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不进去!”楚望陵面色发青的吼了一句,直吓得人家老太医快要趴地上。
只可惜两人还没走到倾芜殿寝房,就被瑶卿给拦住了。
瑶卿也不怯场,老老实实的施了一礼,开口便道:“回王爷的话,娘娘不想见客。”
“太医是客吗?本王是客吗?”楚望陵冷睨了瑶卿一眼,冷气不要命的往外放。
“回王爷的话,这规矩是王妃定的,奴婢只是据吩咐行事,还望王爷莫要难为奴婢。”
“哼!那本王要是铁了心的要为难你呢!”楚望陵瞪了瑶卿一眼,越过她就往寝房走去。
寝房里,秦凰女正歪在榻上绣着花,外面的一些争吵,她自然是听了个分明,但她就是懒得管。
“微臣拜见王妃娘娘。”老太医一进寝房,便躬身施了一礼,给秦凰女请安道。
秦凰女却是头也不抬,只随口扔了一句送客,便自顾自得绣起了自己手里的绣片,直把楚望陵当成了空气。
见此,楚望陵实在是气不起来了,只是吩咐老太医出去,自己慢吞吞的走到了秦凰女的跟前,斜眼瞅着她道:“闹够了没?”
“嗯哼!”秦凰女哼了一声,却不肯说话,很明显的不待见某人。
“快过年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楚望陵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挤着坐到了她身边,环了她的腰道:“你要是不喜欢,那人随你处置就好,这么晾着我,对我公平吗?”
“楚望陵!”秦凰女放下自己手中的绣片,很严肃的叫了一声,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如果是我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然后我把那男人和孩子都交给你处理,你是不是会消气?”
“这——”楚望陵沉默了,他能说如果真碰到了那种情况,他是会毁天灭地的吗?
“这不就是了?别想着你把段侍妾交给我处理,那样就会弥补什么,没用的,楚望陵!”说完,秦凰女便懒懒的起了身,几步走到临时搬来的书桌旁,坐下来,看起了账本。
段侍妾那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怪过谁,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
毕竟,段心画也比她进府进的早,更是行事无差,难道只是因为她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就要迁怒于她吗?这般龌龊的事情,秦凰女可做不出来。
只是这些想法,楚望陵哪里能猜得透,此时此刻,他只是觉得秦凰女越来越无理取闹了,简直就是,恃宠而骄。
但他也没办法,谁让他爱惨了她呢!
“那你让我怎么办?”许久后,楚望陵才有些悲哀的问道。
听他这么悲伤的问出,秦凰女的心也突然颤了一下,但这片刻的震撼还是不足以改变自己的初衷。
“楚望陵,如果我要离开王府,你会怎么做?”
“离开王府?是要回秦家吗?”楚望陵哑声问道,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
“你只道我的意思,如果是男婴,就留给你,如果是女婴,我带走,怎么样?”秦凰女很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在讲今天天气真好一般。
而楚望陵看着她淡然的身姿,却陡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前段时间还在跟他同生共死的女子,怎么现在就说要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他呢!
“楚望陵,或者你希望我像具行尸走肉一般的留在你身边?”秦凰女苦笑着问道,声音飘渺的厉害。
“为什么?这么逼着我,秦凰女你非要这么残忍吗?”楚望陵冷冷的看着秦凰女,尖利的指责道。
可秦凰女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歪头,用同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将心比心,如果我也有好几个面首,我也为他们生孩子,你会淡然吗?你会和他们安静相处吗?”
“可是你说的这回事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楚望陵嘶吼着喊道。
“需要我证明给你吗?楚望陵,这世界上想一掷千金睡我的男人多得是,不缺你这一个!要不就得一个孩子,要不就什么都别想要!”秦凰女从来都不是个善茬,所以当耐心用尽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离开王府是势在必行的,早死早超生才是王道。
楚望陵被秦凰女那一番话说的瞪大了眼,不过极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情,随后一张口,便是狠厉的威胁:“秦家呢?你就不管了吗?本王保证,只要你敢走出王府大门一步,本王绝对不会放过秦家人,一个不留,你懂吗?”
“看吧,相看两相厌!”秦凰女像是早知道会这般一样,只是冷冷的嗤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的账本。
“你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对吗?”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楚望陵继续自己的自欺欺人。
但秦凰女却是不肯客气了,一张口便是毫不留情呃讽刺:“自欺欺人的幻想是种病,还请王爷趁早诊治。”
“你!”楚望陵急怒攻心,只说了一个字,就再发不出声音。
“对了,皇上让我偷你帝陵军队的令牌给他,但是约定的日子早就过了,估计除夕宴,他不会放过我。”秦凰女并没有抬头,只是轻启了唇,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在求本王帮你吗?”楚望陵听她这么说,面色才微微好转了一些。
“或者你愿意让他染指自己的王妃?反正那样的帝王,看着都恶心。”秦凰女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对楚望天的不喜。
“本王会误以为,你这话是在劝本王,大周朝应该换一个明君了。”楚望陵冷哼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爷胆子真大,凰儿佩服。”秦凰女冷笑,恐怕他自己也有这意思了吧。
只不过,她顺便提了出来。
“你胆子也不小!”楚望陵冷哼了一声,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秦凰女轻笑,眼底的苦涩浓而重。除夕宫宴,必定是一场恶战。
之后两天,楚望陵都再没来过倾芜殿,据说,是歇在了段侧妃的寝殿里。
哦,她差点儿都忘了,段心画前两天已经被晋为了侧妃,原先的雅阁也升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