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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决定了明天一道走,列文向妻子说,他相信她要去只是为了帮忙,他同意了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在他哥哥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但是他上路时在心里不满意她和自己。他不满意她,是因为在必要的时候,她不能够决心让他走(他在不久之前还不敢相信,这种幸福就是她会爱他现在却因为她太爱他而觉得自己不幸,他想起来要觉得多么奇怪啊),他不满意自己是因为自己不坚决。他在心里更加不同意的,就是她觉得那个和他哥哥在一起的女人是与她无关的,他恐怖地想到可能遇见的一切冲突。他的妻子,他的吉蒂,要和一个下贱女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单是这一点使他因为嫌恶和恐怖而颤抖了。

十七

尼考拉卧病的那个省城的旅馆,是那些按照新式改良的模样而设立的,力求清洁、舒适,甚至华丽的省城旅馆之一,但是由于住宿的过客们,它们异常迅速地变成了以现代改良而自负的肮脏的旅店,并且因为这种自负而显得比旧式的仅仅是肮脏的旅馆更坏。这个旅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个穿脏制服的、在门口抽烟卷的大概是代替司阍的兵士,铸铁的磨穿了的阴暗的可厌的楼梯,穿脏燕尾服的安闲的侍者,有一束蒙尘的蜡花装饰桌子的公共餐厅,到处的肮脏、灰尘、零乱,连同这个旅馆的一种新的、现代铁路上的、自满的忙乱——这一切在新婚生活之后的列文夫妇的心中引起了最不快的情绪,特别是因为这个旅馆所给人的作伪的印象,和那等待着他们的事情一点也不调和。

照例,在问了他们要住什么价钱的房间之后,才明白一个好房间也没有了;一个好房间是铁路视察员住着,另一间是莫斯科来的律师住着,第三间是乡下来的阿斯塔费也发公爵夫人住着。只剩下一个脏房间,隔壁的另外一间他们答应了晚上空出来。列文把妻子领进了给他们居住的房间,对妻子生着气,因为他所预料的事实现了,那就是,在来到的那一刻,当他的心因为挂念到哥哥的状况而兴奋地跳动时,他不能够立刻跑去看他哥哥,却必须照顾她。

“去吧,去吧!”她用畏怯的有罪的目光望着他说。

他无言地走出门,立刻碰见了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她听说他到了,却不敢进去看他。她正像他在莫斯科看见她的时候那样:同样的羊毛衣裳和袒露的手臂和颈项,同样的善良而鲁钝的微微胖了一点的麻脸。

“哦,怎样?他怎样了?怎样了?”

“很不好。不能起床了。他总是巴望您好。他……您……和太太一道。”

“我要走了,我要到厨房里去,”她说出来了,“他会高兴的。他听到说了,他认识她,记得在外国看见过她。”

列文明白了她是指他的妻子,却不知道回答什么。

“让我们去吧,让我们去吧!”他说。

但他刚动步,他的房门就开了,吉蒂向外窥望着。列文因为羞惭,因为对于把她自己和他放在这么困难的处境上的妻子而有的恼怒,脸色绯红了;但是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红得更厉害。她全身缩着。脸红得要流泪,用双手抓着披肩的角端,用红手指卷扭着它们,不晓得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在最初的片刻,列文在吉蒂望着这个对于她是不可解的可怕的女人时的目光中,看见了急切好奇的表情;但是这只有一刹那的时间。

“哦,怎么样了?他怎样了?”她先把脸对着丈夫,后对着她。

“在走廊上谈话是不行的!”列文说,恼怒地望着这时候显然为自己的事颤抖着腿子在走廊上走过的绅士。

“那么,进来吧。”吉蒂转向恢复了镇静的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说,但是注意到丈夫的惊惶的面孔,她说:“那就去吧,去吧,再来叫我吧。”回到房里去了。

列文看他哥哥去了。他一点也没有料到他在他哥哥那里所见到所感到的东西。他期望看到那同样的自欺的情况,他听说,是害肺病的人所常有的,并且在他哥哥秋天去看他的时候曾经那么深深地使他吃惊。他期望看到肉体上临死的表征更加确实——更加衰弱,更加消瘦,但大体上仍然是几乎同样的情况。他期望他自己感觉到那同样的对于丧失所爱的哥哥的悲哀,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怖的情绪,这情绪他从前曾经感觉过,只是程度更深而已。他准备了这样,但是他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情形。

在一个狭小的、污秽的、墙上彩色的嵌板被吐脏的、可以听到薄薄的隔墙那边的话声的房间里,在饱含着窒息的龌龊气味的空气里,在离开墙壁的床上躺着一个盖着被的身体。这个身体的一只手是在被上面,这只手的粗大的有如耙柄的腕骨,不可思议地连结在瘦的、从骨端到中部是平滑的长桡骨上,头侧着躺在枕头上,列文看得到鬓边汗湿的稀疏的头发和紧张的、似乎透明的前额。

“这个可怕的身体不会就是我的哥哥尼考拉。”列文想。但他走得更近,看见了脸,怀疑已不可能了。尽管是有面部的可怕的变化,列文只需望一望那双活生生的向进房的人抬起来的眼睛,看一看黏湿的胡髭下面嘴唇的微动,就明白了那个可怕的真实,就是,这个要死的身体便是他的活生生的哥哥。

发亮的眼睛严厉地谴责地望着进来的弟弟。于是这个目光立刻在活人之间建立了活的关系。列文立刻感觉到那双向他注视的眼睛里的谴责和因为自己的幸福而有的懊悔。

当康斯坦清拉他的手时,尼考拉微笑了。这笑容是轻微的,几乎察觉不出的,而且虽然是有笑容,眼睛里严厉的表情却没有变。

“你不会料到看见我是这样的。”他费力地说出来。

“是的——不,”列文言语错乱地说,“怎么你不让我早一点知道,那就是在我结婚的时候?我到处打听过。”

他应该说话,免得沉默。但是他不晓得说什么,尤其是因为他哥哥不回答,只是眼不移动地望着,并且,显然在透察每个字的意义。列文向哥哥说他的妻子同他一道来了。尼考拉表示高兴,但是说他怕自己的情况使她恐惧。沉默来临了。突然尼考拉动了一下,开始说什么。列文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期待着什么特别重大紧要的话,但是尼考拉却开始说到他的健康。他埋怨医生,惋惜没有能够请一位莫斯科的名医,于是列文明白了他还怀着希望。

抓住了第一个沉默的时刻,列文站了起来,想逃避那痛苦的情绪,即使是片刻的辰光。他说他要去把他的妻子找来。

“呵,好的,我来吩咐把这里打扫干净。我觉得这里又脏又有臭味。玛莎!把这里收拾一下,”病人费力地说。“收拾好了,你自己就走开。”他添说,询问地望着弟弟。

列文没有回答。上了走廊,他停住了。他说过找他的妻子来,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他所体验的情绪,决定了他要相反地极力劝她不到病人这里来。“为什么她要像我这样痛苦呢?”他想。

“哦,怎样?怎样了?”吉蒂带着惊恐的脸色问。

“啊,情形可怕,可怕!为什么你要来?”列文说。

吉蒂沉默了几秒钟,畏怯地悲戚地望着丈夫;然后,她走上前去,用双手拉住他的胛肘。

“考斯洽!带我看他去吧,我们俩在一起要好受些。你只要带我去,请你带我去了,你就走开,”她说,“你要明白,我看见你不看见他是更难受的。在那里也许我可以对你同他有点用处。请你让我去吧!”她恳求着,好像她的生活的幸福就靠着这个。

列文不得不答应了,于是恢复了镇静,完全忘记了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他带着吉蒂又到他哥哥那里去了。

吉蒂轻轻地走着,不断地瞥着丈夫,向他显着勇敢而同情的脸色,她进了病人的房间,不慌不忙地回转身,不声不响地关上门。她用听不见的脚步迅速地走到病人的床前,并且是这么走上前的,他不需转过头来,她便把他的只剩下瘦骨大手拉在她的鲜艳年轻的手里,紧握着它,并且带着妇女所有的那种不刺激情感的同情的温柔的激动,开始和他说话。

“在索登,我们会过,可是不相识,”她说,“您没有想到我会做您的弟媳。”

“您不认得我了吧?”他闪露着为她进房而有的笑容说。

“不,我认得。您让我们知道消息,这是多么好的事啊!没有一天考斯洽不想到您、不挂念您。”

但是病人的精神维持得不久。

她还没有说完,他的脸上便又有了将死者羡嫉活人的那种严厉谴责的表情。

“我怕您在这里不很舒服,”她说,避开他的凝视的目光,环顾着房间,“应该向老板再要一个房间,”她向丈夫说,“让我们更靠近一点。”

十八

列文不能够镇静地望他哥哥,他自己在他面前不能够显得自然而镇静。当他走进病人的房间时,他的眼睛和注意力不知不觉地就模糊了,他看不见也分不清哥哥的状况的详情。他闻到可怕的气味,看到污秽、杂乱、悲惨的情况,听到呻吟,觉得无能为力。他没有想到去探究病人状况的一切详情,去考虑那个身体在被服下面是怎么躺着,那些消瘦的小腿大腿和脊背是怎么弯缩地躺着,以及是否能够使它们躺得舒服些,是否能够用什么办法使得情形即使不好些也要少坏些。当他开始想到这一切的详情时,一阵寒颤穿过了他的脊背。他无疑地确信,没有办法可以延长他的生命,减轻他的痛苦了。但是他认为一切的援助都无效——这些意识被病人感觉到,并且使他发火了。因此列文觉得更加难受。留在病人的房间里对于他是痛苦的,不在那里是更痛苦。于是他在各样的借口之下不断地走出,又因为不能够一个人单独着而走进。

但是吉蒂思想、感觉、行动完全不同。看见病人时,她怜悯他,而怜悯在她的妇女的心肠中,完全没有引起它在她丈夫的心中所引起的那种恐怖与厌恶的情绪,而是引起了要行动、要知道他的病况的一切详情、要救济他的愿望。因为他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应该帮助他,她也不怀疑这是可能的,所以她立即着手从事了。就是那些单单想到它们就使她丈夫恐惧的细情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派人去请医生,派人到药房去,吩咐跟她同来的侍女和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扫地、擦尘、洗濯,她自己洗濯了什么,又洗擦了什么,放了什么在被服下面。凭她的吩咐,搬进来了什么,又从病人房间里搬出去了什么。她自己有好多次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不注意她所碰见的过路的人们,拿了并且搬来单被、枕套、布巾、衬衫。

在公共餐厅里给工程师们开饭的茶房,有好几次带着发怒的脸色应她的使唤而来,却不能够不执行她的命令,因为她带着那样温和的坚持发出命令,使他不能够逃避她。列文不赞成这一切,他不相信这对于病人会有什么好处。他最怕病人发怒。但是病人虽然似乎对于这个漠不关心,却并没有发怒,只是害羞,总之好像是对她替他所做的事情发生兴趣。列文被吉蒂派去找过医生回来时,推开门,看到他们按照吉蒂的指示正在替病人换衬衣。白色的长脊骨和巨大凸起的肩胛骨和突出的肋骨与椎骨是裸着的,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和茶房正为着衬衣的袖子在费劲,不能够把那长而无力气的手臂穿进去。吉蒂连忙关了列文身后的门,没有向那边望;但病人呻吟着,于是她迅速地向他面前走去。

“快一点。”她说。

“呵,您不要来,”病人发怒地说,“我自己会……”

“您说什么?”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问。

但是吉蒂听到了,明白了他是因为在她面前光着身子而觉得羞涩和不愉快。

“我不在看,不在看!”她说,帮忙把手臂穿进去,“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您到这边来,您把它穿好。”她添说。

“请你去一下,在我的小提包里有一个小药瓶,”她转向丈夫说,“你晓得,在旁边的口袋里。请你拿来,你来的时候,他们就要把这里完全收拾好了。”

带着小药瓶回来时,列文看到病人已经睡好了,他四周的一切完全改变了。难闻的气味已经换成了吉蒂努起嘴唇鼓起红腮从小管子里喷吹出来的香醋气味。灰尘到处都看不见了,床前铺了一条地毡。桌上整齐地摆着小药瓶,水瓶,折好了需用的衬衣,还有吉蒂的broderie anglaise(英国刺绣)。在病床前的另一张桌子上有饮料,蜡烛和药粉。病人自己,洗了脸,梳了头,躺在清洁被单上,枕着高起的枕头,穿着白领子环绕着异常消瘦的颈子的清洁的衬衫,带着新的希望的表情,眼不离开地望着吉蒂。

在俱乐部里被找到的被列文请来的医生,不是那个替尼考拉·列文看过病的、被病人所不满意的医生。新的医生拿出听诊器,听诊了病人,摇了摇头,开了药方,特别详细地先说明了怎么服药,然后说明了维持什么样的饮食。他劝了吃生的或半熟的鸡蛋,喝矿泉水和一定温度的热牛乳。医生走了的时候,病人向他弟弟说了什么;但是列文只听出了最后的几个字:“你的卡洽。”凭着他望她时的眼色,列文明白了他在称赞她。他像他呼唤她那样地召唤卡洽。

“我已经好得多了,”他说,“要是和您在一起,我早就复原了。多么舒服啊!”他握了她的手,把它拉向他的嘴唇,但好像是怕她不愿意这样,便改变了意思,放了它,只抚摸了一下。吉蒂用双手拿着他的手,紧握着它。

“现在把我翻到左边,您就去睡吧。”他说。

没有人听得懂他所说的话,只有吉蒂明白。她明白,因为她心里不断地注意着他所需要的东西。

“向那边,”她向丈夫说,“他总是向那边睡的。把他翻过去吧,叫用人是讨厌的。我又力气不够。您行不行?”她向玛丽亚·尼考拉叶芙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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