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雷雨帆睡得格外安稳,李砾却睡得格外不安稳。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那个梦,唉,不提也罢。
第二天,李砾醒来,双眼有些迷茫,首先是没有看到雷雨帆的字条,这难道是说明他昨晚没有来吗?
其次是,她默默的抬起手,怎么觉得她握着两个核桃呢?
吃过早饭,李砾坐在客厅看电视,还是看着手,还是有些呆愣。
雷雨帆看着她的手,莫名的一笑:“阿砾看什么呢?”
李砾下意识的答道:“我梦到我握住两个核桃了,还是难得一见的大核桃。”
雷雨帆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贴心的问道:“阿砾是想吃核桃了吗?我待会带你买去。”
李砾皱了皱眉,嘀咕道:“可是,我就是觉得明明就握住了。”
雷雨帆忍住笑意,开始一本正经的看书。
李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思考她的核桃问题了。
李砾最终还是没有想清楚那个核桃问题,她也不想深究了,果然梦境太难懂。不过比梦境更难懂的是雷雨帆。
李砾不知道雷雨帆受什么刺激了,开始从一个衣冠禽/兽反思了。白天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她左右,晚上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房间。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雷雨帆每晚去睡觉时,总是会看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中又充满了幽怨,幽怨之中又饱含浓浓的眷恋,眷恋之中又有那么一丝不明意味。
真是三分狡诈,三分期待,三分回味,外加一分神经质,叫李砾琢磨不透。
对于这一点,李砾总是有些担忧的问道:“雷雨帆,你莫不是眼睛有病了吧?”
雷雨帆则微微一笑,幽幽的说道:“阿砾,有病的不是眼睛,是人心。”
不得不说,这句话太过高深莫测了,李砾这种智商,是不足以明白的,于是她也就不深究了。反正不管是眼睛还是人心,有病的又不是她,她也就不必过于计较了。
话说,得过且过,人生难得糊涂,何必太计较呢?给予他人方便,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方便。思及到此,李砾觉得自己真实越来越有内涵了,这么优秀,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爱上自己了。
“阿砾,给你的核桃。”雷雨帆有些不自然的将一袋核桃放在她面前。
李砾看了眼核桃,又看了眼他,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不用了,我最近都没做那个梦了。”
雷雨帆更加不自然的看向一边,他当然知道你没做那个梦了。
话虽那么说,李砾还是拿起两个核桃,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嘀咕道:“手感似乎不一样。”
“咳咳。”雷雨帆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李砾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皱了皱眉,不舍得就直说呀,她又不是很想吃核桃。
“阿砾有什么想要的吗?”雷雨帆不得不转移话题道。
李砾点了点头:“有。”
雷雨帆看着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李砾看着他:“那就是想要你走。”
“这个,你想也别想。”雷雨帆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有那么一丝危险。
李砾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道:“那你还问。”
“我是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雷雨帆无奈的叹息一声。
李砾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是东西吗?”
雷雨帆看着她,两眼一眯,嘴角微微上扬。
李砾内心暗叫不好,习惯性的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是东西,你不是东西。”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不清楚呢?
雷雨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庞,邪魅一笑,语气有些悠扬的说道:“我若是东西,阿砾想要吗?”
下巴被他托着,李砾只能将脑袋后仰,她不明白,这几天她强大的气场怎么又没了?
雷雨帆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恩?阿砾想要吗?”
说话时,气息喷洒在脖颈,让李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回过神,猛地将他一推,收回掌握权:“不想。”
雷雨帆也不恼,笑了笑:“阿砾不想,可是我想要。”
李砾:“……”
“阿砾给吗?”
“不给。”
“可是我想要。”
“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得你给我。”
“……”
“阿砾要吗?”
“不要。”
“我想给你。”
“不要。”
“你们在干什么?”李砾妈妈突然闯了进来,三人同时一愣。
雷雨帆和李砾都好奇的看着她妈妈,为什么她面红耳赤?
李砾妈妈仔细的环视了一周,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没事,我好像误会什么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又匆匆的出去了。
李砾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她误会什么了?”
雷雨帆笑了笑:“她没误会。”
李砾再次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可是她为什么要落荒而逃呢?”
雷雨帆又笑了笑:“大概是理解太到位了。”
“哦。”李砾呆呆的应了声,复而又有些纠结的说道:“可是,她又跑出去了,谁做饭呢?”
雷雨帆对她眨了眨眼睛,柔声道:“阿砾,你还有我。”
李砾:“……”
雷雨帆又眨了眨眼睛,带有一丝蛊惑的意味说道:“阿砾要吗?”
李砾在内心告诉自己,骨气骨气,但是说出来的却很没骨气:“要。”
雷雨帆邪魅一笑,幽幽的说道:“好,我会满足你的。”
李砾:“……”
春节将至,四处张灯结彩,其乐融融,一片和谐之像,让人身心都觉得舒畅。当然,除了一直在李砾身边的那一坨。
“要过年了。”李砾看似不经意却是很故意的说道。
“恩。”雷雨帆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过年就该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李砾再接再厉,说得够明显了吧。
“恩。”雷雨帆对她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李砾皱了皱眉,决定还是简单粗暴比较好:“你应该回家了。”
雷雨帆又对她笑了笑,认真的说道:“阿砾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李砾:“……”
李砾很郁结,雷雨帆笑意愈深。
李砾觉得雷雨帆这句话回答得很有心机,面上看起来是情话,实则掩饰了他蹭吃蹭喝的本质,她深深的表示不齿。
雷雨帆看着她愤愤的表情,挑了挑眉:“阿砾在想什么?”
“你无耻。”李砾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接道,待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雷雨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他凑近她一些,轻笑道:“阿砾,我还有更无耻的时候,只是你不记得罢了。”
李砾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着他。他对她眨了眨眼睛,李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对于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德感,李砾是彻底折服了,只是,什么时候有更无耻的事情发生了?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阿砾又在想什么?”雷雨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探究性的问道。
李砾垂着头,再次下意识的答道:“更无耻的事。”
雷雨帆笑了笑,凑到她耳边,幽幽的说道:“不用想了,我陪阿砾再做一遍好了。”
李砾抬起头,就看见他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很不客气的将他脸推开就走了。
她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怎么就下不了手打他一顿呢?
李砾爸妈今天都回老家了,要几天才回来,家里只剩下她和雷雨帆。李砾内心有点幽怨,她妈妈怎么就放心将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放在狼眼下呢?
看着雷雨帆那才睡醒的慵懒样,李砾又默默的叹了口气,是该放心的,毕竟与他相比,她更像狼。
洗漱完毕,雷雨帆就看见李砾窝在沙发上,时而叹息,时而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又悔不当初。
他觉得一阵莫名其妙,走过去问道:“阿砾想吃什么?”
李砾问声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湿的刘海,有些幽怨的说道:“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雷雨帆先是一顿,然后笑了笑,俯身凑近她抬起的脸,魅惑的一笑:“那,给阿砾吃我好不好?”
李砾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向后退。雷雨帆笑了笑,伸手环住她,顺势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四目相对,一个明显的在状况外,一个明显的充满了笑意。
李砾暗暗的叹息一声,刚刚还是自己比较像狼,结果狼就被小绵羊扑倒了,这情况还真的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