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宴席中央的两人身上,男才女貌,好似一双绝美璧人。
阮婧萱先是恭敬地向绪文帝及元德皇后福了福身行礼,随后以平缓的语气开口道:“臣女阮婧萱见过陛下、皇后娘娘。恭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即又转身欲向祁浩泽行礼。
祁浩泽阻止说:“不必多礼。”说罢轻柔一笑。
他的笑,似山间一股清流流进了贵女们的心间。与其他皇子不同,他的一袭白袍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静立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却有着一副淡若无世的从容之态,有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可这样一个两袖清风、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最后只落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
赵姝铉想到这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小姐,为何叹气?”冬葵不解的问。
赵姝铉只是说:“有些无聊。”
冬葵闻言,俯身在赵姝铉耳边小声道:“小姐,可以看看二皇子啊,奴婢觉着他生得比女人还精致美丽。”
“你啊……”赵姝铉有些无语。冬葵吐吐舌头,又耸了耸肩。
赵姝铉随后看向祁慕尧所坐的那边,她看不清祁慕尧的表情,只觉得那熟悉又陌生身影让她感到恶心。赵姝铉的视线才转向站在宴席中央的两人。
视线中,阮婧萱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嘴上却谦虚地说着:“臣女才疏学浅,不及皇子博学多识,此次只为一览皇子文采,以便发觉自身不足之处,还望二皇子莫要嫌民女才是。”
“姑娘谦虚了。今日是六弟生辰,我们便以此合作作诗一首赠予寿星,姑娘意下如何?”
阮婧萱点点头表示赞同。
宫中掌事太监张公公命太监送来纸墨,置于二皇子跟前,随即退去。
“佳作还是需姑娘来收尾,那本王先来吧。”
祁浩泽挽起衣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才执笔写道:
南国盛世当前,逢迎春日如歌;
慕尧德才兼备,佐君江山似锦。
祁浩泽写得一纸漂亮的行书,他优雅的收上最后一笔,唇角微微上扬。
他柔和的说道:“姑娘请。”
阮婧萱上前低声念了一遍,便提笔开始接道:
祥龙舞动彩云,吉凤翔飞献瑞;
储君孝义具得,助国繁荣昌盛。
与祁浩泽磅礴大气之笔不同,阮婧萱的字如她本人一样娟秀清新。
祁浩泽看完不由得称赞道:“姑娘好才气,不愧为大学士之女。”
“臣女也只是略懂皮毛,论才气不及二皇子千分之一。”阮婧萱低头羞红了脸。
绪文帝心情大好,对祁浩泽和阮婧萱赏赐了一番。
元德皇后静静的注意着阮婧萱,一直身处后宫,她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侄女,想不到她已出落得如此水灵。只可惜学士府没有掌握这南国的兵权半分,若想自己的儿子顺利登上皇位,还需兵力相助,因此,太子妃之位的人选必须是拥有这朝中部分兵权的名门之女。
张公公接过那张纸,高声宣读了一遍。绪文帝听完满意的点点头,席下掌声响起,议论声也是此起彼伏。
一名贵女道:“想不到阮婧萱还有两下子呢。”
“也就那样。”话语中是明显的酸涩。
男眷们可就按耐不住了,本就久仰阮婧萱的美貌,如今一看还非如“花瓶”那般只供看不实用,于是心中的热度又更添了一分。
随后又有几名女眷依着阮婧萱那样,上台与祁浩泽过过招,但对于她们来说,过招是其次,近距离好好看看俊美的二皇子,仿佛能站在二皇子身边,她们的小小世界就完整了似的。
对来对去,祁浩泽感觉那些女眷的心思全只放在他的脸上,深感索然无味,于是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斜倚着身子,与一旁的荣乐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
赵姝铉只低头细细品茶,思量着等会该是自己上场了。不知为何,从入座开始,赵姝铉一直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向着自己,但她仔细去寻找那道目光之时,又并无任何发现。