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她跟韦玮都不曾这么亲密过,都是沈姨妈害的啦。
她不要活了……让她以后怎么面对纪煜非啊!
叶文晓躲在厕所挠墙,她感觉自己前途渺茫,甚至无“亮”。
她瞪着镜子里可怜兮兮的自己,忽然灵感一闪,说不定纪煜非根本没察觉好不好,那她在这里干什么?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还会揍她不成?
她扯扯稍嫌肉肉的脸颊,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一鼓作气,雄赳赳,气昂昂地打开打开厕所门,但这副远赴沙场般的视死如归样在看到沙发上那个人时瞬间一泻千里荡然无存。
“你你你……”她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这人分明早就醒了啊。
她肩膀一垮,笑得比哭还难看:“纪先生你醒啦,早餐要吃什么?”
见到她那表情,原先的微恼奇迹般地消失。他嘴角微扬,表情似笑非笑:“你脸色很白啊……”
她打着哈哈:“偶尔也要白一白才好……那个,你姨妈来了。”
他闻言一愣,随即俊脸迅速冷下。
她也一愣,反应过来时,恨不得赏自己一嘴巴:“口误!纯粹口误!我是说前天你的沈姓姨妈过来找你。”她不能确定他到底有多少个姨妈。
她仔细盯着他的表情。只是她等啊等,直到要放弃时,他才淡淡回道:“知道了。”
她如负释重,迅速逃回厨房区。
见鬼了,他哪来的姨妈。
哼!姓沈的还能有谁,就知道是她!她来干什么?
咦?她的帐篷呢?
她左找右找,甚至是他的衣柜也找过,就是没发现。
厕所,洗澡间,洗衣间,洗漱间,都没有……
最后,她只去好求助那个冷面明星。
“没空。”他头也不抬,眼睛没离开过手中的剧本。
“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去做午饭,牛肉酱汁卤饭。”
可是,早餐不是才刚吃过吗?她张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瞪着冰箱上的时间表,才十点半而已,就要做午饭。难道是下午要出门不成?还好刚刚没有说出什么蠢话来。
晚上十点半,他回到别墅,便见到某个人睡在沙发边沿,一条腿已经摇摇欲坠。
他微微愣神,本欲伸向电灯开关的手顿住,缩回。无声倒数三秒,预料中“砰”的一声,伴随一声痛呼。
他嘴角高高扬起,烦闷一天的心情瞬间好转。
伸向开关的手再次顿住,错愕地见到某个滚落下地的女人眼都没睁继续爬上沙发,伸手揉揉摔疼的地方,就那样趴着又睡着了……
她是有多瞌睡啊?
他毫不留情地开灯,见那人还是无动于衷。他悄无声息走过去,认真盯了一会儿,忽觉有趣,便掏出了手机。
第二天,纪煜非递了部手机给她:“上次代言广告那品牌商送的,已经换成大陆版了。”
她欣喜接过,激动地翻看着。
这部手机的品牌她完全看不出,不过款式很好看,相较于这时代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感激地对他笑笑,下一秒她愣住了——手机壁纸怎么会是她的睡容?
她轻咳一声,视而不见就好!毕竟,拿人的手软不是?
“真不要钱的?”她不确定地问,这有关钱的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瞪她一眼,自己有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部手机,还是厂商免费送的,就是想借他的名字去宣传。
“那就好,谢啦!”
几天之后,某人躺在新买的帐篷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比睡沙发舒服多了。
纪煜非来到帐篷外,把手中的纸递进去给她,问:“这是什么?”
叶文晓坐起身接过一看,细长的眼眸爆裂了。她上次写的那首歌怎么在他手上?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掀唇答道:“它就压在琴盖下。”
他大致上看过了,觉得还是不错的。旋律平顺简单,词句略显朴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作。
她老脸一红,慌忙藏于身后。想想又有些多余,遂又不情愿地拿出来:“某天没事写着玩的。”
他无视她诧异的眼光,盘腿坐下,修长的手指捻过纸张,问:“想他了?”他指的是她未过门的未婚夫。
她瞪他,瞬间红了眼眶:“他现在下落不明……”她倔强地扬起脸,细长的眸子眯起,隐约能看见里面漾着缕缕莹光。
他看她一眼,默默撇开目光,沉思片刻,起身下楼。
她愕然,有没搞错?这男人是有多铁石心肠,居然没有半个安慰之词?
“愣着干嘛?还不下来?”冷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叶文晓咦了一声,自认从认识他开始,她的脑袋里就住进了一头笨猪,才会跟不上这男人的思维。
下楼之后,便见那有着天仙之姿的美人儿正撑在钢琴边沿,示意她过去:“把你的曲子弹唱一遍。”
其嗓音音质低沉,好听到她不得不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那片刻的失神。
她猜不透他的行径,细长的眼眸下意识的转啊转。
见她还杵在那里没动静,纪煜非所剩无几的耐性差点磨完:“站在那当什么摆设?还不快过来?”
他自己也郁闷,为何会在看了那张破纸之后,生生对她生出一丝怜悯,还决定为那首歌配乐,并打算录制出来。
他不是决定了再也不进录音室了吗?
她略一思索,不确定地问:“你要帮我配乐?”
她敢拿沈姨妈的人格起誓,绝对不会春心满天飞,以为这冷面美人会对她有意思的,真的!
“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就算了!我不介意让它继续在角落蒙尘。”难得他今天破天荒地爱心泛滥,这女人要是敢不识抬举试试!
“好啊好啊!我还愁着怎么向你开口请求帮忙呢。”没想到他自愿送上门来帮她!果然是她最近人品大爆发呢!
她听过他藏于录音室的歌,知道此人在音乐方面非常卓越,有他指点一二,自己偷师也就光明正大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录下来呢。
她动作极快奔至琴边坐下,顾不上自己的低阶水准会不会遭他嘲笑,便自顾弹了一遍旋律练手,顺道酝酿一下感情。
纪煜非眼底闪过一抹赞许,暗叹此人算是一个可造之材。
其音中性化,非常独特,高音上得去,低音下得来。
就是这弹琴手法略显生涩,应该是所学不多的缘故吧。他不禁生出想要指导她的想法。
脑海突然闪过一组画面,他手指微颤,终究压下了这股念头。
叶文晓弹完,等了半天不见他有任何动静。细长的眼珠转啊转,转到眼尾时突然暴睁!娘咧,感情他在神游太虚!
她沮丧,自己的琴艺是有差到什么地步啊,有必要给她如此明显地发呆吗?
他回过神来,见她一脸的怨怼,忙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刚刚想了一些事,没听仔细,能再弹一遍吗?”
“诶,先生!对一个认识不久的人唱这么煽情的歌很叫人难为情耶!”况且对象还是如此可口的人啊……
纪煜非不禁轻笑出声:“无妨,我是你表哥,你是表弟不是吗?”他特意强调“表弟”二字。
沉鱼落雁啊!原谅她的词矬,实在是那人笑起来好看到让人神魂颠倒,比电视上看到的他美艳许多……好吧,她输了,输给了一个男人……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笑,难保有一天我不会对你饿狼扑羊!”她揉揉差点被闪瞎的狗眼,咕哝道。
她的直接让他啼笑皆非,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别忘了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地处也偏僻些,要真有个什么事也是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况且这事还是女人比较吃亏吧。
“还有哦,我二十九岁了,实在老得没办法当你的表弟!”见他依旧春风满面吹,她只得继续练练忍功了。美色当前,她还要坐怀不乱,什么狗屁道理?
她也知道自己内心其实是一个很粗鲁的人啦,多年的修炼也只能维持不把脏话说出口而已。
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永远都是不可能的,要真要乱的话还是等9年之后回去乱那个人好了。
“可你没有喉结,只能继续装嫩了。”起码可以说是发育**什么的。他突然瞟向她胸口,那件宽大的男性T恤衫帮她挡得恰到好处,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他突然有些疑惑。
她背脊却是一阵发凉。
他心情很好,见她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决定还是先放过她:“好了,继续吧。”
叶文晓用力抹了抹脸,先前的豪言壮志早已荡然无存。她磨磨唧唧,半天才豁了出去。
说实话,在音乐天赋过人的大明星面前班门弄斧,她都觉得脸上燥得慌。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像所有待宰的考生一样,忐忑地等候老师的批判。只是她等啊等,就是不见他有下一步指令,该不会又天马行空去了吧?
正当她想发难时,非常会掐时间的纪煜非发话了:“你先去睡吧。”
啥?叶文晓扑倒在地。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他呀,这样耍她有意思吗?
“你在这里只会妨碍到我。”他眉间微叠,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蓦地舒展开来:“还是你想睡前来个运动什么的?”
他字词间说得轻浮,语气却是再正经不过。
她心一跳,狐疑地看着他。不会是跟她想的那样吧?
一个小时后,叶文晓狠狠地灌了一大瓶冰水。她一手抚着喝撑了的肚子,一手锤着酸得直不起来的腰。
该死的纪煜非,人面兽心的混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居然让她去干如此粗重的活!
狠狠瞪着对面那个一直优雅喝着咖啡的纪煜非,她差点气不打一处来。
喝喝喝,怎么喝不死你!
这混蛋除了刚开始帮忙把钢琴推到录音室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喝咖啡。让她一个人把架子鼓,吉他,电子琴之类的杂七杂八乐器搬去录音室。(钢琴底部装有轮子,并设有开关)
这来来回回得走多少趟啊!而且有些搬不动的还得拆了再搬,然后重组!
她今天算是看清他了,这大明星根本就是一腹黑到极致的黑心狐狸!不过这狐狸也太多才多艺了些,居然会如此多的乐器,准确地说是精通。
不愧是音乐学院出来的人!
“好了,你洗洗睡吧!明天出去买张**,摆在那刚腾出来的地方。老睡地板终究是不好。”纪煜非眉眼含笑,言语间字句也不禁多了些。他愉悦地看着对面那张调色盘般的脸,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全然没有刚来时的那种故作的沉稳。
明明就一心智长不大的孩子,偏要在年龄的问题上压他。
叶文晓两眼发直。现在,她终于知道诗赋里面的洛神长什么样子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洛神是个男人,那她还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