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砾儿竟然丝毫没有紧张。”刘君昊激动的拉住雷雨帆的胳膊,雷雨帆不耐的甩开,他又转身拉住另一边叶晨的胳膊,“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
“恩,小砾很厉害。”叶晨没有甩开他,礼貌的笑了笑。
雷雨帆皱了皱眉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该在A校的区域吗?
刘君昊理所当然的说道:“A校的区域太后面了,我想离砾儿近一点。”
叶晨无奈的笑了笑:“我把近一点的位置都留给他们了,自己的位置太远了。”
“那里哪有近一点的位置了?”刘君昊诧异的看向叶晨。
叶晨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本着谦让的风格,让他们先选。结果雨帆很不客气的将前面的位置全部选完了。”
“……”刘君昊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缺心眼。
雷雨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得让他们明白,跟着我不仅有肉吃,还是有好肉吃。”
“……”对此,叶晨无力反驳,因为事实就是那样。
刘君昊很不削的白了他一眼,雷雨帆幽幽的说道:“回你们的地方去。”
刘君昊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也想吃吃好肉,你这么好心,一定会成全我的。”谁说他不能屈不能伸的。
雷雨帆看也没看他,淡淡的说道:“我一点也不好心。”
刘君昊的笑容一僵,能不能别这么诚实。
“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你的事,与我何干?”雷雨帆继续淡淡的说道。
刘君昊的笑容彻底僵了,然后深呼吸了口气,鱼死网破般的说道:“你不是死老头的兄弟吗?照顾我应该的。”
雷雨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看在你是我小辈的份上,你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再多话别说我不留情面。”
“……”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君昊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他怎么成你长辈了?”叶晨很好奇的问道。
“你安安静静的坐着,再多话,别怪我不留情面!”刘君昊没好气的对叶晨说道。
“……”叶晨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台上,李砾正在介绍他们的方案,神色自然,波澜不惊:“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中国有很多关于老年人的古话,比如大家熟知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也有一句话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见,在我们的传统美德中,老年人,是值得我们尊敬和敬仰的。但是,现在还是那样吗?现在更多的是空巢老人,是孤寡老人,是在无限等待中的老人。所以,我们的项目在于,给老年人提供一个真正的娱乐场所,让他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有所玩。”
李砾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对上雷雨帆时,他淡然的神情又给了她一个微笑,她继续说道:“我们的传统观念中,送老人去敬老院就是不孝。但是,将老人一个人留在家里,就是孝了吗?去敬老院,有伙伴相陪,有声有笑,难道不比一个人的孤独好吗?如果给不了相濡以沫,倒不如让他们寻找自己的蓝天。如果家庭已经提供了一个温馨的氛围,那么那些没日没夜的广场舞大妈们从何而来?”
李砾看着所有人,他们似乎对于她这个思维方式有点不适应,李砾继续说道:“我们本着家和万事兴的理念,营造一个良好的老年娱乐休闲场所。在哪里,他们可以自娱自乐;在哪里,他们可以与人同乐;他们可以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社交圈子,甚至是自己的第二事业,当然,不是碰瓷。”
“噗。”刘君昊忍不住笑了出来,砾儿能不能一脸严肃的说这个。
雷雨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刘君昊立刻正襟危坐。
“小孩子可以上幼儿园,老人也可以上老年大学。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上老年幼儿园呢?为何不给他们一个轻松的环境,让他们重温年轻时的记忆呢?为什么非得那么严格,试想,如果老人考试不及格,拿着卷子找他子女签字。他子女一看,立刻不高兴了:你说我辛辛苦苦上班送你上学容易吗?你又给我拿个不及格回来。这样的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李砾在上面继续说着,何琪儿和叶夏已经目瞪口呆了,她们怎么没发现,李砾还能一下子一本正经的胡扯这么多。
叶晨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小砾果然是可以的。
刘君昊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原来砾儿可以说这么多话,她对他总是面无表情的能省则省。
雷雨帆微微扬起了唇角,他知道她可以,他一直知道……
“无论是他们的消费心理,市场需求都可以看得出,在老年娱乐方面,是我们欠缺的一块。我们不是要靠这绿色市场大捞一笔,而是我们欠缺他们一个有滋有色的老年生活。谢谢大家,我的陈述完毕。”
掌声响起,李砾淡淡一笑,接下来是答辩,叶夏和何琪儿也上了台。
“你们的项目其实很冷门,你觉得有什么优势?”
李砾淡淡一笑:“其实,我们的项目并不冷门。想想千千万万的广场舞者们,他们都是我们的市场。他们有颗希望与外界接触的心,所以才走出去。所以,我们的项目,既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场所,也解决了广场舞的扰民问题。想想我们还是蛮厉害的。”
“在我们的观念之中,敬老院都是孤寡老人,并不是一个开心的地方,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李砾看了眼雷雨帆,又看了眼刘君昊:“一开始,我也觉得敬老院是一个充满辛酸与无奈的地方。但那只是我们被所有一致的声音所干扰,细心的去看,其实很多事都有两面。难道去敬老院,就不是颐养天年了吗?难道去敬老院,就注定以泪洗面吗?难道去敬老院,就不能其乐融融,三世同堂了吗?其实,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颗真诚的心。如果心足够真诚,那么在哪里都是一样。”
又是一阵掌声,李砾淡淡一笑,鞠了个躬,缓缓的走下台去。
刘君昊准备奔上去,雷雨帆拉住他,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去后台等她比较好。”
刘君昊想了想,同意了他的建议,然后和叶晨一起去后台。
而雷雨帆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一下台,还没走到后台,李砾那股气就泄了下来,摔倒的一瞬间,被一个怀抱接住。
“阿砾,一见面就投怀送抱,我还真是受宠若惊。”雷雨帆轻笑的说道。
李砾抬头看了看他,眼神有些迷茫,然后突然抱住他:“卧槽,雷雨帆,吓死老娘了。”
雷雨帆皱了皱眉头,还是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头发,耐心的安抚道:“阿砾,你很棒了,没什么可怕的。”
李砾从他怀里出来,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不可怕,万一周吉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呀!”
雷雨帆再次皱了皱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李砾更加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没关系,他拉肚子都拉得虚脱了。”
雷雨帆想了想,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是说,他拉肚子是你传染的吧?”这个也能传染?
李砾皱了皱眉,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常识?拉肚子怎么可能传染。”
“……”好吧,他没常识了。他还是耐心的问道,“那你为何这么紧张他?”
“我能不紧张吗?叶夏刚才说,那喝牛奶是我给她的那盒。”李砾忧心忡忡的说道。
雷雨帆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所以,你刚才并不是因为上台紧张说吓死了?”
李砾呆呆的摇了摇头:“反正又不是我的梦想,我干嘛紧张?”
“所以,你只是在担心周吉因为那盒牛奶有事,而牵连了你?”
李砾呆呆的点了点头:“不然呢?”
“因为这事,也能让你这么魂不守舍,差点摔倒?”雷雨帆取笑道。
李砾顿了顿,摸了摸鼻子:“其实,是脚滑。”
“那可真的是够滑的。”雷雨帆幽幽的说道。
李砾干笑了两声:“是的,是的。”
“……”雷雨帆沉默了,看来是他白担心了,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终于办完这件事了,我可以放心的睡个大觉了。”李砾美滋滋的说道。
雷雨帆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睡觉不放心了?但是,他还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的说道:“好。”
然后,对她眨了眨眼睛:“走,我们睡大觉去。”说着牵起她的手就走。
“恩?”李砾似乎对于他这说风就是雨的节奏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问道:“我们不用给他们说一声再走吗?”
“不用。”雷雨帆淡淡的回答。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李砾有些为难的说道。
雷雨帆回过头看着她:“这触犯你什么原则了?”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本来就没原则。
李砾想了想,摇了摇头:“还真没触犯到什么原则。”
雷雨帆笑了笑:“所以,你还担忧什么?”
李砾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
“你不想现在就走吗?”雷雨帆淡淡的问道。
李砾点了点头,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她至少应该去确定一下周吉会不会挂了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