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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月陇大婚

“沉秋,娘娘念在你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决定放你一条生路,但是王府和赵府你肯定是不能呆了,我会派人把你送出霍国,至于以后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就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了,好好做人吧,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芸熙看着地上的沉秋,蛮不情愿地说出了这番话来。

沉秋一听毓歆要放了自己,人求生的本能让她应是直起了身子,朝着毓歆屋子的方向磕了两个头:“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芸熙叹了口气,派了两个人将沉秋送出了府去,银冬办完事回到了毓歆的屋子,看见满脸惆怅的毓歆,心里也不好受:“娘娘不要再为沉秋的事烦心了,娘娘已经仁至义尽,沉秋到底是咎由自取,这事儿怨不得娘娘您,过两日就是月陇公主的大婚了。娘娘应给高兴起来才对。”

“也是,月陇马上就要嫁给二皇子了,虽说仓促可到底是喜事一桩,月陇帮了我这么多,我也该好好谢谢她才是,这贺礼的事儿,你也要上上心和我一道想想。”沉秋的事情尘埃落定,不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

二皇子殿下和月陇公主的婚礼,自然是这几天霍国上下头一等的大事儿,二皇子虽说不受宠,但到底是皇室子弟,面子上怎么也该和霍羿南是并肩的,再加上要娶的是楚蛮国的嫡公主,就算旨意下得仓促,婚期定的太急,所有的事儿也都马虎不得,国君之前就吩咐过人为这场两国联姻做了准备,可到底事关重大,准备起来还是诚惶诚恐的,唯恐出了一丁点儿的差错。

婚礼当天,二皇子府,月陇公主府,包括从皇子府到公主府的一整条街都被装饰的喜气洋洋,花灯,彩球,布满了各个角落。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身皇子朝服打扮的二皇子就要先至皇宫,奏请国君,国母和生母,当然还有排的上品阶的冯贵妃,这是皇族婚礼不能缺少的礼仪。

皇上,皇后等早已经在各自的住处等候着二皇子来请安,最感慨的莫过于二皇子的生母,请完了安,就该轮到二皇子亲自去接婚礼的新娘子了,毕竟是两国联姻,那迎亲的车队规模自然是小不了,一眼望去整个车队根本看不到边,一路上二皇子更是满脸喜气洋洋,他本就心属月陇,当然欢喜得不得了。

清晨的月陇公主府也是忙做一堆,月陇公主并不是霍国人,作为楚蛮国的公主嫁入霍国,代表的是楚蛮国的形象,她的嫁衣当然与霍国传统嫁衣截然不同,用的是楚蛮国织造的手艺,几个喜婆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再加上月陇的花容月貌,更是看呆了不少人。

作为月陇在霍国唯一的好姐妹,月陇早早地就奏请了霍国国君,希望毓歆可以提前入府来,来送她出嫁,这本就不是什么出格的要求,国君更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毕竟月陇自己一个人身在异国,身边只有几个使臣,没有至亲之人,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早就把对方当做了生死之交来看待,除了金银珠宝这些平常的贺礼之外,毓歆还亲自绣了一张鸳鸯帕,图个好寓意不说,更是一番自己的心意。

“出嫁的时候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嫁过人,有经验,快和我说说,你说我怎么就觉得手有点儿抖呢。”坐在铜镜前的月陇显然有些紧张。

毓歆一边帮月陇梳着头发,一边接过喜婆递来的如意金凤簪:“别紧张,你这问题都问过我八百遍了,你不烦我都烦了,王喜婆可是咱们霍国最有名的喜婆子了,有她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呀?你只要按着她说的做,就是了,放轻松些,我估摸着二皇子殿下这会儿子比你还紧张呢。”

“哦……那我……那我一会儿……”月陇全没了往日的机灵劲儿,透着一股傻气,看得毓歆笑弯了嘴。

“公主殿下别紧张,老身前前后后跟着您呢,这成亲啊说到底其实也没新娘子什么事儿,您一会儿跟紧了二皇子殿下就是了。”王喜婆笑眯眯地看着月陇,“公主殿下真是老身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毓歆听到这儿,捂着嘴噗嗤一笑:“王婆婆,你们这儿是不是都一套说辞呀,我出嫁的时候,喜婆也是这么同我说的,这下完了,我当初还当真了呢。”

被毓歆这么一打岔,月陇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王喜婆更是放下手中的胭脂:“哎哟,二位娘娘都好看,都好看,不过三皇妃娘娘可慎言啊,大喜的日子,不兴这些字眼的,千万说不得。”

“哎呀你瞧我,呸呸呸,呸呸呸,月陇你就当没听着啊。”

毓歆难得有这么活泼的时候,月陇又哪里真的会和她介意这些,笑着与她打闹了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府外传来了锣鼓声,这是二皇子的接亲的车队到了,毓歆马上给月陇盖上了红盖头,扶着月陇走出了屋子,来到大厅等候二皇子进来。

按照礼节,二皇子要给月陇的父皇和母后磕头,但是月陇的父皇母后都没有来,二皇子只能给毓歆行了个礼,算是给月陇的娘家人请安了。

“以后我家月陇就交给你了,你可以要对我家月陇好点,千万不能欺负她。”毓歆装作月陇公主的娘家人,插着腰略带严肃地开着玩笑,二皇子笑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三弟妹,你可别欺负我了,我哪儿敢啊。”

“哼,我谅你也不敢。”毓歆将月陇的手递给二皇子,“傻愣着做什么,快过来接啊,你不接新娘子我可带回去了啊。”

二皇子立即握住了月陇的手,月陇小小的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下意识地垂下了头,红盖头下的脸庞红了一片,幸好没人能看得见,毓歆这才重新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不闹你们了,快走吧别误了吉时。”

毓歆这样身份的人,自然有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等着接她,迎亲的队伍先行,后头跟着毓歆的马车,一路上,迎亲车队吹拉弹唱,锣鼓喧天地来到了二皇子府。

霍国成亲的礼仪较为像汉朝的规矩,可又有些不同,但楚蛮国却是另一套,两国都不得有半分偏差,这一套坐下来,小半个时辰,月陇才得以从喜轿上走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拜堂,高堂上坐着的赫然是皇上和皇后,二皇子的生母身份卑微,不得出宫,也看不见自个儿儿子成婚的礼,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算二皇子再不乐意,也得照办。

礼成之后,月陇公主在喜婆地搀扶下,被进了洞房,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太子和三皇子也不在场,还有谁敢真的去闹洞房,不过是停在门口就不敢再进去了。

二皇子被一众丫鬟领着路,踏进了洞房,他身边站着的是手里拖着喜秤的丫头,等着二皇子去挑了喜帕。

他小心翼翼地将喜秤拿了起来,先是试探性地挑起了一角,随即才整个都掀了过去,露出了月陇姣好的脸庞:“你……”

“我……”

二人一齐发声,又一齐低下了头,各自红了脸,王喜婆到底是个有经验的,嘴上开始倒豆子般地说起了吉利话,又是合衾酒又是新娘坐床的一番闹下来,直接领了二皇子出去招待来道贺的满朝文武,亲朋好友吃喜宴,一直到了深夜才纷纷散去。

热热闹闹的大婚这才算是落下了帷幕,至此霍国成年的三位皇子都娶了正妃立了府,只留下年纪还小的四皇子一人住在皇宫里。

霍国人还都沉浸在这喜悦当中,一转眼,就要入秋了,日子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毓歆的身子在靳公子的调理下,慢慢的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靳公子留下了药量,就告了辞,并不想在府上多留的意思。

“娘娘,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银冬一手托着红木托盘,一手推开了毓歆屋子的门。

“怎么还要喝药啊。”毓歆幽怨地看着银冬手里的托盘,不用想也知道白瓷碗里装着的是多难喝的东西,“我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药又苦又难喝,不如就不喝了吧。”

“那怎么行呢,靳公子说了,他开的药基本上是刚好把娘娘的病治愈的药量,娘娘中的是毒,和一般的病还不太一样,一定要药方上的药量都用完了,把体内的毒素都彻底清干净了才行,否则万一落下了病根,以后娘娘不能给殿下生小皇子了怎么办!”

“就属你话最多。”毓歆接过银冬手里的药,没好气地瞪了银冬一眼。

“谁……谁要生小皇子了。”毓歆轻声的嘟了一声,一口把手中的药给闷了下去。

毓歆把碗递给了银冬,赶紧把她推远了一些:“快拿走快拿走,我在看一眼就得都吐出来,这杀千刀的霍羿南,一去边疆就没了信儿,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好的家书一封也没有,就知道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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