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不成,躲避不掉,加上皇命难为,苏姿晗只能顺从地参加了采选,却又不想就此认命,在采选时手不提笔,脚不跳舞,嘴不说话,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结果却还是一路顺顺畅畅地到了殿选。
苏姿晗不得不感叹她父亲的能力。
本来想到了殿选,由皇帝和太后亲自考查,纵使苏恪钱再多势力再大也没用,滥竽还是充不了数,苏姿晗于是在殿选当天把自己画得无比丑陋,惊悚吓人至极。
世上有扮不美的丑女,却没有扮不丑的美女。
她娘上官氏看了都吓了一大跳,采选时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苏姿晗自认为很成功,心里想着此番一定会落选。
“留牌子!”
当时江禄喜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有如晴天霹雳,在苏姿晗的脑海中不停回荡,她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竟然亲自留下了她的牌子。
她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福身说出了那句:“臣女……谢主隆恩。”
她只记得,她是苏家嫡女,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从那天起,她就看不明白当今的天子文烨,当然,迄今为止,她也没有看到过他。
只记得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还有就是当日采选时他话语间透出来的对淑妃赵淑盈的喜欢。
其实说起来,文烨远比苏姿晗印象中的帝王要长情,今日见到他吩咐江禄喜为淑妃送最好的食物,这让苏姿晗觉得文烨对这淑妃确实挺用心。
只是,自古君心难测,后宫又佳丽三千,历朝历代多少宠冠一时的佳人能宠冠一世?不知文烨能否一生只宠爱赵淑盈一人?
苏姿晗此生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啊!是追求。
“等一下。”苏姿晗叫住正要给赵淑盈送东西的芸儿,“不要逗留太久,千万不要让别人认出你,尽量不要给淑妃留下印象。”
芸儿四年前晕倒在苏家大门口,被上官氏收留,成了苏姿晗的贴身丫鬟,防人之心不可无,此番苏姿晗是私自偷溜出宫,不得不谨慎一些,免得以后落人话柄,生出事端。
芸儿一本正经回答,“是,奴婢会注意的。”
“还有……”苏姿晗又添了一句,“我先走一步,在进集市的第一个衣铺等你。”
再呆在这,说不定又会被谁支去干什么活,人多眼杂,难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苏姿晗独自一人走在去集市的路上,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令人心旷神怡,迷雾缭绕,仿佛置若仙境,令人陶醉。走着走着,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枫叶林,火红火红的,令人耳目一新,有一种不加点缀的洒脱与美丽。
苏姿晗心中一亮,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说的莫过于眼前的此情此景吧?确实值得让人驻足。
沉醉在这让人流连忘返的美景当中,苏姿晗脚下突然绊到一样不知是何物的东西,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她随手扶住一棵树木,才稳住身子没有摔倒在地。
疑惑的低头一看,吓得她连忙提着衣摆退了好几步,只见一只兔子被一支箭横穿而过,血肉模糊,血液尚未凝固,应该是刚中箭不久,苏姿晗俯身下去,欲要将箭拔出,谁知那箭竟穿过兔子的咽喉深深斜扎进树中,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箭支从树上拔出。
她恼却又不由得惊叹:好箭法!
有些气馁地站起身,不远处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映入她的眼帘,她睁大了眼睛,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白兔,而且也是同样的死法,被一箭穿喉射钉在树干之上。
她赶紧环视四周,那还有一只,两只……
动物死尸数量的增多令苏姿晗的心跳逐渐加速,射杀这些动物的一定是一个凶煞之人。
突然,四周隐隐约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深林当中,孤身一人,苏姿晗赶紧竖起了警惕,白茫茫的迷雾笼罩,周围的环境根本就看不真切,只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大,正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刚才还令苏姿晗心悦神怡的枫叶林突然让她心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