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本不愿意出去,苏楠笙也是没有什么话要与她讲的,却是再听话不过地走到玄关处换鞋,然后抬头望着她。
秦桑没有办法,只好也换了鞋同他一块往外走。
苏楠笙闷声走在前面,身上穿的,还是几天前到这里来的那一套衣衫,虽然一样的平整,可看在秦桑的眼里总觉得哪里皱了。
秦桑跟在身后从家里出来,见他肩头有碎发,不自觉抬手就去拍了两下。
苏楠笙应声回头,秦桑一怔,才发现自己做错事了,她心底白转焦急,正寻思着如果他用言语喷她她要怎么回的时候,他已经伸出一只大手在她腰上狠狠揽了一把——秦桑被他一带便从侧面裹进了他的怀里。
她赶忙伸出小手抵在他胸前,害怕被这周围经过的谁给看了去。
苏楠笙弯了弯唇,“你靠我近些,太黑了,我怕待会找不见你。”
她作势要挣扎,他一抬头就把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你真矮啊!秦小桑,这么多年了都没长高,你可真是矮。”
秦桑霍然一顿,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苏楠笙又搂了搂她,才转而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申城没有人认识他跟她,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牵着她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想什么时候抱她就什么时候抱。
秦桑一路走一路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也许没有发生海城那些事情,她大概就这样跟他一辈子了吧!
只可惜事事难料,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辜的秦桑,他也与过去的苏楠笙没有半点关系了。
……
广场上,烟花绚烂。
烟花下,照应着两张不同颜色的脸。
苏楠笙在人群中蛮横地揽了秦桑的腰一把,就在人来人往之间吻她。
秦桑没有拒绝,甚至是恶狠狠地享受着这样的亲吻,他每摩挲一分她便狠狠地咬他一口,到也算不上怎么使力,就是用咬,告诉他她的愤恨还有不甘。
她越咬他他吻得越狠,到后来周围的人都怕了他们,纷纷闪躲开,留足了空间给他们。
苏楠笙放开,秦桑糊了满嘴,可还是胜利的模样笑望,“好一对狗男女啊!”
苏楠笙的目色冷凝,若不是大过年的又在她的地盘上,他大概早发火了吧!
“是啊!要不是男的帅女的靓,可不就是狗男女么!”
这下换她面色沉郁,抬起手背揩了唇角一把,苏楠笙趁她抬手的间隙又去吻她手心,秦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小手回缩他便又吻上她的脸颊和唇瓣了。
这一次的亲吻不若刚才,虽不深入却缠缠绵绵的,她躲哪他吻哪。
吻到后来,秦桑都忍不住跳脚道:“苏楠笙!你怎么跟只小狗似的,到底亲哪啊,啊?”
他的笑声隐秘在火光四射的暗夜里,见她越是不耐他越是开心,到后来突然覆唇到她耳边道:“我爸也这样对你吗,怕不能吧?”
她知道他这时候提起苏毅和的事情,无非是报复先前在外婆家的时候,她当着那么多人说的大实话。
可是,她说的话都没有错啊!除了刻意隐瞒掉她同倪封那段短暂而又无效的婚姻之外,她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她确是嫁过人了。
秦桑弯唇笑道:“他能怎么对我,你还猜不到吗?”
苏楠笙的目色倏冷,也没有别的话要对她说,一把用力将她推开了。
……
夜里二舅一家回来,苏楠笙坐在客厅里同他们闲聊几句便去睡了。
他不稀得搭理秦桑,秦桑也懒得去招惹,一直到回到外婆的房间睡下,她才觉得心里空落落得厉害。
闭上眼睛就是当年的种种,有刚进苏宅的,也有后来在法国的。
其实,苏毅和没来之前她的日子过得虽然困苦,但也好过这些年来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
可惜,他到底是来了,许她荣华富贵和与秦碧月斗气的资本,她一年轻,就上当受骗了。
秦桑睡得并不安稳,甚至是泪流满面。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脸颊上有温热的抚触,轻轻点点的,又像是绵密的亲吻。
秦桑莫名睁开双眼,发现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外婆也正背对着自己躺在身前。可这感觉不对——她霍然转头就见站在床畔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出口训斥,他已经一个躬身将她从床上抱起,秦桑也不敢大声去叫,只能抡起小拳头向他胸前砸去。
苏楠笙一一都受着,打横抱着她,以最快的速度从外婆的房间里遁了出去,等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秦桑突然伸长了小腿绊在门前,轻声斥他:“苏楠笙你是不是疯了?!”
他冷笑一声低头撞了她的额头一记,“已经确定的事情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我要疯了,一定第一个弄死你。”
秦桑不依不饶,又去蹬门又去抓门框的,就是不愿让苏楠笙把她抱进那房间里去。
这男人太坏了,又满脑子都是她所理不清的东西,要是这时候被他弄进屋去——
秦桑越想越坏,要不是这种老式的房子不太隔音,她可能就在门口与苏楠笙打起来了。
苏楠笙蛮横试了几次无果,突然怒从中来。也不等秦桑反应,他劈手就是一掌,打在秦桑的肩上,让她疼得立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秦桑微一眯眼,再一阵旋转,已经被苏楠笙抱进屋后再用力摔扔到了床上。
他扔她的时候动作之狠,又像是故意用她的头去撞墙似的,秦桑一倒在床上后脑勺就磕到了身后的床框上,他转身去关房门的时候,她已经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楠笙……”噙着眼泪叫他,她真是太疼了。
苏楠笙关上门才奔到床上来捂她的口鼻,秦桑还没反应,又差点被他给捂死过去了。
他好不容易松手,她赶忙推开他俯到床边一边大口地呼吸一边掉眼泪。
他从身后抓住她的头发迫她仰起头来,“难受吗?”
她使出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力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继续俯在原处恶狠狠地望着他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