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砾愣了愣,然后看向他:“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恩?”雷雨帆握住她的手微微一顿,难道他对她还不够温柔?
李砾丝毫没有意识到,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看看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多辣的。”
雷雨帆淡淡的说道:“辣?我倒没看出来,就那样,微辣都不算,三鲜都勉强。”
“……”不得不说,听他损别人,倒是件很愉悦的事情。
雷雨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叹息道:“阿砾,能不能别总是看别的女人。”
李砾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幽怨?弄得她好像是个花/心的负心汉了……
“有这么好看的我在你身边,你怎么还有心情看别人呢?”雷雨帆语气淡淡的继续说道。
“……”李砾嘴角再次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自恋,让人想抽他呢?
“阿砾——”
“停。”这次李砾及时的打断了他,没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好。”雷雨帆淡淡一笑,然后静静的看着她。
李砾皱了皱眉,将饮料塞给他,摸着鼻子说道:“我自己练习一下,你好好取暖。”
“好。”雷雨帆又是一笑,然后淡淡说道,“只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用你取暖。”
李砾一个踉跄,还好及时抓住了扶手。
“阿砾,你看你离开我,寸步难移。”雷雨帆叹了口气,依旧淡淡的说道。
李砾瞪了他一眼,好好让你见识见识姐的魄力。
把这扶手走了一会儿,李砾信心大增,不禁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世上没什么难得住她的了。唉,太优秀了也是一种寂/寞。
她慢慢的放开手,雷雨帆心一惊,又看到她很稳健的走了几步,渐渐放下心,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饮料,微微一笑。
就是这么一瞬间,李砾摔了下去,雷雨帆立刻向她奔去。
李砾想起来,却又太滑,她又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太得瑟是会遭报应的,报应不爽呀。
突然,她被一个人抱起,微微一愣,待看清是雷雨帆以后,她微微一笑。
雷雨帆皱了皱眉:“还笑,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李砾不满的嘟了嘟嘴,叹了口气:“当初我就不该认识你,不认识你,我就不会到这里来,不到这里来,我就不回摔倒,不会摔倒,你就不会说我……”
“阿砾——”雷雨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他不过就轻轻的说了一句,她就还他这么多句。
李砾继续幽怨的说道:“唉,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会摔这一跤,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雷雨帆微微一顿,然后一言不发的抱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椅子上,又给她换回鞋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动作轻柔、自然,仿佛早已经习以为常。
李砾默默的看着他,注视着他漂亮的手指来回娴熟的穿梭,有那么一分痴了……
“阿砾摔到哪里了吗?”雷雨帆突然柔声问道。
“恩?”李砾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还疼吗?”雷雨帆有些声音很轻,竟有一丝怜惜的味道。
李砾暗自腹诽,谁说他不会怜香惜玉的,看看这表情,这动作多到位,奥斯卡影帝都没有丝毫问题。
“不疼。”她错了,她再也不会质疑你的能力了。
“恩。”雷雨帆淡淡应了声,“要我背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李砾摇了摇头。
“好。”雷雨帆淡淡的回答,然后在她身前蹲下,将她背了起来。
李砾一愣,疑惑的问道:“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恩,我听到了。”雷雨帆依旧语气淡淡。
李砾皱了皱眉:“所以,你不用背我的。”
“恩。”雷雨帆应了声,然后理所当然道:“你是说了,但我不一定要听你的。”
“……”李砾一时无言了,那你何必要问她呢?
“阿砾要去我哪里吗?”雷雨帆依旧淡淡的问道。
李砾摇了摇头:“不了,我想先回宿舍。”
“好。”雷雨帆应了声,然后向他公寓走去。
“……”李砾再次无语了,今天和他沟通很困难呀。
雷雨帆将李砾放在沙发上,又将枕头塞到她背后,再将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
李砾不禁感到自豪,看看自己真是将他训练到极好了,这样的服/务,白亦双该满意了吧?应该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雷雨帆蹲在她身前,抬头看向她,轻声的问道。
“可是,我已经说过没伤到。”所以,哪来的伤口?
雷雨帆皱了皱眉:“阿砾,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别逞强。”
他这架势是不给看不罢休,李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看吧,你看吧。”
雷雨帆动作轻柔的将她的裤脚挽起,脸色一沉。
李砾感觉有点疼,低头看了看,然后惊讶的说道:“哇,竟然瘀青了!”这语气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中彩了。
雷雨帆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愠怒:“你怎么总是这般迷糊,连自己受伤了都分不清楚吗?”
李砾微微一愣,雷雨帆依旧起身将医药箱拿来了,轻轻的给她擦药。
其实,她还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了,她哪有那么娇弱,但是看到他那张明显不善的脸,她只能选择沉默。
伟大的鲁迅先生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显然,她只能选择后者,因为选择前者,她会生不如死。
处理好了,雷雨帆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李砾。
李砾竟然莫名的感觉心虚,眼光四瞟就是不敢看他。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总是这么迷迷糊糊的,别人的事你那么关心,怎么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你自己!”雷雨帆语气中还是带着愠怒。
李砾愣了愣,然后看向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你凶我?”
雷雨帆皱了皱眉头,她又情绪激动的大声说道:“你凶我,你凶我,你竟然凶我!”
雷雨帆脸色一沉,无奈的说道:“阿砾,说过多少次了,少看点没有营养的言情狗血剧。”
李砾又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木纳的点了点头,语气平和的应了声:“好的。”
雷雨帆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她连连摇头。
看着他这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李砾觉得,此人多半有事。
“阿砾,我该那你怎么办?”雷雨帆突然站了起来,将头枕到她的腿上,然后躺在一旁,叹息了一声。
李砾微微一愣,看着他枕在自己腿上,还闭上了眼睛,难道这是要睡一觉的节奏?
她疑惑的问道:“我不是受伤了吗?”
雷雨帆睁开眼,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然后眉头一皱。难道她走神到连自己已经受伤的这个事实都还没发现?
见他不回答自己,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她继续很认真的说道:“我认为,按照一般情节,你应该要我好好休息,而不是把我当枕头。”
雷雨帆轻轻一笑:“阿砾,你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瘀青,并不是腿断了。”
“……”好吧,她没话说了,先前是谁那么紧张,弄得像是她腿已经断了似的。
“还是阿砾想要我悉心照顾,要你好好休息?”雷雨帆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刻意加重了“悉心照顾”这几个字眼。
李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些别扭的回答道:“并没有。”
“恩,那就好。”雷雨帆满意一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李砾在内心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她大度,看在他教了自己这么久的份上,她就由着他好了。
看着他安静的闭着眼,又怕他睡着了受凉,毕竟到头来遭殃的很可能是她。她轻轻的将毯子移开,又小心的给他盖上,一套动作做完,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果然腿脚不方便很累。
又过于无聊,她只能蹑手蹑脚的拿出手机,然后默默的开始玩耍。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当她小心翼翼的给雷雨帆盖毯子时,雷雨帆微微上扬的唇角。
忙完校联大赛,已经快到期末了,大学的期末,每次都是那么的声势浩荡。
所谓的大学生活,大抵如他们(具体的那个他们,就不言明了)所说:
起chuang从不叠被,学习从来不累。
不入学生会,根本无所谓。
常常夜不能寐,思考谁最配对。
青春不能浪费,明知不学不对。
仍然喝酒聚会,半夜三更不睡。
上课常抹眼泪,就是群雄荟萃。
期末复习不背,考试啥也不会,重修不过就退。
临近期末,不背的是少数,而大多时候,那场面是人声鼎沸,人才济济,锣鼓喧天,鞭炮齐雷……不得不感叹,不得不撒一把热泪,祖国的大好青年真是不负众望,坚持不懈,令人欣慰呀!
不过对于李砾,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她平时就已经像期末了。
郭霖霖总是像看怪物一样看她,痛心疾首的说道:“作为宅女,你也太不称职了,不追剧,不上网,不打游戏,不看小说……反而没事就学习。真真是宅女界的奇葩,学霸界的异类。”
李砾总是微微一笑,故作高深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李砾依旧在雷雨帆的公寓上自习,她觉得是习惯成自然,自然成惯性,惯性,惯性就是牛顿第一运动定理咯。
只是最近,雷雨帆都很少留在公寓,似乎很忙的样子,神long见首不见尾。虽然明白他忙很正常,但是每当一抬头,那个椅子上没有那个身影时,内心总是有一丝失落,果然,最怕的是习惯……
今天,李砾没去雷雨帆的公寓,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路上偶遇了一个麻烦。
“砾儿,这题怎么做?”麻烦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李砾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这种名词解释,原谅我记忆力无能为力。”
“好,我知道了。”麻烦又高兴的转过身,继续看。
“……”他知道什么了?知道她不会?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看着那个乐滋滋的叫作刘君昊的麻烦,李砾默默的叹了口气。
一大早,李砾去上自习的路上,偶遇到刘君昊,当时吓了她一跳。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刘君昊早起已经不可能了,更别说大冬天的早起了。
刘君昊脸上没了一贯的痞笑,神色严肃的看着她,沉声道:“你那天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李砾微微一愣,原谅她不知道他说的那一天,而且,她还没看出来他在玩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