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夙容嘴角微微弯起,拿开他的手,笑道:“那么,你觉得我是微笑,傻笑,还是捧腹大笑好呢?”
“平时微笑,想我之时傻笑,遇到开心之事便捧腹大笑。”
戚夙容扑哧一声笑出来。
“但是,”顾锦云目光幽深地望着她,柔声道,“只许笑给我看。”
两人静静对视,呼吸交融。顾锦云缓缓靠近她,就在即将亲到她的红唇时,平儿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小姐,你睡了吗?”
戚夙容心头一跳,像是被发现偷情一般,脸上发热。
顾锦云老神在在,抱着她一动不动。
“小姐,你吩咐的米粥已经煮好了,不起来喝一碗再睡吗?”平儿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我突然不想喝了,你端去给我爹娘吧,他们应该还未睡下。”戚夙容一边说着,一边将顾锦云往被子里塞。
平儿停在床边,掀开帐帘。
戚夙容赶忙侧身办撑,故作镇定。
平儿奇怪道:“小姐,你的脸很红,发热了吗?”
“没有,刚沐浴完,热气还未散去。”正说着,她的身体突然一颤,一只大手悄悄探进她的衣服……
混蛋!戚夙容心中羞恼,表面上却还得强作无事,心跳剧烈地跳动着。
平儿迟疑道:“小姐,你真的不喝?昨天你落水受惊,喝点小米粥有助睡眠,还能驱走寒气,调理身体。”
“明天喝一样的。”戚夙容有些急切道,“平儿,你也受了惊,今日早点去睡吧。我白天喝了一碗参汤,不会没事的。”
“那好吧,小姐好好休息。”平儿终于不再坚持,重新放好帐帘,转身离去。
“锦云,别这样……”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如同小猫的呢喃。
“想要你。”顾锦云低哑道,“等不及了。”
“我说过,除非给你一个名分,否则我不会毁你清白。”
“你觉得,我们这样还有清白可言?”戚夙容笑道。
“你的清白只属于我,我说有,就有。”顾锦云紧紧抱住她,炽热的呼吸几乎灼痛了她的皮肤。
“你真的确定不要?”戚夙容媚眼如丝,嘴角带笑。
“别撩拨我。”顾锦云沉着脸,警告道:“否则,后果自负。”
戚夙容脸一红,窝在他怀里,再也不动了。
不过多时,戚夙容撑不住了,睡意来袭,眼睛一合,便舒舒服服地睡去了。
顾锦云盯着她看了半晌,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还有八个多月,真是度日如年。”
第二天早晨,戚夙容神清气爽地起床,顾锦云早已不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痕,不知那个男人还能忍多久。两年期一到,她怕是无法应诺嫁给他,到时他会非常生气吧?
想想他生气的模样,戚夙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梳洗完毕,戚夙容来到客厅,见戚父脸上带着喜色,便问道:“爹,为何事而喜?”
“三年一次的举试开始了,许先生推荐我儿参加童生考试。”戚父将信递了过来。
戚夙容展信阅览,神色平静道:“确是喜事。”
然,心中却无喜意。上一世,夙宝的第一次童生考,被考官直接拒之门外,因为他是“罪臣之子”。尽管戚家因世族之名的庇佑,并未落案,只是惩以家财田地,其后代仍有资格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但外人却以此为由,阻挠戚家后人的晋升之路。
夙宝第一次童生考,最终黯然收场,而父亲也因为冒犯考官而被官衙禁足三日,直至考试结束。当时,夙宝大受打击,本来心性便高,一心想为家人争口气,谁知最后的希望却被现实打破了。
如今距离考试尚有半月,虽有许先生的推荐,但情况仍然不甚乐观。若想让夙宝顺利参考,可能还需另外打点一下。
戚夙容心下琢磨,其实夙宝此次能否参考对他未来的仕途并无多大影响,顶多只能算一个小小的挫折。然此事若处理不好,恐怕会给夙宝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如前世一般从此无心学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即使只是可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