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病床上躺着的庄恪瞥一眼甲骨文,示意他把东西放下就是,可一看,竟发现他好像十分紧张,庄恪清清嗓子,接着说道。“1027,怎么不来邀功?”
邀功?甲骨文看一眼庄恪,眼里满是诧异,平时不苟言笑的庄恪嘴里能蹦出这样的词,他觉得有些奇怪。可转念一想,似乎也应该如此,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庄恪唯一的学员便是蒙小檀呢?跟她一起待久了,大家都在变化,即使是那一字千金的睦崎,好像话也不值钱了;冷雪也爱笑了,眼眸里的温度不再似以前一般冰冷,而对于他的防备与内心的抵触减少了许多,那一堵保护她自己的防御墙正在一块块撤下;至于他自己,甲骨文只觉得他们相处更轻松起来。
唯一不变的人,还是陆虎和她自己。
“他们还在医院那边。”
“说具体情况。”庄恪瞪他一眼,又无奈摇头,这小伙子怎么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
“哦……”甲骨文老老实实把他们的发现都交代了一遍,顺带着把猜想也说了说。
“好,我知道了。你别回去了,让他们立刻离开。”听完,庄恪眯了眯眼睛,心里的一团疑云终于被风吹散开来,而前方的道路更加的曲折,心墙将会摆放在一条他不得不面对的道路上,如何跨越,他不得而知。
“嗯。”甲骨文见庄恪脸色不好,跟最初到特训营时,他的标准表情一样,他不由得想起蒙小檀面对这样的教官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甲骨文点点头,飞快离开医院。
甲骨文走出病房,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庄恪开始发呆,而他们似乎谁也没有注意一条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
接到甲骨文消息时,睦崎称他早已撤退,而秉承善始善终的原则,还在实习期的冷雪富有责任感的打了封辞职报告,面对护士长的疑问,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一跺脚一狠心扭头就走。她的离开,大家都可以理解,肯定是那个主任又对人家动手动脚,老实的姑娘实在是忍不住……干脆放弃在新嘉医院工作的机会。
冷雪简单收拾东西后,甲骨文刚好把货车开了过来,可直到睦崎都转了一圈回来,也没见到蒙小檀和陆虎的身影。
怎么回事呢?
连放个闷屁都会被人听见的五楼,临近半夜,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怒骂,虽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房间里响起的一阵砸锅砸碗摔盆摔人的声音,还是让几度从门口路过的护士安保们,只是静静路过。
争吵还没结束,门一下子被拉开,陆虎走了出来,黑着一张脸走向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半夜出院,她帮他办到了。
可等了一会儿,房内的蒙小檀忽然想起,她没有衣服可以换耶!要不,凑合凑合就穿睡衣走吧?
又过了两分钟,陆虎怎么还没回来?
呼啦一下,再次拉开门,她却愣住了。
“嗨,好巧!”
门外走廊上,碰巧路过一三十多岁的男人。门一打开,他不自觉停住了脚步,侧脸,他望向她,嘴角微微上扬。
巧个屁……话到嘴边,来不及放出来,只见陆虎刚出值班室,往回走,手放在门栏上的她一愣。
陈维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偏头,他的手下立即掏枪指向陆虎,十几把枪在一瞬间齐齐举起,目标竟是他的心脏头颅脖颈等致命之处。
“直觉告诉我……并不巧,对吧,阿萨?”陈维霆单手插进裤兜,装酷的往前一步。“拍卖会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