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就是最大的人权——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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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那天见游行娃晃一眼后,心里一直挂念着他的生活,现养狗的那么多,省几只狗不可以供养多少中华儿女?星期天,六一按儿子说的木材厂朝北走把100元给他,算了却一桩心事。来到木材厂门外,一排垃圾筒像绿色的哨兵整齐排列,一个人灰不隆筒半个身子伸进桶内,下半截身子站在桶外,身边一个破塑料编织袋装了半袋,什么东西,涨鼓鼓的,编织袋边是一堆塑料空瓶、编织带。再后边是一辆破旧的加重自行车,后轮胎成椭圆型,没有铃铛。六一见木材厂大门关上。不见一人,不由自言自语:“咋没人呢?”
“咋没人,我不就是人吗?”拾垃圾的人把头抬起,脸上沾上煤灰,黑一块,白一块像个小丑。
“你,你是——”
“我是这个厂的职工,现下岗内退,没事拣点垃圾增加点收入,不然入不敷出啊!”
“你,你是木材厂的?”六一看眼前这个人,40多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腰杆挺直,像个军人,才40多岁就内退。行么?有点玄。
“同志,你不信?咳!别说你不信,我有时自己也不信,我是木材厂环保科科长,当二十年的兵,所以加上工龄够30年,才内退,不然也是一刀切,一万多元就打发。现在若在部队上,只够三个月工资啊。”
“你真是个老兵?你咋捡渣渣?”六一好奇地问。
“老兵就不能拣渣渣?拣垃圾是环境保护,利国利民嗨。不然光要靠我退休每月400元,老婆300元,儿子读大学,一年一万多元,不吃不喝也供不起,在部队上学的是立正稍息,下到地方又搞行政、没学一门手艺,下岗干啥?岁数不老不小,谁要?只有拣点垃圾卖,拣几个钱,不偷不抢,只是有点臊皮,不过肚皮比脸皮更重要。同志哥,你说呢?”六一递上一支烟。两人干脆坐下来闲谈,一谈,六一大吃一惊,原来眼前这位拾垃圾的中年人。不是留守部队的志愿老兵,而是沈阳部队的一个营长,营长拾垃圾,而现在若在部队上,营长一个月该拿多少钱?而到了工厂却如此待遇。不由人不感叹命运的不可捉摸,运否?命否?同样一个人若分配到政府部门,当个局长,该多少钱,多少权?权可以变幻出多少钱?而他主动放弃××国土局局长宝座,到工厂抓环保。革命分工不同的说教迷惑了他,到最需要人的地方却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无产阶级决不是一无所有,有的是志气和做人的脊梁,拣垃圾下溅,却不卑鄙。“穷且毅坚,不坠青之说”。六一感叹良久,于之处景类同,惺惺惜惺惺很是说得来,突然六一想起此次来的目的问游行娃一事,营长叹气说:“厂里职工昨天大家凑钱,我也出了100元,虽然我也很贫穷,但正因为我穷,我才知道更穷的味道。我捐的钱少,但干净,是一个共产党员,转业军官的心意,在党的教育下,在部队这个大学校里,党把我培养成解放军军官,虽然转业,但受的教育不变色,这不我还想再拾些垃圾卖了,再支助这娃娃100元,娃娃上学中午不回来,你若赞助可把钱交东头第一家,张书记,他是个老革命,朝鲜战场上立过一等功的残疾军人,现摆一个小烟摊,人比烟好。”说完背起破背篼,邀起自行车转移阵地。六一走到小烟摊前说明来意,老军人摸出老花眼镜,取出一本子,一笔一画写上六一捐款100元,并打一张收条给六一,六一不要,老军人嘴一歪:“噫,不对,不收不对,这是规矩、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老规矩落时代,但精神却永不落伍。”
六一骑车在广场边临江楼前碰到法轮功老太婆时,史可悲局长正在楼上寻欢作乐,最后他迷上该楼的台柱——田心小姐,田心身高1.70米,体重120斤,体态轻盈,芳龄18岁,瓜子脸,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眼人见人爱,千般风情,万种蜜意都在眼中流传。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唇,不打胭脂自然红,打了粉更令人心动。丰腴的屁股,修长的大腿完美的组合,真是一个魔鬼身材,美人坯子,大自然造物能造出如此靓丽的花儿,却又给她低弱的出身和贫困的家庭。为了生活的更好,她读了初中,不愿读书,走上这条黄色的发财路,果然一登台,嫖客蜂涌而至,常常一夜接三四个客,每个客200元,一夜600~800元,有时把老板伺候巴适,挣的钱更多。出道不到二年,家里脱贫进小康了,修了一幢大房子,买了一辆大汽车给哥哥开,自己又跟到雨城来想再捞一把回去也开个OK厅什么的,自己当老板,谁知一到雨城的临江楼就碰上N局局长史可悲带来人执法检查、营业执照、公安消防等,史可悲本是此道上混惯了的,根本没把小姐们放在心上,在自己办公室、大白天都敢关门调戏,前来汇报材料的女秘书,何况要钱的小姐。可一见田心小姐却深深打动史可悲的心,他把执法队伍带着走一个过场,队伍解散后他立即转身跑上临江楼,抱着田心就啃,田心见刚才来的大官也曲意迎逢。如此舒服的环境,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史可悲天天醉酒,夜夜拥田心安眠。他几乎一个人把田心包了,一天田心突发奇想,想进他的衙门混一个公务员吃皇粮,史可悲一听,好啊,这有何难,整个社会都是一把手说了算,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衙门就是他家的,他一人开的。史可悲愿这样干,一是金屋藏娇,行事方便。心爱之物不容他人指染。二是钱也可以由国家出,平时每天去泡田心,钱不是问题,可终要从自己这包里头掏,现在把她弄进局里,由财务拨钱,又何乐而不为,每回出差,可以一道度蜜月有工资,有补助。于是花花太岁的史可悲,利用人民给的权利,为人民办一件“实事”。田心摇身一变,由三陪小姐变成国家公务员,又提了干。当N局办公室主任。与史可悲冬飞海南,夏游哈尔滨太阳岛、春秋到新马台、香港等地同游考察。局里人称旅游局长,风流局长。更奇怪的是,年底该局还被评为先进单位。局长史可悲还获得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四处作报告,讲如何开拓新局面,坚持改革开放,田心年底总评居然也被授予先进工作者,群众反映还不错,直到一年以后,东窗事发,史可悲、田心下台,群众都反映不错,六一纳闷,不干事居然得个好字,这世界莫名其妙了。局内一公务员拍拍六一肩膀指点迷津:“她不干事,这比前几届干事的人好,为啥,不干事,总比干坏事好吧!”悲乎,一句话提醒梦中人,这该不是也具有中国特色吧!
史可悲、田心东窗事发还不是他们乱整惹起,完全是偶然、必然,偶然中体现必然。史可悲出事是祸起萧墙,原来W宾馆从××公子处进100吨假五粮液,在雅安市场销售,雨城人少下岗多,一般人买不起,除了上贡送礼买一瓶外,谁舍得三佰元才喝一瓶。正应民谣:送酒的不喝酒,喝酒的不买酒,W宾馆胡总把这批歪五粮液拿到餐厅去买,反正来吃的都是公费、公费总不计钱多少的,也不大查真伪,怪不得老百姓常说:“吃得好,死得早。”其实,这些名牌多半是假的。吃得好,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吃的假东西,假东西自然有毒素。吃了毒素,咋不烂肠子,死得早呢,胡总还是嫌这酒走得太慢,于是送几箱给史可悲,叫史可悲打个条开个手续,自己联系到成都机场公开卖。成都是个大地方,机场更是四方八面、人来人往。人们都相信机场,机场可不是一般商场,办事恰好遇到中央质量检查团也乘飞机检查别行,一个记者买2瓶进贡,检查团一要员,此要员全国什么酒没喝过?一口便知假,一问便随便查一下,一查还有50吨假酒,中央要员视假酒吃毒素,当然气愤,事情就水落石出。胡总推下头王二麻子,王二麻子推销售员张跑眼,上边就把王二麻子与张跑眼抓了以平“官”愤。谁给开合格证?自然又扯出史可悲。一追史可悲,正与情妇泰国游了、美国游,美国游了、澳门游。游多了有问题,再查,原来如此,一切都真像大白。据内幕情报这是有人检举揭发,提供材料的是左副局长,事情结局免去史可悲局长职务,由左副局长代替,退回田心小姐内江农村。事情平息半年后,才知史可悲又买通那路神仙,调××公司当总经理。史总经理,自己劈一方“自留地”开了一家,“安得意”OK厅,老板娘就是田心。六一一次陪一要员去购茶,老熟人一见面,田心过来抛一个媚眼,六一倒无所谓,可那要员却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