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烨扶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解释安抚:“小晗子,对不起,朕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朕没料到那两个吏卒对你爹怀恨在心,趁你爹……”
“你还有脸说?”谨言冷言打断,仿佛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难道那两个畜生不是受你的指使?文烨你这个小人,说一套做一套,还在这装什么君子?”
苏姿晗问:“那两个人呢?”
谨言将冰冷的目光射向立于一旁的窦浒,“已经被他杀死。”
苏恪身上除了那致命的刀伤,身上的淤青和骨折却已经形成多日,谨言对这一方面并不陌生,一看就知苏恪生前曾受尽虐待,这其中定与那两个吏卒脱不了干系,可是在案发现场却找不到他们,就连上官氏也音讯全无。
她苦苦找寻,最后远远地在案发现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看到那两个狱吏的身影,唯唯诺诺立在一个人面前,而那个人,就是窦浒,来不及阻止,吏卒就死在了窦浒刀下。
文烨对苏姿晗道:“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为了帮你报仇。”
“为了她?文烨,到现在你还想装好人?”谨言大笑,然后认真严肃地望着苏姿晗:“娘娘,奴婢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吧?不止这次,还有上次在天牢,你真的以为姜女史是赵淑盈派去的人?你真的相信他是因为姜女史对你用刑而恼羞成怒一剑刺死了她?现在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在这呢。”
文烨眼睛微眯,此刻心中真想了结了谨言,却只能将怒目瞪向了李统领。
李统领感受到文烨的愤怒和对他的不满,立马将谨言拖了下去。
谨言没有再说半句话,她该说的说了,该骂的也骂了,但她恨,恨她没本事取文烨的性命。
待人一走,文烨却装作谨言从来都没说过什么,只是温声细语的安慰:“朕怕你难过,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不管怎样,朕都会陪在你身边。”
苏姿晗先前以为姜女史是赵淑盈的人,而文烨杀死姜女史是为了灭口以维护赵淑盈,但看他对赵淑盈的态度和谨言所说,难道一直是她弄错了吗?而且,赵淑盈虽然承认是她在牢中给她下毒,也承认了狩猎当晚是她命黑衣人害她,可是,却从来没有说过姜女史是她所派,难道除了芸儿,连姜女史也是他的人?
苏姿晗只觉得好可怕,“饶了谨言。”
文烨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剑眉微皱,望着她的眼神如谨言望着她的眼神一般认真,充满渴望:“小晗子,你要相信朕。”
“饶过她。”苏姿晗面无表情,口中只重复着同一句话,语气过于平静,平静得反常。
“相信朕!”文烨手手的力气不由自主地加重,没意识到这样会令苏姿晗生痛。
苏姿晗将手覆上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他心中涌上一切惊喜,但尚未来得及享受她掌心带给他的柔软和温暖,在下一瞬间,她就将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挪开,力道不大,却那么坚决,不留任何情面,随后扬长而去。
他叫她如何相信他?相信他什么?
文烨看着她孤寂悲伤的背影渐渐地离他远去,却迈不出一步去挽留,袖中的拳头紧握,最后一拳重击在书案,青筋暴起,案上的茶杯发出刺耳的一声哀鸣,茶水倒出打湿成堆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