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伊慢慢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按上冰凉的门面,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使劲一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缓缓向两边打开。
慢慢变大的视野中,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上躺着人,西泽背靠着病床的靠背,周围雪白的一切衬托着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他侧着头望向窗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玛茜坐在病床边上,正削好一个苹果递到西泽嘴边,威尔逊的鲁姆和巴伦站在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床头的柜子和隔壁的床上都堆满了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礼物。
听见门口的声音,西泽等人都望了过来,等看清楚门口站的是艾伊后,鲁姆和巴伦下意识地看了眼西泽,又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隐约浮现出暧昧的笑容。
西泽看着站在门口呼吸急促的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挂在耳后,脸上布满因跑动还未褪去的绯红,墨色的双眼有些无措地在到处游移着视线。
他眼前又出现陷入黑暗前艾伊飞跃出塔楼抱住自己的身影,还有那个温暖的怀抱,他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玛茜满脸嫌恶地看着出现的艾伊,重重放下苹果,盛气凌人地横在她面前,充满敌意地质问:“你来干什么?”
艾伊没有回答,只是越过玛茜,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西泽身上。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好像很虚弱,伤到哪里了吗?难受吗?
“我问你呢!”玛茜见艾伊半晌不回话,丝毫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不禁有些生气,伸手推了她一把。
“什么?”艾伊冷不防被推得向后退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玛茜。
“你!”
“好了,玛茜,帮我去图书馆借几本书好吗,在这里呆得无聊。鲁姆,巴伦,你们去我的房间拿几件干净的衣服。”玛茜刚要发作,西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她把其余的话都咽了回去。
“西泽!”玛茜气恼地看着西泽,不想就此罢休。鲁姆和巴伦走了过来对她使劲使了几个眼色,拉着不情不愿的玛茜走了出去。
身后的大门被关上,房间里就剩下了艾伊和西泽两人。这让艾伊更不知该做什么好,过了许久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低着头绕着手指。
“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西泽的声音传来,她抬起头,只见他平静地靠着病床的枕头,褪去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现在的西泽,脆弱到让人心疼。
她来到病床面前,西泽在床沿边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她犹豫了一会儿,望见他不由拒绝的眼神,还是坐到了他身边。
“只有在这时候,你才不那么咄咄逼人。”艾伊轻轻弯起嘴角,为他拉了拉被子。
西泽没说话,她四处张望着,想要寻找什么话题,却感到西泽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我在看一个笨蛋,竟然从塔楼上跳下来抱住一个敌人。”西泽挑了挑眉,习惯性的坏笑又浮现在他唇边。
“我救了你!”艾伊不服气地争辩道。
“救我?你只是跳下来和我一起摔死罢了。”西泽嘴边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他向玛茜放在桌子上的苹果努了努嘴,艾伊瞟了一眼,恼火地瞪着他,最终还是把苹果拿了起来,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