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根雕不比木雕简单，也不是泥塑，都以批量生产做个模子就成，根雕是依材料而变，只此一个别无同样，千姿百态，各各不一，大小不一，形态不一，造型不一，价格也不一，那个胖和尚一天可以做一个，而这个程咬金材料不好找，还要干五天才行……”。瘪三一听，生意想不想做吓着了，跑过来劝六一卖：“生意成了，人家大批量要，送一个又算啥？何况还要收点钱，反正我给你证明你帮老黄卖80就给他80元，面子我们拣。”胡四妹也走过来劝：“哎呀，我们是大公司，找你们要一个做样品摆一摆如全国及海外外国朋友看看，他们喜欢了，订货，美金、马克、日元、韩元大大的有，何必那么小气哟。”瘪三一听更来劲：“卖，80就80。”
“不行，对不起，这不是我的货，这是老黄的，要卖要送必须征得他的同意才行，人要讲信誉，他打的底价800元，最低不能少过这个数，要不，你们马上给他打个电话。”花木兰、胡四妹根本不打，瘪三都掏出手机，拨通老黄电话，老黄一听便说：“成都来的，80元？就是北京、美国来的都是1000元，少了800不说。”说完放下电话，瘪三苦丧一个脸。六一知道老黄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曾参加20多部电视剧的拍摄，当美工师，什么名人没见过，何况区区草台班子Y公司。事后这批人马走时信誓旦旦，回成都立即来组织货，多要点根雕和尚、鹰。都正如六一所料那样：赵巧儿送灯台——一去永不来。瘪三反怪六一把他们得罪了，而老黄也感激六一帮他守到关，反而不满会长地说：“80元就想卖，把我们搞艺术的当成讨口子不成？”
干了两个月，六一没拿到一分钱，六一有点着急，又教导瘪三，我们有那么多花木上了盆的，虽没卖脱，但可以搞租摆，一句话提醒梦中人。瘪三挟个黑皮包又四处游窜，结果在野人山大酒店联系好，每盆每月15元，要10大盆，另外要30盆鲜花不算钱，老板精惨了，这一算42盆花木才收12盆的钱180元，上个月这一家租摆也只有18大盆，10盆小鲜花，收的却是400元，现宾馆竞争激烈，老板生意清淡，大盆减少6盆，却减少220元，小盆鲜花还增加22盆，这个生意可栽得凶，可瘪三真的穷疯了，压价争市场，结果租一辆小货车从东升山庄上拉12盆去，宾馆老板只收6盆，2盆国玉叶、二盆大宗竹、二盆八角金，其余6盆嫌小退回去，要求要高达2米左右，笼口要1米以上的耐荫植物，并且要好看，有造型，有花的为最好。这一刻薄条件把瘪三难住了，瘪三这才找到六一帮想办法，六一想一下，只好找老魏，先给老魏打个电话，要买几盆大天竺桂，老魏碍于人情，说：“你要拉去就是了。”六一与瘪三跑到老魏处选了三盆高2米笼口1米的大天竺桂，二盆大南洋杉，二盆花正红的三角梅，说好虽不卖，但租摆的钱15元/盆当归还，这才拉出门。拉到野人山大酒店，老板一见笑逐眼开，但还需32盆草花，还要上盆，六一问这算多少钱？三元二元，总要算呐？可瘪三却掩耳盗铃，自欺说：“这一个月优惠，下个月就要他算钱，六一还是你帮点鲜花，你熟”。“弄点鲜花，弄点鲜花，可要钱嗦？”六一很气愤，但已上贼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六一只好又找另一家花木朋友小胡，小胡一见六一一口答应：“你要多少扯多少。”一句不提钱的事，瘪三正巴念不得，可这是六一的朋友，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白白送人不成？六一当下当面给瘪三说明。拿了钱，适当付一点给小胡，十元、二十元都可以，瘪三一口答应，又租小黄司机的小货车拉到野人山大酒店，这下老板才开钱，忙了二天，托多大二个人情才挣这180元/月，想想上次到成都花五千元拉的货居然选不出12盆租摆，真是瘪三。拿到钱，给了十元的鲜花钱，其余说下半月又给。租摆还得三天两头的去浇水、察看。瘪三又不懂，每个星期邀约六一下去看一看，第二个月拿钱的时候，他不叫六一，独自去拿了。也不付老魏、小胡的花费。连驾驶员小黄的车费也只给了一半，老魏、小胡碍六一的面没说，小黄师傅却不干，有车又方便，开到门市上三天二头的找人要钱。瘪三躲起来，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会计最近当了监控，派其孃孃坐阵门市上，一来便是遇到收账的。小黄要车费，饭店要瘪三吃了一个月饭的钱。门牌500元的款，还有其他说不清，只有他才清楚总账。几乎天天不断来的次数多了，人心烦，不付款就乱骂，他受得了，可这会计孃孃受不了，会计一对账，发现支出已达8千多，还没收入400元，于是立即报告其哥影子老板。影子老板把瘪三叫去，一顿训，至于训了些啥，只有他知道。他后来告诉六一一点，说是教训他说话不算话，不讲诚信，做不好生意。六一一听立即咐和。六一虽不认识影子老板，别的不说，这点就准了的，可瘪三却大骂影子老板不讲文明，现不投资了，还要他写一欠条，欠影子老板人民币1万元保证10个月后还清。但他始终不敢说出影子究竟是谁？骂了几句也打个颤，回顾看有没有人偷听。从此，再也听不到他说影子一点事、一句话。他惹不起影子，却惹得起六一、牛国庆、小黄等一大堆社会朋友，他耍无赖，一个人守门面，依旧把八根毛梳得光光，卖几盆花，有几个钱，仍不还六一、牛国庆。不是打麻将，就是进按摩屋。三个月，六一仍没见一分钱。不行，尽义务有度的，人耐心是有限度的。六一对瘪三摊牌：“现在你得把钱还给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租一间门面出去，你租的时候由于有退不要钱的房子，所以比任何一家门面便宜，二年只收6个月的租金。你现把门市转租一间出去，也收二年的房租就是4000元，你还我1千，都还剩3千，你也该给我开三个月工资，还有办报的200元，就算1千，也就是说，4千一人一半。”瘪三一听：好啊，却不听六一要他小心选租门面的人，最好还是做建材的人，因这条街平安公司规化为建材一条街，如租其他行业，不允许，麻烦就来了，注意保密。瘪三一口答应：“我晓得，我晓得。”第三天却找来一个OK厅认识的女人小陈，说是要开理发室。六一一听说不可，瘪三哪里听得进去，手把胸口都拍红了：“平安小区的老总都是我的哥们，放心。”六一单刀直入：“那我钱呢？先把1千给我，就不管你事了？”
“钱嘛，小陈马上装修，隔八天才给，给了就立即给你，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六一上当次数多了，钱虽不多，但自己的当收回。六一不放心瘪三，直接找到住房的小陈女子，小陈也回答：“钱要迟2天。”六一想多的时间都耽搁了，何必计较这2天，再等2天吧。2天过，房间装修完毕，六一过去一问小阵，小陈开始仍说再等2天，六一不答应说：“你装修已完，原说二天，现三天两天都过去了，再不拿钱，就不准你开业。哪有不付房租就营业的道理。”小陈听后沉默半天才说：“钱我早就给瘪三了，但我也只给2000元，先付一半，开业一个月无事，我又才付另一半！”
“早付了？！你当初为啥要骗我说没付钱？我当初当到瘪三，我们仨说的你付款要当我的面，你点了头，我才同意，你为何背着我单独付钱给他一个人？嗯！”六一愤怒了，一种被耍的感觉油然而生，吼声如雷，吓得陈女子连连认错：“是他叫我这样说的，你们俩的事，我不管，反正我有他的收条……”。六一气冲冲找瘪三。老习惯，瘪三有不得钱，一有钱，人就蒸发消失了，不知跑到那个OK厅泡妞去了。六一像只受伤的猛虎，怒啸山冈，连夜五次跑他家无人。打传呼、停机。总不能雨城一家家OK厅找人吧！再说，雅安有多少家OK厅、按摩室？你能找得出来吗？晚上，六一躺在床上碾转难眠，咋办？怎样把局面扭转，他不仁，我就不义了，一个计划立刻在胸中诞生。要不到钱，我就抓货，现能抓钱的货就是那堆假山，现环境保护假山禁止挖掘，当地每吨400元，还不算运费、过路费，这两大堆假山估计有25吨，用了不到1500元，他欠我1000元，欠牛国庆400元，现在是新的三国演义，一国力量有限，要搞团结统一战线，把牛国庆拉在一起，两家都有利。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牛国庆，牛国庆一见六一便说：“瘪三说差我的400元还，但你的1千元就不可能还完，你帮他做生意现亏了，大家亏。”一句话气得六一眼冒火。我帮他干三个月，他拿到钱，躲了，亏了的还要我帮他背，这小子真他吗的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简直不是人。六一对牛国庆说：“他还没对我说这些，对你说表明，他也要扣你的钱，他是你的徒弟，莫非你还不知道他的德性？你比我还了解他，他就是你给我推荐的，他既然能想扣我，也能扣你。”
“我的钱不多。”
“你想让他扣是你的事，我是一分都不让扣，我不吃人，但决不能让人吃”。六一咬牙坚定的说。牛国庆也清醒多了，说：“六一，你说我俩现咋办好？”
“好办，等2天，他钱用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他要拿一部分给影子，剩下一部进窑子，估计二、三天就浮出水面，我们找他要钱，他给我就算了”。
“不给钱，打他龟儿子”。
“不，打人犯法，现一切都要依法行事，违法再有理，也处于不利的位置。”
“哪咋办？你快点讲！”“那堆假山是用你的名字开的票，现我俩把他喊来三人开个会，谁出1400，我把假山给他，他要就立即会钱，你的400元，我的1000。你要我就入股，你的400，我1000。还有原来卖的300多，恰好一人一百，多的都有了。反正那堆假山就是我俩的，签个协约就成。”
“好啊，那假山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唉，现在是我俩的了”。“要找到他，签字在法律上才成立”。六一提醒牛国庆。
5.
三天后，果然找到瘪三，三人坐下开会，决定还钱与假山的处理，瘪三想要假山，可没得钱，只好同意把假山让出股份，但假山的钱却要涨到1500元，牛国庆高兴得一口允许，并许愿等2天请二人去吃火锅。六一正准备三人签字时，牛国庆高兴地跑了，他简单认为说定了还有假？瘪三也趁机溜了，一切只是口头协定，没文字，六一总觉得有点悬。
“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愿望而发展的。小陈的理发店还没开张，就被小区禁止，此街文件上办的是建材，突然冒出一个理发店，反映的人多，建材店都提出，如不解决，我们也要开理发店。市口好嘛，开OK厅，卖盒饭、开酒店、茶馆。一个耗子打烂一锅汤，不禁止，就乱了套，陈女子矮矮的个子，翘翘的鼻子，高高的额头，薄薄的嘴唇，说话快如打机关枪，你还没说一句，她已倒出10句。常说女人温柔，可此女子眼露凶光，一脸的杀气。平安小区的负责人为了保位子，找到小陈女子说：“叫你不要大张旗鼓的整，你不听，偏要反起干，还把理发招牌，灯箱挂出来，这不是明找明的干么”。小陈仗势前几天送了几条烟给老罗，反说：“我租店干啥？偷偷摸摸的挣啥钱？正大光明，又没偷人抢人，凭啥子不准宣传？……”扯来吵去，没结果，上边下来人指挥，保安强行关陈女子的门，这下陈女子才知道蛮干的下场。但陈女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不准我开，退钱？找谁退，当然找瘪三。不仅要退房租2000元，还要退自己装饰的4千元，房租几天还好说，装修了的地砖撬不起，装饰的建材敲下来不值钱，一时间瘪三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老习惯，脚板心抹油、溜了。可这小陈，不比六一、牛国庆干脆。她生性凶狠难缠。她请王太爷喝酒，问清瘪三家住的地点，白天晚上都守株待兔。瘪三可以脱，可女人老婆无法躲，并且陈女子是矮子，矮子过河淹到心的，就是你不回来，躲起，老娘就不让你女儿安家。女儿白天要上学，晚上要自习，要睡觉，陈女子不让他女儿做作业，不停地闹，不让他女儿、老婆睡觉。打开大门等，骂得映山映水，她的嗓音特好，特大像个机器人，不吃不喝可以闹三天，还没吼到三天，第二天晚上瘪三就投降，答应赔偿一切损失。房钱全部退了，还补陈女子装修的钱，下一步再卖了树木花木补。陈女子第二天一早就把瘪三押起到平安总部，把那押金二千元取走。然后又开始索取装修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