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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反恐行动

猴子实际叫牧无踪。牧无踪瘦瘦高高的,外表看像面条一样软弱无力,可实际力大惊人,七十五公斤的杠铃可以举三百多回。他是属于貌不惊人的那种兵,皮肤黑黑的,牙齿白白的,眼睛看人时迷成一条缝,眼睛珠子滴溜溜直转,透出狡黠机灵的目光。如他的外表一样,他是那种智慧型的队员。战术训练时,别的兵老老实实去练,而他完成好科目后,会蹲下来观察别人的动作。认真思考,发现问题。然后找队长副队长发出质疑,认为某些战术配合应该改变,能去繁就简,节约时间,增强攻击能力。唐本德大吃一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按他的方式去改,真的跟他所说一样,节省很多时间。要知道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从此,唐本德对他刮目相看,教给他许多训练教材上没有的独门绝技。如伪装隐蔽,设伏捕俘,精确射击等。

猴子为啥耽误登机时间呢?昨晚太兴奋,因为有任务,晚餐吃了不少,有鱼有肉,睡的时候心里烧的慌,喝了不少凉白开。晚上被子也没盖好,半夜拉肚子了。咚咚咚的跑了半个通宵,吵的宿舍里的战友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还没消停,别的战友在整理装备,他还拎着裤子往厕所里跑。等别人都出发了,他才意识到晚了。捂住肚子急冲冲往机场赶。跑到登机位置,几架直升机早已启动发动机,螺旋桨在飞速的旋转。

唐本德看着下面挥手致意的猴子,便急急忙忙找机长。要求把舱门打开,让他上来。机长向康林风汇报。康林风大怒。“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拖拖拉拉?还是不是个军人?SS突击队就这个作风?”

唐本德小心翼翼赔着小心,解释道:“昨晚他拉肚子,病了。”

“病了就是理由?病了就不打仗?这个兵违反纪律,开除他执行任务的资格,交上级处理!”

康林风用一句话定了猴子的性质,不带他去卡瓦尔。

几架直升机像猎鹰一样冲向天空。猴子站在地面越来越小,他蹦跳着,拼命朝飞机招手致意。但无济于事,他们已消失在天空。

几个宪兵奔了过来,拖住他就走。猴子用力挣扎,质问:“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宪兵冷漠的回答:“去了就知道了!”

猴子在操场见到了基地最高军事长官-----严冬。

严冬嘲弄着他。“还跳啊?怎么不跳了?”

猴子的脸上滴滴答答淌着汗。他垂头丧气的解释:“报告首长,我腹泻,误了登机的时间!请求处分!”

“哈哈哈!”严冬仰头大笑:“你是个明智的人,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来人,扒下他的军装,关禁闭!听后处理!”

“什么?脱我的军装,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你执行任务不坚决!贪生怕死!”

“没啊,我没啊!”

不管猴子怎么辩解,几个彪悍的宪兵扑了上来,把他的军装扒了个精光。无力的他只能站在烈日下瑟瑟发抖。

一辆越野车飞一般的开来,把猴子带走。他真的被关禁闭了。

四家运输直升机像鸟儿一样在蓝天白云间飞翔。成菱形状态向南疾飞,似乎是返乡心切的游子,想早点投入家的怀抱。外面的世界是充满诗意的,机库内的气氛也是暖暖的。又要开进新的战场,队员们在齐声高唱: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千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闪电部队在前进!

这首歌是德军一支精锐部队的军歌,二次世界传遍了整个战场,经久不息,代代相传。这豪迈的、雄壮的旋律深受闪电大队喜欢。一个战士稍微改动歌词,把这首歌教给其它战士,于是唱开了,成了突击队的队歌。每逢重大行动,或遇到艰苦卓绝的困难,队员们便要唱这首歌。借此为自己为大伙加油鼓劲。

康林风和唐本德作为指挥员坐在前一架飞机上。通过传话器,听到队员们动情的歌声,他不禁皱皱眉头。

“唱什么唱?安静一下,动动你们的脑子,马上要打仗了,还有心思唱这个?要是闲不住,整理下装备,别丢三落四的!”

康林风朝话筒吼了几句,那边歌声嘎然而止。

唐本德看不过去,劝康林风:“康队长,你就让他们唱吧?难得的机会,有这么好的心情,我们也应该高兴高兴,是不?”

康林风望了望唐本德,似乎不认识他,傲慢的说:“我说唐本德,你要搞清楚位置,现在我是指挥长,虽然我跟你是同级军官,但你听我指挥!”

康林风指指唐本德的脑袋,又指指自己胸口。好像谁不知道他是指挥长。态度之蛮横,气焰之嚣张,人品之卑劣,思想之势利,达到登峰造极。

唐本德赶紧认输,说:“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知道错了就闭嘴!”

“我闭嘴,我闭嘴!”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面对面冲突。让唐本德颇为难受。预感中的危机正一步步来临。不想它来,它还是隐隐约约来了。唐本德其实不想它来。他喜欢这支队伍。

唐本德是十年前来到闪电大队。起初只是个警员,因为身体素质好,是军人家庭出身,从小懂得很多军事常识,警署便把他推荐到特警队。那时候特警队缺少人才,像他这样的自然受到重用,很快,他一路升迁,当到特警队长的职务。打了很多漂亮的仗,也解救了不少人质,让他名气大增。一次,总部首长梁毅视察,发现了他这个好苗子。于是把他送到国家军警学院深造,毕业后来到闪电大队。成为最早的突击队队员。他在队伍期间,参加过数百次战斗,经验丰富。也参加过国内国外的很大比赛,拿到不少奖牌奖杯。这让他名声大噪,在警察部队威望极高。作为警察部队司令的梁毅也非常喜欢他,提拔他当队长。可惜梁毅后来退休,他就在这个位置干了五六年,一直至今。

反观康林风,经历倒没这么复杂。先是上军校,后来到警察部队当分队长,又调到总部当一名科员,最终直接空降到闪电大队当队长。他的父亲跟胡比特是大学同学,受到如此重用也是毋容置疑的。

康林风来闪电大队不到一年,对唐本德的大名听过很多次,一直没见他。这次有幸合作,还是唐本德的上级,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

飞机降落在蒲林松机场,这是S国西北的一个中等城市。石油是支柱产业,全国各地的商人,学生,商界精英蜂拥而至,在这里创业,发展,购房,安家。这里民族成分甚多,有四十多个民族。塔吉克族,克钦族,维吾尔族,柯尔克孜族,锡伯族,塔塔尔族,回族满足等等。由于民族风俗各异,再加上地处西北,与外国接壤,情况非常复杂。

蒲林松市西北是一片大沙漠,叫卡瓦尔沙漠。无边无际,广袤枯寂,没有人烟,却是连接中亚最关键的通道。国外恐怖势力分裂势力借助这恶劣偏僻的通道,频频渗入S国,制造恐怖活动,谋求国际关注,达到分裂的目的。为此,S国边境安全部队增派一些部队,加强边境驻守,企图堵住坏分子潜入S国。但由于军人大部分是内地子弟,不了解沙漠的特性,也掌握不了恐怖分子活动的规律,还是让许多暴徒成功进入。

闪电大队的两支突击队到达这个地区,也是支援当地的安全形势,围捕在当地潜伏的恐怖分子。

飞机落地后,按照规定,要在蒲林松警备区休息一天。补充弹药,了解情况,掌握事态,做战前部署和动员。警备区一名上尉担任突击队的后勤补给。上尉叫查尔江,塔吉克族人,满脸的络腮胡,身材高大,鼻子呈酒红色搭配在他那张肥胖的脸上极为别扭。好在查尔江性情敦厚,为人朴实,做事也细致周到,这叫SS突击队的队员们不嫌弃他的外表,增添了许多好感。

队员们下榻的地方是座平房,虽简陋,倒也干净。唐本德安排住处时,幽灵队的通讯兵跑过来了。

通讯兵仍然是全副武装,还背着电台,见了唐本德就咋呼。“谁叫你们住这里?你们以为是参观访问旅游,到外面空地住去!”

唐本德听了一肚子火,指着外面的空地吼道:“那里什么都没有,你叫我们怎么住?”

通讯兵有些委屈,解释道:“是我们队长的意思,他命令你们搭帐篷,住在外面,顺便担任部队警戒任务!我反正说了,你别责怪我!”

通讯兵一溜烟跑了。

哐当一声,唐本德将脚下的脸盆踢飞,愤怒的说:“拿根鸡毛当令箭!太过分!”

肖一天跑过来,劝队长。“消消气,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接触,他就那个样,目中无人!我们还是在外面住吧?算不了啥?我们什么苦没吃过?再说住在外面安全,有啥动静也能提前听见。毕竟这个地方我们并不熟悉,小心为妙,小心为妙!”

肖一天一番话,打消了唐本德的怒火。两个人走出房间,指挥队友在空地上安营扎寨。

这一晚,睡的不踏实。唐本德隐隐约约觉得,此次执行任务,没那么简单。康林风太骄狂了,处处与SS突击队作对。这可不像战斗部队打仗的样子。但他是指挥长,是上级指定的,不服从,又有什么法子?

第二天,部队做战前准备,分发弹药及装备。康林风要求SS突击队39名队员全部换上老式的电台和通话器。这一要求被唐本德拒绝。唐本德指着那堆淘汰品说:“我们有先进的通讯装备,为啥要这个?”

康林风盛气凌人的说:“亏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突击队长,这东西带着,可以迷惑犯罪分子!”

唐本德大笑:“哈哈哈!这么笨重的东西,带在身上,不仅行走困难,而且容易被人发现,是我傻?还是你脑子进水?”

康林风板着脸,提醒他注意态度。“康队长,我知道你一直不满,对我指挥你的部队不满。但也要打完仗再说吧?我们要注意团结!按理说我不应该拿这堆东西来。但是出于任务需要,不得不这么干,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堆东西还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弄来的!”

“什么任务?”

“你们SS突击队化妆成恐怖分子,迷惑敌人,趁其不备,捣毁他们的老巢!”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两人吵了一会,最终达成谅解。但心里的阴影是无法剔除的。唐本德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西北大地真的很怪异,白天炎热的像火炉,晚上温度直线下降,降到零下十几度,茶杯的残水都结上了冰。几个站通宵哨的队员冻的浑身发抖,几乎变成冰棍。唐本德和肖一天一通宵都没睡好觉。他们自责啊!太大意了,居然没事先查询当地的气候,来这里也没带大衣与防寒服。外面站岗的弟兄还穿着单衣,这叫他们如何熬过这漫漫寒夜?

好算队员们意志顽强,身体也经过严酷的训练。忍一忍,终于熬到天明了。唐本德天一亮就爬起来,去找那个查尔江的上尉。很奇怪,那个人竟然不见了,铺上空空如也。无奈之下只好找康林风商量。

康林风正酣然大睡,被叫醒自然不乐意。听完唐本德的牢骚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了,这是我安排的。根据战斗部署,你们将派到卡瓦尔,到恐怖分子的老巢进行抵近侦查。要这些棉大衣有何用,敌人一看见你们就知道是警察?这对我们这次任务有何好处?”

唐本德一听肺都气炸了,抓住康林风的衣服就吼:“你能不能有点人情味?侦查就侦查嘛!侦查时再说!不至于让他们在这么冷的天站一夜吧?让你试试?”

“放开,放开我!这点苦就受不了?算什么突击队员?”

“你?”唐本德举起拳头,恨不得揍他一顿。

康林风见唐本德真的气坏了,立即软了下来,解释道:“我知道了,是我错了,行不?以后遇到什么事,跟你提前打个招呼。”

“知道就好!”唐本德松开手,拂袖而去。

康林风冷笑一声。“蹦跶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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