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其,姐送你上学吧?”
“啊?不……不用了。”桑其捂着自己的左眼吞吞吐吐的拒绝,他说左眼周围的瘀青是前晚自己摔的,可蒙小檀怎么看都觉得是被揍的!
“真的不用呀?”蒙小檀盯着他笑,又暼陆虎一眼。
“真的不用,我都这么大了。”
“嗯,十四岁也算大了。”她点点头。
桑其见其打消了去学校的念头,便暗自放下心了,可不能让姐发现,发现……
上午十点,蒙小檀还是坐在了南校校长的办公室。洒落双肩的散发扎起马尾,倒也像个好学生的样子。十分钟前她嬉皮笑脸的敲开了欧校长的门,欧源却报复性的连暼都没暼她一眼,埋头收拾桌上的公文。刚才他又出去处理事情,留她一个傻坐在办公室里。
没坐多久,她的电话就响了。
“喂!你不是让老子去找人做工程报价吗?老子刚拿到手,你不知道这可真******贵!”电话另一头的阿翔冲着话筒就是一阵乱吼,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多少?”蒙小檀默默望着天花板无语,她怎么遇见这么个人……
“老子非得找人揍他一顿,让他屁眼这么黑,揍得他老娘都认不出他来!看他还敢不敢黑老子——”
“多少。”她快忍不住了。
“老子还没说完了。其实找李三连一半的钱都要不到,要不是你说找个——”
“你知道什么叫豆腐渣工程吗?”
“豆腐渣?”
“手指一戳就是一洞,你觉得豆腐是不是这样?这样的房子,你敢住吗?哪天你看平古帮不顺眼了,就把你的豆腐渣房子送给他们。”
“人家便宜并不一定就偷工减料了嘛……”阿翔嘟嚷一句。
“那好,给你一半的钱你给我造。建好以后你先给我住着,房子不垮我就把剩下的工程款送你。”
“还会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阿翔犹豫半天,才挤出话来,“还是换那家吧……”
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蒙小檀边回头,边说。“钱的事你不用管,一切都按正常程序走,质量是关键。”
“欧校长你要是忙,我改天再来?”挂掉电话,她起身对板着冷脸的欧源说。
“不是我忙,是你忙。”欧源拉开窗帘的外层,坐在沙发上。
“哪里比得上欧校长,忙完事业,忙……”说到一半的蒙小檀还是觉得自己闭嘴的好。
“说吧。”
“那个……如果南校多一个学生,你看……?”虽不抱太大期望,她还是讨好卖乖的说了出来。
“谁?”他明知故问的问。
“我。”她毫不知情的答。
“你?”他装腔作势的再问。
“我……”她极端无奈的再答。
“好。”只是一瞬,欧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新生入学的相关资料,“签字。”
反常的爽快让她十分不适应,但怕他反悔的她看也没看就签了。
“四区南校欢迎你。”欧源站起来对着蒙小檀挑眉一笑,“我让秘书带你去班级。”
欧源的笑越看越诡异,她不禁有种掉进狼窝之感,抓起椅上的包,她头也不回的逃出办公室。
“哼,有你受的。”
到走廊的尽头,蒙小檀似乎听见办公室某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
高三七班。
蒙小檀是班上第三十一个学生。高中部的每个班按制为五十人,班次即为成绩的好坏可轻易辨别出,而她出于某个原因竟被发配到了高三最差的一个班。
三个字可以形容她现在看见的班级——脏、乱、差。
女秘书对着蒙小檀歉意一笑,便转身离开了。这里的学生跟其他为了学习而来的人不一样,他们主要是因为家长想让他们体验校园的生活而已。
“没大事最好别来找我。”班主任是名六十多岁的老头,头顶地中海,腰挂啤酒肚,语闭他即离开。
放眼望去,教室里有人睡觉,有人讲话,有人打游戏,也有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她又看向讲台,中年女讲师自己讲着自己的,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既然这样,她无奈的耸耸肩,挑了前排空置的座位坐下,擦桌子,放书,听课。
课程似乎比以前学过的还要简单些,必修课是语数两门,加一门语言,剩下的便是选修了。每学期必须选修两门课程,计入总成绩。至于语言那一项居然也是蒙小檀所熟悉的米国语言,她不经对那个国家感到好奇,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那些国家会变得怎样?
由于区域的限制,语言的运用显得不那么重要,女讲师的语言水平甚至表现平平。因此,对于安排必修科目的人,她也觉得挺诧异。
蒙小檀一本本的翻阅课本,一副自学成才的样儿,很快就到放学的时候了。一打铃,她拎起小包就往校门口走,目标只有一个——桑其。
看看他在隐瞒什么。
……
早在放学前的十分钟,一烫着卷毛的十五岁少年甩着喇叭裤腿,从校园里大摇大摆走出。
一通电话,十几个小流氓聚集到他的身边。
“你们都给我瞪大眼睛看着,今天再逮不到那小子我就不信周!”
“这么多兄弟还怕他跑?贵哥你放心,今儿肯定好好收拾收拾他。”
喇叭裤少年一把扔下背包,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烟刚含在嘴里,一旁的人狗腿的打火点烟。
半个烟还未抽完,他的手指就弹掉烟头。手一挥,十几个人将刚踏出校门的桑其围住。
“小子,有本事你还跑啊?我看你今天还能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