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即便这些年她接触过的男人也不少,可却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异常的心跳。
年少时刚进苏家大门的时候,她也曾为苏楠笙悄悄拉住了她的手还羞红了脸一整晚。
可是,后来的后来,爱他成为一种习惯,不管是伤痕累累还是鲜血淋漓,她已经习惯了与他那样的相处模式了。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音,霍瑞廷抬头,望着卧室门缝间泄出的微光,眼神变得格外的深沉,大手紧了又紧,可手心里还是空空的。
也是过了零点,姚小姚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说霍泽曦已经睡着了,而她要走了。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角坐起身道:“他既然还能为你牵动,那就说明他还在乎你,你走他会崩溃的。”
“他不会。”姚小姚的声音异常坚定,透过话筒传递到霍瑞廷的这边,好像令本来舒适的套房都变得空荡了。
她说:“瑞廷,很谢谢你这些年来对于我们母子的照顾,谢谢你一直都在出钱帮助我们母子,还给小宇看病。可是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既想要权利也想要我,他要的东西太多了,而我背负不了。”
“我今天给他的打击应该挺重的,当然了,小姚,这得谢谢你,是你让他这段失去了理智和判断能力,才会给了我可乘之机,让我在爸爸面前重新搬回了一局。”
“……瑞廷,有时候我觉得你同你哥哥挺像的。”
霍瑞廷:“……”
姚小姚轻轻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你跟他都是野心大过于天的,宁愿对不起周围所有的人,也要对得起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你们挺像的。只是你比你哥哥要好一些,你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不存在要割舍什么的。”
霍瑞廷坐正身子,从茶几上摸了根香烟丢进嘴里,才含糊着道:“情情爱爱什么的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所以你也挺心狠的。”姚小姚的声音还是平平静静的,像是一汪湖水,就那样荡来,漾在他心底里边,“我也不知道能对你说些什么,总之就是祝愿你这辈子千万别遇上那个人,那个令你爱得撕心裂肺又yu罢不能的女人,这样你的人生还能过得简单一点,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与纠结。”
霍瑞廷没有正面去接她的话,而是问了她的行程,以及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姚小姚挂断电话以后,霍瑞廷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一根烟完了又点一根,下巴仰得高高的,看着秦桑卧室的房门。
……
秦桑早早地就醒过来了。
更准确地说,她是一整夜都迷迷糊糊地没怎么睡着。
转头看身旁的霍逸尘,好睡眠的家伙,这时候还在发出轻微的鼾声。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六点一十五分。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她躺在床上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全身四肢酸软竟然提不起一丁点力气,怏怏地躺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昨天临睡以前的情形,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腕间静脉处那点酥麻,还有霍瑞廷抓着她手腕时的表情。
脑子里像浆糊一样混乱,秦桑抬起一只手的手臂压住额头,逼迫自己去忘记。
七点整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拍响,秦桑怕吵着身边的霍逸尘,只好蹑手蹑脚地起身。
打开房门霍瑞廷就站在门边,单手撑住门框沉吟了一会儿,“苏楠笙年底结婚。”
“嗯。”
“他结婚以后你呢?你要怎么办呢?”
秦桑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他道:“你觉得我行不行?”
“嗯?”
“我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在事业上我还能推你一把,工作上你也是我很好的帮手,咱俩在一起还挺合适的。”
秦桑的脸一瞬阴沉了下来,她不是那些无知的才走出校门的女生,也不是没接触过打着要助推事业发展的旗号来哄骗女生的老男人。
秦桑正要发火关门,霍瑞廷却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挡了下门。
他还是有些乱,理不清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我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你别想歪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也许婚姻我暂时给不了你,但我们可以试着相处,那种相处,当然是等苏楠笙结婚以后,等你彻底放弃与他的关系以后,你跟我好,我会是个不错的情人。”
秦桑瞪大了眼睛,幸亏现在没在喝水,不然她一定忍不住喷他一脸——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么跟你说吧!我昨天一晚没睡,到现在脑袋里都是昏的。我觉得****什么的东西太过复杂,我想不明白也理不清。可我就是觉得我跟你挺合适的,而且我也挺喜欢你。也许还没爱上,但至少是喜欢你的。秦桑,我喜欢你。”
他说完了话便低下了头,像是怕她拒绝,所以快速在她唇瓣上一吻。
秦桑本来就在怔楞,大脑里的回路转了几个弯也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突然被吻,脑袋里“嗡”的一声,然后下意识用手去抵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离自己远点。
霍瑞廷大抵真是因为一晚上没怎么休息,这时候脑子短路,把秦桑的推拒当成了她回应的一种方式,牟然加深了这个吻。
秦桑想推他又推不开,霍瑞廷自己又是个站不稳的,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卧室门边一路向客厅里扑去,秦桑只顾抓他打他,霍瑞廷却还要忙着去抓门框和扶障碍物什么的。
结果就是他“砰”的一声向后摔倒在地上,令得秦桑也跟着扑压上去狠狠再给了他一击。
这一撞一击,霍瑞廷的大脑霎时就更晕了。
秦桑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已经瞪大了眼睛,“你头流血了!”
霍瑞廷心想,自己还真他妈不适合谈****这种东西啊!
……
霍逸尘坐在门诊室的塑胶长凳上,一边舔着手里的冰激凌,一边斜着眼睛看正在被包扎头部的霍瑞廷。
霍瑞廷到现在头还有些发晕,听护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见护士转头去望坐在旁边的霍逸尘,“小朋友,你妈妈呢?我也得给她说说怎么处理和换药呢!”
霍逸尘浑身一凛,黑臭着小脸指了指旁边还扶着脑袋不停发晕的霍瑞廷,“护士姐姐,你看他这么蠢,我能是他的孩子么?”
平地里也能把自己的头给磕出个大包,还流了那么多血,不是脑残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