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尧,你刚刚是在发什么神经啊,笑得那么猥琐。难不成是又有哪个小姑娘受你迫害,对你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成了你的追随者?那可太遗憾了。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呀,我们不是该呆在你的老巢里吗,怎么又换地方了?”
林巧儿睡了这一觉之后,浑身都舒爽多了,手脚也有了力气。转了转脖子,林巧儿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一口气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但张尧并没理会林巧儿的问题,只是一门心思在给她号脉。
看张尧眉头深锁的样子,林巧儿心里也有些没底。难道是她中的毒根本还没有解?反正已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林巧儿觉得她是彻底想开了,最不济不就是再回到阎罗殿,去和大鬼、小鬼一起打扑克嘛。
张尧抬起头看着林巧儿,半天没有说话,直拖到林巧儿都快忍不住问他的时候,张尧才开口道:“丫头啊,本公子发现,你吧,命中缺脑、五行缺心,基本是没救了。”
沉默了一两秒,林巧儿面无表情的抓起手边的枕头,再次往张尧的脸上拍去。
“我发现你天天缺打。”
依张尧的性子,脸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以让林巧儿没事打着玩。这偶尔耍耍宝也就算了。一个侧身轻易地躲过林巧儿枕头攻击,张尧气定神闲的整整衣襟,直气得林巧儿牙痒痒。
“有本事你别躲啊。”
张尧眨眨眼,很是天真的回道:“不躲才是没本事吧,果然是命中缺脑啊。唉……纵使本公子是天下第一神医也救不了你啊,回天乏术,回天乏术。”
看着张尧那个摇头晃脑的样子,林巧儿真心想仰天长叹她到底是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坑货。可她这头才仰了一半,就觉得眼前一黑,脑子发蒙。没收住力道,身子一软,跟着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幸好张尧一直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林巧儿,要不就按着林巧儿所坐的位置,这一躺,脑袋非要磕上实木的床柱不可。
晕眩只是一瞬间,在张尧靠近的时候,林巧儿就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臂。
“好点没?”
点点头,林巧儿睁开眼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把林巧儿安置好,张尧替她解释起来,说:“虽然本公子医术高超,就连你进了鬼门关,都能把你拉了回来。可本公子再怎么妙手回春,也不能改变你中过毒的事实。现在你体内的余毒未消,切忌劳累或者情绪起伏过大,不然又把‘与君初时’的毒性勾了起来,你就真的可以早登极乐了。”
苦着一张脸,她林巧儿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偏偏就怕闲着没事干,要是按着张尧所说的去做,还不是就让她卧床休养,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那还不如让她被毒死呢。
往上翻了一个白眼,林巧儿反问:“什么叫切忌劳累或者情绪起伏太大,我刚刚不过是想起个身,难不成这就叫太过劳累啊,那我干脆成一个植物人算了。”
“你这丫头如此调皮捣蛋,就算真成了一个植物人也会是葡萄藤,到处生长。”张尧之前从未听过“植物人”这个词,只当林巧儿是在抱怨不能自由活动而做出的比喻,便依照他的理解做出了回答。
“你见过植物人能动吗?能动还叫植物人吗?”
“植物不能动,你能啊。”按着林巧儿的肩膀,张尧觉得这丫头命途多舛,几经生死,不由让人心疼,言语中也比往日温和了不少,宽慰她,道:“本公子这也不是说限制你的活动,只不过让你别那么激动。像你刚刚热火朝天的想要袭击本公子,可不就是在勾着余毒发作。”
知道张尧是为了自己好,林巧儿也不是不懂事,可是每每和张尧在一起的时候,林巧儿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抬杠,想要贬低他,但内心中是把他当做了最亲的存在。
“袭击你那是为民除害,要记本姑娘一大功才是。”林巧儿这一笑露出两边酒窝,从里往外透着那种蛮俏。“咱这是又往哪来了,你还没告诉我呢。还有,玉坠姐姐呢,没跟着一起?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身边像玉坠姐姐这种优秀的姑娘可千万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要时刻带在身边的看着才好。”
“本公子这不是已经把你带在了身边。”
张尧后撤了一步,又从一个林巧儿没看清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拿出一把折扇,悠悠扇了起来。
“像你这种祸害,没人看着,还真不让人放心。本公子圣心仁德,真是舍己为人也哉。”
林巧儿觉得也许张尧救她,既不是看在医者仁心,也不是看在往日交情,完全是为了留着她一口气好继续欺负着玩才对。
“本王艾王府中的人,就不劳玉巅公子费心了。”
伴随着开门声而传进林巧儿耳中的这个声音,无论是语气,还是音线,都是该死的熟悉。身子往下一钻,被子往上一拉,林巧儿现在完全就是个鸵鸟反应。
真当他臧艾殊是个傻子,会把她忽略过去。
“皇亲贵胄,果然是不同凡响。本公子自出师以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本公子的房间。”张尧当然知道来者是谁,可双方现在都逼着一股劲,谁都不肯先示弱。
臧艾殊直接坐在主位,也没管这本就是属于张尧的房间。
“玉巅公子有心等着本来前来,又怎会布置毒阵,本王自然放心。”
臧艾殊说着话,眼睛虽然好像谁也没看的直视前方,但要是细心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咱堂堂艾王爷的视线可是每次没多久就会往那边床上的一个现在开始隐隐有些颤动的棉被团子看去。
“艾王爷都是对本公子清楚得很,看来朝廷的情报网,也不全是酒囊饭袋。”
并不与张尧一起幼稚,臧艾殊眼神示意赫连询,直奔主题便开始问起了张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