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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鬼人山之谜

美朵康卓告诉肖一天关于鬼人山的秘密。

鬼人山本叫齐峰山,是这一大片山林的总称呼,有海拔4000米以上的两座高峰,为猎人峰和双乳峰。1942年,日军为保卫东南亚的输运通道,曾在齐峰山附件囤积大量的物资与重兵。蒙山地区自古以来是兵家必夺之地,东边是大海,南部与东南亚国家Y国接壤。如果S国军队切断这里,驻Y国与S国日军的物资补给线就会被截断。为此,日军在齐峰山修建了坚固的防御阵地,一呆就是三年多。当地百姓因叫惯了鬼子兵,也把驻扎着很多日本兵的齐峰山叫做鬼人山。鬼人山因此得名。

1945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鬼人山上的日军不相信天皇裕仁颁发了《停战诏书》,跟赶来接受投降的S国军第6师发生战斗,双方激战三天三夜,S国军进攻受阻,损失一个步兵团,6师长大怒,调集二十多门火炮,对着日军的阵地狂轰滥炸。整整炸了三天三夜,日军阵地被夷为平地,尸体堆积如山,到处都是日本兵破碎的躯体。因为战事紧,第6师匆匆打扫战场便去了别的地方,尸体就地掩埋,物资转移到蒙山政府。蹊跷的事情恰恰出现在这个环节,一名叫山本村夫的日本兵因独自一人看守仓库,逃脱了这一劫难。可以这么说,他是鬼人山唯一幸存的日本鬼子。

日本法西斯虽惨无人道,但它培养的军人忠心耿耿。山本村夫看守的仓库在高山之上,是个大大的山洞,平时与白云为伴,鸟瞰树林与大地,对下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不知道日本投降的事情,更不知道驻守在山下面的日本军队已分崩离析,全部死亡。他就一人傻乎乎的在山上面度过了一年多。平常,两三个月就会有人取物资。这么长时间无人问津,引起了他的不安。再说,这么长时间没跟人打交道,他也闷的慌。于是他悄悄下山,想找防御阵地的指挥官问问情况。不下不要紧,一下吓一跳。地面坚固的防御阵地全部没有了,全部都是一片杂草,战友的影子一个也没见到,几百人的大部队神奇的失踪。就连山上的狙击阵地,半山腰的火力据点也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山本村夫傻傻的站在原地,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从来没存在过吗?他孤零零的在原野上呆了一天,才踉踉跄跄的爬回到山上的仓库内。一睡就是几天。好算洞内的物资充沛,什么罐头,面粉,柴油,药品不少,够他生活好多年了。慢慢的,他急躁的,忧伤的,疑惑的心情慢慢平复。过一天算一天,等待时机,只要发现友军,再下来问问也不迟。事情总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

估计是1950年,山本村夫再也呆不住了,他还是想下去看看。顺便打几只野兔改善生活,如果弄到野菜蔬菜之内的绿色食品,那是更好的。他好多年都没吃过蔬菜了,脸上蜡黄蜡黄,眼睛暗淡失色,头发长到肩膀,衣服破烂,手指头都像松树皮一样干燥斑驳,几乎跟野人没什么两样。于是他背一杆枪,带上子弹,下山。

山下的情况跟上次不一样,原来的空地长上了茂密的树林,平坦的公路早已被荆棘藤蔓所覆盖,还有那几道深深的战壕,已被雨水冲刷的平平坦坦。战场的痕迹没有了,那场战争的记忆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他在林子里钻了几天几夜,收入不小,蘑菇野菜背了一背包,五只野兔挂满了腰身。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歇歇;饿了,烤上一只野兔,味道极其鲜嫩精美,吃的他满脸是油;渴了,趴在山涧喝几口水,那可是极好的山泉。渐渐的,他不想在山上的洞里久呆了。过不了几天,他就下来采集食物,打打野味。他不敢走远,因为上级命令他看守仓库。里面有不少重要物资,他相信,总有一天,部队会回来找他。

1956年的夏天,他下山采野菜时遇到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可高兴坏了,跑过去问他:“你看见我的部队吗?”那人竟然不懂他说什么,吓的抱头鼠窜,他因在山林生活久了,动作比那人更快,噌噌噌,几个大踏步就跳在前面。拦住那人,仍然问:“先生,你见过我的部队吗?”那人脸色发白,几乎要昏厥。仍然不懂他说什么。绝望之下,他只好伤心离开。当晚,他睡不着,唱了一宿的歌。

樱花啊,

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无际是樱花。

如霞似云花烂漫,

芳香飘荡美如画。

快来呀,

快来呀,

一同去赏花。

......

第二天早上,他站在洞口眺望家乡,朝家乡的方向呐喊:“樱花啊家乡,你知道不知道儿流落在远方?”

山谷传来他的回音,没人愿意回答他。

中餐吃后,山下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人进山了,来到下面。他禁不住狂喜,想继续找人问问。没想那些人竟然是游击队,个个手中都拿着武器。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察。但他们还是遇见了,在一个狭小的山谷,无法躲避。他只好攀到一处岩石上,景观事变。刚开始,游击队没有恶意,他也不想兵戎相见。但后来,有一个游击队员打破了这个均势,他险些被射杀。怒火之下,他开始反击,最终打死一人,伤两人。从此,他很少下山,即使下山,也只在附近寻找食物,从不走远。

直到1986年,这样的情况才有所改变。

肖一天听到美朵康卓讲到这里,心里一动,插上一句:“他遇到你爷爷,是吧?”

美朵康卓怔住了,问:“你怎么知道?”

肖一天大笑:“我猜的!”

美朵康卓:“你再猜猜,山本村夫守护的山洞在哪里?”

肖一天指指地下:“这里就是啊!”

美朵康卓捂嘴笑,说:“嘻嘻........ 对极了!加十分!这洞开始是日军的指挥部,后来被当做仓库存放重要物资。”

肖一天叹道:“没想到这山洞还有这传奇的故事发生!可惜那个小鬼子,居然不知道他们已经是战败国,他早被他的国家抛弃了,他还傻傻呆在这里,守着这破洞。真是个蠢猪!”

美朵康卓急了,说:“不许你这么说,他也是被逼参军的,来这里他也实属无奈,他从来没在战场上跟S国军队交过手,他只是做做后勤工作,喂喂马,看看仓库。”

肖一天叹口气,反驳:“我说你咋了?敌我不分,他是侵略者!”

美朵康卓气的眼睛都红了,大叫:“喂喂喂,我难道不知道他是日本军人?我只是同情他的遭遇,你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好不好?就算根据日内瓦条约,战俘也是要遣返回国的。再说,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要不是民兵想要抓他,射他,他也不会反击。他在这里一个人整整呆了55年!”

肖一天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说:“乖乖,照这样推算,他活了七十多岁,在S国就呆了五十多年,他应该算个S国人了!”

美朵康卓说:“就是!这么一个老人,我们不应该骂他,再说,他对S国还是有功!”

“什么功?”

“我带你去看一下!但是你要保密,你是警察,特警,我相信你很负责的!”

美朵康卓拉着他的手,走到一个山洞。洞壁有扇山门,美朵康卓一推就开了。里面黑漆漆的,空气极为潮湿。

肖一天拿出随身携带的战术手电,打开一看。惊呆了。洞里堆满了毒气弹,全是沙林毒气.......

把门掩好,走出来,肖一天还心惊肉跳。说:“幸亏有人照看,不然,被人发现,弄出去,就大事不好!”

美朵康卓反问:“你现在还诋毁这位老人吗?”

肖一天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过了一会,肖一天的疑问又来了。“美朵,你爷爷遇到了这样的事,怎么不通知政府?这毒气弹搁在这里多危险啊?”

美朵康卓咯咯直笑,调皮的说:“就不告诉你-----”

“你!?”

..........

山本村夫的故事极大震撼了肖一天。他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军人啊?几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尽职尽责,如果不是日本兵,简直是所有军人的楷模。

看着这高高的山,近近的天,再去摸摸木箱里的武器,仿佛还留着山本村夫的温度。他站在高高的云端,正朝自己笑。还说:还犹豫什么?为军人的荣誉去战斗!

他那刚刚平静的心再次沸腾。不行,他得去找美朵康卓的爷爷,如果不见他,也没必要再耗下去,不能让战友的血白流,不能让那些兄弟们白白去死,他们本该牺牲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上。面对敌人飞驰而来子弹而倒下!

但是美朵康卓不在,她下山了。

她怎么会下山呢?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肖一天冒出无数个问号。林怡雨告诉他,姐姐在一个小时前就下山了。

“她下去干什么?是不是见她的爷爷?”肖一天抓住林怡雨手腕,急切的问。

林怡雨摇摇头,表情极为茫然,说道:“姐姐出去干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不敢去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复习,给你们做好饭!”

肖一天放开她,摸摸她的头,道歉道:“不好意思,弄疼了你。这样吧,我也下山,如果她回来,告诉她,我走了!”

肖一天收拾好东西,起身往洞外走。

林怡雨追出来,哭着说:“不行啊!一天哥,你走了,我该怎么跟姐姐交代啊!”

肖一天回头:“你就按刚才我说的说吧!对了,怡雨,用不了多少天,你可以回去上学了!”

林怡雨梨花带雨的笑:“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一天哥!”

肖一天:“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到,让你安安心心上学,别忘了,我是一名特战军人!”

肖一天走到悬崖边,拿起绳索,准备下滑。林怡雨追出来,递给他一部对讲机模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肖一天拿着,看着面熟,似乎是海特用的通讯器材。可以防水防震。

林怡雨:“你下山,可以用这个跟姐姐联系,她去蒙山了。记住,蓝色是通话,红色是紧急呼救。姐姐留给我用的,现在交给你。你下去后,一定要找姐姐,不然她会责备我的。”

“好嘞--- 记住了!”肖一天猴子一样顺着绳索下降。

生活在山洞几天,已经十分了解上下山的路线,也对机关略为了解。肖一天稍微动动脑筋,就顺利下山。

站在山面时,他仰望着上面,那高高的山直插云霄,山洞离地面足足有4000米高。他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人类的智慧。也只有人,才把这高高的山征服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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