅是一道目光,他就得和这条巨蟒一般,活生生的消失,点滴都不剩。

这就是一位圣人的威能吗?这一幕只怕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几息之后,玉晨枫才回过神来。

“多谢圣人两次救小子的性命,”玉晨枫双手抱拳,对着老道人躬身施了一礼。

此刻玉晨枫对老道人的身份再没有任何怀疑,对于一个仅需一眼就能抹杀的对象而言,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更何况老道人还救了他的性命,以他当时那必死无疑的伤势,估计也只有圣人才有回天之术了。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结果,但是华夏神话传说中的太上圣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玉晨枫还是感觉有点发虚。

“嗯,”太上圣人摸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眼中第一次浮现出几缕赞许之色,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言,不论是能这么快从极度恐惧的心灵中挣脱出来,还是之前的舍生挡住冰锥,以报救命之恩的行为,都让太上圣人刮目相看。

一个修道者的资质、潜力、天赋,这是先天赋予的,后天很难再提升,这是决定一个修道者未来可能达到的境界成就的先决条件,也是各个修道门派选弟子门人的重要依据,但也只是可能而已,毕竟修道而行,一步一逆天,动辄就有陨身只劫,灭魂之难,有几人能走到尽头?

而心性、定力,这是后天培养的,但修道者能否渡劫挡难,大多就由修道者本身的心性和定力来决定。

尽心知性,性为天理,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心不移,定不失,又岂惧三灾、五劫、九难?

然三界修道者虽多不可数,但心性、定力过人之辈又有几人?

玉晨枫能毫不犹豫的舍弃生命来回报救命之恩,这心性有几人能比,而能这么快就从足以破灭修道者道心的恐惧中挣脱出来,这定力也非凡俗。这可是很多修道有成甚至是修成了仙人之境的修道者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却做到了,太上圣人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鸿钧道祖会选择玉晨枫来做这个任务的原因了。

“圣人仁慈,还烦请圣人救我父母与族人的性命,”玉晨枫双膝着地,磕了三个响头,希冀的看着太上圣人。

父母与族人何其无辜,他们的死时刻都在刺痛着少年的心,现在圣人在伴,少年仿佛看到了希望。

太上圣人摇了摇头,让少年的心沉了下去,未等玉晨枫询问,太上圣人便道,“你族人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之前还有一口气在,吾自能救你,然对于已死之人,即便是我等圣人,也不能出手干预,天道运行自有其规则,一旦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玉晨枫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只是不想去面对而已,总想着像那些神话故事一样,等哪天他也修成了绝世神通,学会起死回生之法,说不定父母和族人还会回来,还有重聚之日。

可是父母都死了两年了,如果真的有阴曹地府,那说不定都已经转世轮回了,哪还有复生的可能,不过是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一丝侥幸罢了,此刻太上圣人的话,才让玉晨枫真正意识到,父母和族人已经永远离开了他,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逝者已矣,生死不过是一场轮回,该放下的终需放下,”少年悲伤的心绪让太上圣人也有几丝触动,出言开解了几句。

放下吗?玉晨枫的脑海中不断掠过成长至今的一些片段,与父母族人相处的点滴,那些画面是如此的清晰,仿如就在昨日,历历在目。要将这些都放下吗?

不!怎么能放下,如何放的下?这些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把这些放下了,不是把过去的自己给舍弃了吗?

就让这些都刻在我的记忆深处,相伴我一生吧,即便会一生痛苦,但至少在我心中,父母与族人一直都在陪伴我!从未离我而去。

想通了这些,玉晨枫心中的阴霾尽去,眼神更加清亮,眸光中似蕴含锋锐,刺人心神,心性也更加沉稳坚定。

“唉!”太上圣人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重情是好事,但是修道之人太过重情,必多生磨难,日后祸福难料啊!

“敢问圣人,这是什么地方?圣人为何要救小子性命?”玉晨枫恢复了心境,开始思考种种。

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人丧生,有几人会去救他们性命,何况还是圣人亲自出手,他何德何能?况且这个地方也是如此的特殊,不仅有两个太阳,还有会法术的凶兽。

“嗯,是这样的,这个世界目前正遭逢劫难,人们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吾不忍生灵涂炭,欲寻解救之法,结果我掐指一算,算到地球上有一人根骨不凡,天赋惊人,足能解此劫,所以我把你带来这里,准备教你修仙成圣之法,扬我正道之威,维护此界和平,拯救亿万生灵,”

太上圣人像一个老神棍,满口的正气凛然,脸色却是有点痉挛,不太自然。心中在想着,我要是告诉他带他过来是让他挡劫的,估计得把他吓跑,为了三界安危,我这圣人的脸面丢就丢吧,反正不会传回仙界去,我照样有脸出门,况且我说的也不完全是谎言。

“您这是在考验小子的智商吗?”玉晨枫一脸的黑线,有点怀疑圣人的品行了,这是在骗三岁小孩吗?

“呃,这个嘛。。。”太上圣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摊牌,反正这事玉晨枫早晚会知道,最主要的他是鸿钧老祖亲自决定的人选,太上圣人绝对相信鸿钧道祖的眼光。

“吾在此地驻足的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太上圣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

“其实之前你所在的地球,以及其它星球、空间、位面再加上仙界和鬼界,乃是一个宇宙空间,统称三界,也叫鸿蒙宇宙,而在鸿蒙宇宙之外,还存在着其它宇宙,每个宇宙之间都有着一层宇宙壁垒,很难打破,即便是打破了,进入了其他宇宙空间,也会被那个宇宙空间的法则压制排挤,修为越高的人受到的压制就越强,所以各个宇宙之间一般都没有多少交集,相安无事。”

太上圣人顿了顿,继续道,“然而三十万年前,有一个宇宙空间中出现了一群长着翅膀的鸟人,他们非常强大,竟然打破了鸿蒙宇宙的宇宙壁垒,一场几近灭世的浩劫降临在了三界。那些鸟人在顶着宇宙法则压制的情况下,竟然打的三界修道者节节败退,很多生命星球都被直接打碎,死伤无数,就连浩瀚的仙界都遭受了不可想象的创伤,仙人如土鸡瓦狗,成片陨落,连圣人都折损了一位,最后是鸿钧道祖出手才将鸟人赶出了三界,化解了劫难。可是经此一劫,三界的生灵损失了近乎过半,有些种族举族全灭,永远消失了,还有很多地方断了道法传承,修道者不存,三界的损失,即便过了三十万年,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可是如今,那些鸟人休养了三十万年,又准备卷土重来了,更可怕的是,他们创出了一种凝聚生灵信仰之法,收取众生的信仰之力,此法不仅能增强他们的实力,还能替他们抵挡一部分其他宇宙的法则压制。一但没有了法则压制,那么一场比三十万年前更可怕的浩劫立马就会降临三界,鸿蒙宇宙的覆灭也就无可避免了。”

玉晨枫像是听神话故事一般,听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这世上竟然不止一个宇宙,还有什么长翅膀的鸟人,收取众生信仰。

嗯!“鸟人”、“收取信仰”?玉晨枫感觉有点熟悉。

“您说的不会是天使吧?”玉晨枫想起了在地球上看过的一些西方的神话故事。

“哦,你竟然知道!”太上圣人有点惊讶。

“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玉晨枫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两个太阳,不妙的感觉更甚了。

“您不要告诉我这里就是那些天使所在的宇宙空间,救我来这里是让我和那些天使单挑的?”

“不是,这里并不是鸟人的宇宙。”

玉晨枫松了一口气,却听太上圣人继续道,“也不是鸿蒙宇宙了,乃是另一个宇宙空间,叫玄元宇宙,此地就在玄元宇宙中的一块有生灵的大陆上,至于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嘛。。。”

太上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玉晨枫的心又提了起来。

“因为鸟人正在这个宇宙传播信仰,收取信仰之力,你的任务其实很简单,破环鸟人收取信仰之力就行了,真的很简单的。”

太上圣人瞄了玉晨枫一眼,有点心虚的道,“如果能把鸟人赶出这个宇宙空间就更好了,那你就是这个宇宙的救世主了,这是拯救众生,功德无量啊!整个宇宙的生灵都会感激你的恩德的!”

“哈,太上圣人,我突然想起来我地球上还有事情要办呢,我父母的大仇还没报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还有我的母亲和族人,麻烦圣人送我回地球,换个人来做这个任务吧,仙界人才肯定不少,我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修道门槛的凡人而已,随便来个仙人不比小子我强几万倍,”玉晨枫只想快点离去,这个地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仙人来了是没有用的,会时刻受到宇宙法则的压制,那种波动立刻会被鸟人发现的,但是你不一样,以你的修为几乎不会被宇宙法则压制,不会暴露你的存在,而且也没法换人了,这次为了打开宇宙壁垒,我们几位圣人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不可能再来一次了。”太上圣人摇头耐心解释。

看到玉晨枫又想说什么,太上圣人马上道,“枯木道人你不用再念叨了,吾已经把他抹去了,堂堂修道界怎么能让那种败类玷污呢,所以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你的父母族人吾虽不能让他们复生,但给他们念一段《往生经》让他们都早点轮回,投个好胎还是可以的,你也无需感激吾,吾乃圣人,自当维护正道,庇护苍生。”

太上圣人一脸正气,霞光隐现,神圣非凡。

“好吧,这任务我做,”玉晨枫暗自腹议,堂堂圣人,居然挟恩相要,赤裸裸的,就差没说还救了他的性命了,圣人的形象在少年的心中完全颠覆了。

这一招是玉晨枫的死穴,吃的死死的,太上圣人深知这一点,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太上圣人拂尘一晃,捻着花白的胡须,嘴角微翘,看上去仙风道骨,可在玉晨枫眼中,怎么看怎么奸,十足的老狐狸。

“你放心,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的,这个宇宙中有一些本土势力,自然会抵抗鸟人入侵,你有不少周旋的余地,吾也会给你顶级的修道之法,让你尽快成长。”

太上圣人随手取出一枚戒子,递给玉晨枫道:“这是一枚须祢戒子,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你用的了,道法典籍都在这个空间里面,你随时都可以进去观看,功法、身法、炼宝之法、炼丹之法、阵法等全有,无不是仙界之人梦寐以求的顶级功法,但你要记住了,修道之法不要轻易外传,尤其是不能落入鸟人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上圣人说完又将须祢戒子的使用方法教给了玉晨枫。

戒子很别致,整个戒身就像是一龙一凤盘旋在一起所成,看上去很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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