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应该是懒惰的,但对于父母的敬畏还在,诚然有一种血缘在里面,于是清晨都会起得早。
玉洞的夜,灯光景亮,早晨似乎也不一样的格外安静,窗外挂起的谜,在悠悠的等待万物苏醒。
今天要去应聘,六点时候就起了来,刷牙洗漱。格外精心的看着挂在墙上那一面小镜子,秀发可顺,衣冠可整。
多久没有这样的晨,有一些兴奋,眼看着就要靠自己的全部去做一份工作,满含希望的哼起小调,不知道那时串了几首,把口顺溜的哼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冰箱,掩盖了没吃完的菜,热了就吃,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门。
不知道期待什么,有些人天生令人亲近,有些人天生令人厌恶,有的人却是后天形成,好与坏并无分别先天与后天。
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似开启了体内的某种力量,走的脚步快了几分。
尽管在闲余饭后的时间用手机地图花了半个小时预先查看周围,再经大哥的解述,但天生就是路痴的我总是在十字路口迷糊,总是要反复练习和记忆。
口中念叨叨的,这几天幸好坐公交车还算清醒,不提以前经常错过站或做错方向的情况,只要不告诉别人知道,依然是小妹妹眼中的好哥哥。
褪去夜的慵懒,起了个大早,穿过几个街口,走向那离这住的地方几百米之外的那一片工业区域。
我以为在闹市里不会存在多少家厂子,但还是碰上了很多,并只隔了一条路,还好都是手工业多于制造业,或者轻度污染的制造业,这样的辐射向荒僻的四周而去。
对于居地,我的要求都比较高,生于农村,那周遭之地的野绿,呼吸清新舒畅的空气。
所以不免张望其中,想要知道究竟,有时会在内心里去指责,但后来一想,养家糊口哪有不牺牲的,互相伤害又何妨。
切换的天气,住着一个如我的人,走在路上,又迟疑为何会这样子想,总是这样善解,做我这样的穷人又谈什么幸福快乐呢!
昨日,那个女人的温柔,仿佛缠绕指尖的丝绵,弹射出兴奋的弧度。
步伐更急,以为另眼相待,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中国的市场似乎更见人性化的就业。
路边是两排扁桃树在人行道上,那金色的光芒可以被挡在外,一片一片的光斑与荫交错,清晨更加的冰凉。
这个时候,人还是少的,不喜热闹的我格外的跳脱,把手往身后一背,像童年的游行一样。
今天特意穿上格子块的蓝色休闲衬衣,很新的牛仔裤和鞋子,踏在地面上,嗒嗒作响。
其实为了这个工作,完全可以西装革履,表示尊重,但我从未习惯。从那一年的十日正装上班,至今未在触摸,今日特别的干净利落,正如人的思想一样,带着我的精神表述了状态。
希望路可以更加的漫长来平复此时,脑海里全是再相遇的画面,没什么很多的对话,沉默是金,却又担忧一切是否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陌生的城市,遇见陌生的人,只一次见面,不会很熟悉。再熟的人都会有可能戒备,而单纯如水的男人一直以为,莫不就是担忧罢了。
还记得一些昨时的对话,也许是我不能一下子答应,要探个究竟,临别时的反应亦是知道一些。
刚回到南宁所遇,对周遭的一切彷徨感受,但又何故去忧伤,去担忧和迷茫,深深的呼吸清晨的清新,大不了一切唯从头开始而已。
在这个清晨很孤独的感受,说是要去创业,创造一些成就,无疑是很多年轻人都有的梦想,该去拼搏追逐。
只是,也很佩服自己,生在一个尴尬的年代里,对于允许的事物都在成长的前一年里改变。不知不觉,走在这些路里巷里,说好的地址,硬是转悠了几圈也没能找到,捏了捏手中的手机,迟疑久久。
哀默于心,这时不再神闲气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大胆豁出去的决心,不知如何去施展,说好的任意施为,成了一个即是的悲剧。
每个人很了解自己,于是都在心里默默的评估自己,有的人很自信,而我却是另一种人,生而自卑。曾很去喜欢,但在反复之后那一刻退缩,我自己对自己说克服自己,但总是反复无常,亦是扪心自问,何必为难自己。
说的出口,做起来的艰难成了一块心病,任由时光的美好与我错肩而过。
为别人的优秀而自卑,为自己的缺失而自卑,似成了根骨之病。许多人的好何尝不是一种修饰,又有谁可以不变的完美,多么足够的优秀和惊艳,只是一种表象。
有一个很好的状态与心态,已胜过万千感慨,我亦这样的反复告诉自己着。
但还是打了电话,尽管感觉了害臊,因为我昨天已经信誓旦旦扬言说这不过是个小问题,如今陷入窘境,问的问题别提多幼稚,但毫无办法,这个不可预测的结果怪自己了。
再三确认之后,我想不该再错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三月寒冬之中,明明就在附近,偏偏找不到那个地方,令我无名有了无穷的气愤。
发誓再也不为这样的事情烦恼忧愁,在不耐烦中,终于看见那一扇紧闭的大铁门,此时更是抱怨大门为什么不挂上牌子,既醒目又舒服,不至于那么难找。
也许是寻找的方法不对,在飞速的目光中,终于看见了公司的名称牌号,LOOG不小,非要说为什么看不见,无奈的叹了叹口气,这真是隐蔽,就在我身旁的另一面墙,不合理的挡住了视线。
这么神奇的事情,越是急越是难以发现,难熬的半个小时里,内心是孤独的,须承认那一刻赤裸裸的无助,以前找不到就不找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狼狈,这时离她们上班还有二十分钟。
蒋姐已在她等待办公司里,叫我直接从大门进去找她,门是虚掩着的,看见西装革履的人在走动,大概就是不知道是否与的同事们。
工人们还没到达岗位,怪不得早晨的门是这样的紧闭,地面上散放着一些较重的工具器,不由小心的跨过避开,新鞋子在脏乱的水泥地板上哒哒的踏过,前几天下过的雨痕还在,锈迹斑斑,那一天的雨很小,没有冲走进排水沟里。
脑袋里还是门外的那样混乱,对于千遍一律的严实铁门,还在耿耿于怀。
中国的工厂,向来都是一样的设计,一些大的是电子拉闸,而偏僻的大多就是如今这个样子,铁皮或铁管,其实还是莫名的抵触。也许热情会骤然消失,但对于工作和环境有着莫名的期待,刚开始的神秘感似没那么重要了。
优美的风景,如画而旷野,一座夜里点灯的别院,精美镂空锈?的大门,在两边的路灯下泛着幽暗的颜色。
在草地上的水泥路上,汽车的长灯照射,穿梭在黑暗里,忽隐忽现,到了门口时有美丽的女仆,穿着女仆的置装,卑躬鞠膝打开大门迎入。
多么美好的画面,可惜只是贵族的电影里有,引路的帅哥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只是在点头回应着。
一切看起来是一个城市和乡村的结合地,有前沿的城市科技和七零八落的乡村气息,说好的高大上无疑又遥远了几分。也许该如母亲说的那样,算命的说我命里皆苦的运生,是否梦想真的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谈不上失落,不得富贵和清闲,不得齐福和悠然,虽说長于村野,偏偏很小的时候邻里就说我是一个不能待在农村的命格,儒雅而齐雯。
是世间对我的考验,还是由衷的改变,一念之间的道与魔,都会让我走向不同的人生里。
进了办公室,怀着与刚来时不一样的心态,谈了很久,总是说不到一块去。
也许她认为我并非真诚而来,我欲问这里的环境是否可好,却答非所问。一时之间,内心尴尬无比,不知说错了什么,但不得不继续。
偶尔她又出去了一会,让我在办公室等待,或看一些公司的简介与员工手册之类的属文,或一些季报表,也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偶尔看向门外,静不下此时的心。
对一些事的由衷厌恶,无力去反抗的感觉,尽管努力的体现出不表露的一面,但年轻做不到无动于衷和麻木。在做售后的那一年里,到处出差去国内的各省各地,学了一些东西,包括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群。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对你欢喜,有人对你恶意,所要做的是静态。
所谓应人之急为义,缓人之急为恶,对家乡更多了莫名的期待和不安与悸动,无疑是一种煎熬。
我这时很想跟她说,此次前来是要先看看再考虑,给我一个时间,但似乎她有些任性,也许我也是邻家的孩子,给人那样的温和。
也想对她说,不必对我那样温柔和好,那是令我窒息的感觉,让我感受无处可逃的咄咄逼人,像一个旋涡。
假装很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季报表,像一个认真的新人,看着就像一个错误的信息,脑海里全是纷繁不断的思绪。
这里生产的设备是一种专门做水泥砖块的这样一个东西,不需要烧制就可以生产使用楼房的砖块,符合了宣传中提到的重点,一直在追寻的源头如今便是环保理念。
对于未来的模糊,是否真正意义上的环保,心底里已有了一丝丝的怀疑。
正如谈话中,一个月烂上那么四、五双鞋,又有何妨,我要的是真正意义上能带我飞去的东西。语言上的说法多是苍白,带着淡淡的忧伤,人活了一世,最大的难过莫过于过不去的那一道坎。
一个有前途和前景的行业,似乎在脚下光辉发源,只需要你挥汗和微笑,不问缘由,做一场慢跑的马拉松运动即好。
仿佛,看见自己走在路上,早出晚归,跑在乡村之中,跑在烈日之下,然后很认真的茁壮成长,不屈的身影。找一个爱我的老婆,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每一天都含着微笑活着,直到儿孙满堂,像筑造的梦。
多么深刻的想象,有时宁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但心中火热的是一直坚持的梦想,一切都是矛盾的郁结,总不能兼得,有一双手在无形的撩拨着你的内心,看你在烦躁,在孤独无助。
男人需要有野心,去看广阔的天地,任抱在怀中的世界千变万幻,那都不过是眼眸里的幻影泡沫。
人生是一场修行,指尖的流沙,轻柔的光缠绕,都是会让你上瘾的毒,温馨话语难戒,几多飞逝的花瓣,在心中,埋葬在无人知的角落,人们说那都是昙花一现罢了。
我在等待,等待你的归来,终究难耐这个狭窄的缝隙里,要出去走走。从昏暗的办公室走到了外面,又迎来了自然的明亮,想要下雨的季节给了阳光,我目光寻找,终于看见她送走一个人的场景,有说有笑的送别,看来是一单生意的成功,促进了两两的愉悦。
我远远地树立在门口的过道里,笑送了别人,回过头来总算看见了我。
她跟我说生意做成了,这一次卖出了三套,之前说好了五套,但没有库存,客人不愿意等,说下回再说了,于是都皆大欢喜的局面。
说到得意处,兴奋的多说了一些,说上个月有一个农民用麻袋装了钱过来设备,我只能给一句中肯的评论,网络兴起的金句:土豪啊!!!
她言笑说确实,果然民间里的隐形土豪还是很多,肉眼凡胎不辨,不过都与我无关,如我家确实也是农村,但就是实实在在的没有钱。
我只是想对她说,就算以后没能在这里一起工作,还可以做朋友,做知己。可以一起去打球,朋友聚会,吃你家做的饭菜,偶尔去一趟远行,好想拥有这样的友情。
像我这样孤独的人,渴望在这个城市里站住脚跟,一如所有的回忆里,怕就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幻想。
为自己高兴,才回来多久,就有这样的碰撞和存在,在广州那几年时,想到了上一个老板在分道扬镳后的再相遇时,对我的冷漠甚至视而不见的陌生时,耿耿于怀自己真的就那样,让人厌恶。
是长了一副怎么样的尊容了么?
又或者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么?
那时我爱斤斤计较,是否多涨了几百块钱的工资伤害了谁的钱包,也许这就是我之后不怎么愿意跟台湾人打交道的原因,因为我们的理念都有差距。
只是心中的那根刺在生根发芽,起初是梦想,后来不知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结局。
不知道前方的路还要跑多久,是不是命运最后的那一口挣脱之气,还是在生命某一刻里发生奇迹。
内心在打战,面对抉择犹豫了许久,不能平复的波澜,这里的氛围多好,但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虚幻的总是找不到缺失的那一部分。
每个人都有他的心事,犹豫的有些难看,恍惚,这时蒋姐身旁的帅哥笑脸奕奕的对我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虽然平时会很苦,但很充实,就像追寻梦想的那种感觉。
忽然理解每个人的梦想总是会产生差异,我的比较虚幻,触手不可摸。
许多话从耳边过,其实我都没明白多少,没听清几句,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然是十一点多钟,中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眼火辣,这个天气是南宁独有的。
不如HN的赤热,却带着层层的灼热,宛如缠绵的少女,盛情难却。
这个季节的街道,妹子们穿上清凉的夏装,给一道无以伦比的风景线,这时应该在树荫底下。
在我的请求下,终于带去了生产车间,一人一台一操作的理念,此时正在测试它的性能,听他们所说这些设备已经被购买,为客户做一个出厂前的认真检验。
我曾做过售后,工作内容其实包括了跟安装和检测,使用教程及问题回馈,解决问题等全部的售后服务,里面的许多东西难不倒我。
像臂力操纵系统讲究的臂力问题,才是设备使用是否正常的一个关键,但技术的成熟反而问题最多的是助动力系统,都是一些毛件和辅件,偏偏很多时候不能解决。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是配件的生产不够规范问题,这取决性的问题更加不确定,虽然这里更加专业的攻克这个问题,但我还是会担忧,成本和操守的问题由来已久。
挖机的液压臂力,与其同理,一个烧油,一个烧电,唯一不喜欢的是室内操作的声响太大,力量型的机械不能要求太完美了。
这些都非我所求的终极,她对我说无论追求什么梦想,都需要有一个支撑,也是我愿意来这里一趟的原因。
一杯暖茶,一本书籍,一个人躺在沙发里,任由阳光从阳台上洒落,穿过玻璃的窗,照射在我的身上,惬意的思想着。简单的裤子和衣服,安安静静,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灵感涌现,便刻不容缓的拿着笔在空白纸页上飞疾。
要忘了昨夜的那场忐忑不安,要把此时的想法说出来,我要说明我拒绝的理由,深怕误会多一点点,就此失去那等待的时光。
只是太过于一厢情愿,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就让你消失在眼前,你在意的对生活并没什么卵用。
最后变得都不耐烦了,旁人都觉得这样子很过分,只是一个应聘的小问题而已,难免做不成朋友的恐慌而失落,不知道热情都去做了什么。
不敢告诉她我的想法,就当是在南宁碰到的第一个笑话,东扯西扯已是无用,我狠下心来直接跟她说需要考虑,也许就这么破坏了她酝酿了很久的情绪。
像一场戏,和谐的前奏只是为了疯狂的后段,唯留下了遗憾。
寻求庇护的想法没有了,一刀砍断了,告别了她就这么出来,感觉空落落的。
路边的扁桃树下,光阴斑驳,早上还在寻寻觅觅,如今逃也似的离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作怪,口里的苦涩不能咽不能吐。真心是期待越大,失落越重,压了一身不能直起,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挥去心中的郁结,走的脚步轻盈,既然都已经如此,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到了十二点吃点什么好,现在的太阳这么大,先去买一瓶大装的可乐,解我心头的渴才是当下的问题。
今后或许不再见面,顶多就是一个见过面说过话的陌生人,没什么尴尬可言。
后来,忘记了容颜,原来曾经认识过这么一个人,后来年轻人在遐想任意门的事情,可歌可泣的做一些自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